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婆子端著熱騰騰的粥進來,因為易朝陽要來,夜染借口讓她擱在桌上涼著,將那婆子先打發走了。
那粥快涼了,夜染正要端來喂她,這時候馮淑儀帶著易朝陽來了。
進了屋的易朝陽,擔擾的眸光落在蕭素荷身上,似有千言萬語要說。
夜染朝馮淑儀使了個眼色,將手上那盅粥遞到他手上:“她這幾天病得厲害,我才替她按揉了穴位止咳,你順手將這粥端去喂她喝。”
怎么能讓一個男子喂她粥喝?
蕭素荷急得猛咳了一聲:“染娘…”
“順手,順手!”
易朝陽接了那盅粥,感激的看一眼夜染,朝她點點頭。
這才沖蕭素何輕輕勾了勾唇角,溫聲道:“素荷,無妨的,朝陽也常喂母親喝粥。”
夜染:“…”
這俊朗書生,到底是解風情,還是不解風情?
這時候提他娘做什么?
夜染差點沒憋住笑,忙扯著馮淑儀出了屋子。
她們這一走,蕭素荷和易朝陽同時開了口。
“易學子…”
“素荷…”
蕭素荷紅了臉:“你先說!”
“那好,這粥要涼了!”
易朝陽吹了吹手上那勺粥,遞到蕭素荷嘴邊:“素荷,來,喝粥。”
蕭素荷那張沒有血色的臉,因為他這個舉動,騰的一下紅了:“染娘要你喂,你還真喂,給我吧,我自己能行…”
易朝陽卻搖頭,避開她來搶奪勺子的手:“你先喝了幾口粥,我告訴你怎么突然來了?”
蕭素荷感覺心砰砰跳得厲害,除了三哥,這輩子還從來沒有人給她喂過粥喝。
她窘迫得厲害,連咳都忘了,他勺子遞過來,她閉著眼睛張開了嘴,就這樣不知不覺,喝了小半碗粥,這才猛咳了幾聲。
易朝陽忙將粥碗擱下,想去替她順背,手舉在空中,終是不敢落下去。
蕭素荷咳了幾聲,手環上了脖子:“這個玉葫蘆貴重,又是你的貼身之物,我怎好奪人所愛…”
蕭素荷要去取那個玉葫蘆,易朝陽突然握住了她的手。
“素荷,不是因為這個。”
他眸光灼灼看著她:“我發噩夢了,夢到你一直咳,我放心下不,趁著來書齋交抄本,來看看你。若是不說有東西存放在你這兒要取回去,以你的性子,又怎么會肯見我?”
聽他這么說,蕭素荷震驚了:“你怎么會夢到這個?”
其實,那個玉葫蘆是傳家寶,很有靈性。
因為他從出生一直帶著,上面沾了他的氣息。
現在葫蘆易了主,蕭素荷病重,他依稀像是能感應到,這幾天總是發噩夢,且心神不靈。
趁著來書齋還抄本,這才特意跑來見她一面。
以蕭荷的性子,又怎么會愿意跟他見面?
所以無奈之下,才想出這樣一個借口,果然就順利進這了這處宅子。
他一個男人,送出去的東西,又怎么好要回去?
再說,他行事一向極果斷,決定的事情和人,他總是有足夠的耐心去對待。
玉葫蘆對他有非凡的意義,他將此物送出去,是經過經深思熟慮,并不是沖動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