大娥哭得直抽氣:“騙人!”
“我何時騙過你?”
夜染任著大娥將眼淚鼻涕擦在她肩上,柔聲安慰:“大娥不哭,赤墨會盡快趕回來,快別哭了,我明天帶你和月兒去謝家村摘果子。”
屋子里的哭聲終于小了些…
殷天站在院子里,直到暮色漸漸的沉下來。
有時候,善意的欺騙,是為了保護一個人。
就如同,染娘要護著大娥一般。
這樣的話,他該怎么跟她解釋?
騙人,的確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
但是,大娥這樣哭下去,如果她不哄著她,她還不知道要哭到什么時候?
她是癡傻的,道理完全講不通。
夜染很無奈,好不容易用赤墨很快會回來的話將她哄騙得不哭了,那個二壯送的一大罐子蜂蜜,夜染舀了一大勺,給大娥和月兒沖水喝。
喝著甜甜的蜂蜜水,又聽到夜染說赤墨會回來,大娥吧唧著嘴,終于沖小月兒笑了。
大娥哭起來,那是氣壯山河,真的比她家小月兒還難哄。
好不容易哄好了她,夜染感覺整個人都快虛脫了。
膳房那邊喊吃飯,但是因為殷天將赤墨發配去了北疆戰場的事情,夜染氣得連飯也不想吃了。
讓大娥牽著月兒去吃飯,她抱著那一罐子蜂蜜,去了蕭素荷住的屋子里。
“素荷小姐,再吃一點吧?只有多吃些東西,身子才有力氣…”
夜染抱著蜂蜜入屋時,蘭姨正在給蕭素荷喂粥吃。
蕭素荷一向胃口不好,側過頭不愿意吃了。
一看到夜染,眼前一亮:“染娘,你怎么來了?”
夜染將蜂蜜擱在桌子上,接過蘭姨的手上的碗:“蘭姨下去歇著,我來喂吧!”
“我怎么能讓你喂粥?我真的早好了,就是身子沒力氣,都跟蘭姨說過幾回,她偏要喂我吃。”
蕭素荷一看夜染要喂她,急得搶過碗:“我吃就是,我自己來吧!這會兒到了飯點,染娘你怎么不去膳房?”
他總不能說,因為殷天將赤墨發配去北疆了,她在跟他置氣,不想看見他,不想搭理他。
蕭素荷還病著,夜染也不想將自己那些煩心事兒往她這兒倒苦水。
“我吃過了!”
她隨意敷衍了一句,指著桌上的罐子:“我先前治了一個被蜂蟄的病人,他今天給我送了一罐子蜂蜜。這蜜是剛馴服的野蜂釀的,很補身子,也最是能潤肺止咳。都留給你補身子,你每天記得喝上一碗,到時候容光煥發,易朝陽都要看傻眼了。”
夜染一說易朝陽,蕭素荷蒼白的臉上,攀上了一抹紅暈,拿眼嗔她:“染娘,你提他做什么?”
“沒做什么啊!”
夜染抿嘴笑道:“素荷,你不知道,昨天那個假道云被孫大人抓走后,易朝陽像瘋了一樣闖進禪房,翻箱倒柜。”
昨天易朝陽求了秀兒,像瘋了一樣闖進她屋子里,然后看到三哥在給她喂吃的,駭了一大跳。
見她無恙了,被三哥古怪的盯著,易朝陽才借口離開了。
蕭素荷這才知道,他大概知道她中毒了,才會闖進華興寺禪房找解藥。
一無所獲后,他快瘋掉了。
才會求了在鋪子里的秀兒帶他闖進后宅來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