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卻頑皮的咯咯笑開了:“茶山那個馮姨姨,她和陸叔叔很要好,不是遲早要成親的嗎?他們成了親,跟娘親和爹爹一樣,陸叔叔就成了馮姨姨她家相公了!”
陸永明從澤城進貨回來了?
這人小鬼大的孩子!
夜染這下聽懂了,是陸貨郎知道她從小澤鎮回來了,怕她要用陶罐,讓陸永明挑了一早送來。
她點了一下月兒的小鼻子,無奈道:“你個小鬼精靈!”
夜染穿戴整齊,一出堂屋,殷天跟陸永明在說話。
一扭頭瞧見夜染,寵溺道:“睡得晚,怎么不多睡會兒?”
這話,不但是引來陸永明頗有深意的一瞥,連著在屋前擦拭農具的赤墨,也扭過頭來看夜染。
夜染觸上赤墨那眼神,沒好氣道:“赤墨,你昨天睡那么晚,今天一早起來倒是精神。”
赤墨嚇得手上的抹布都掉地上,慌亂揀了起來,頭也不抬。
“我去溪流里洗鋤子!”
鋤子鋤地用的,洗那么干凈干嗎?
可見心虛了!
夜染翹起唇角,看著他落慌而逃的背影,叉著腰冷笑一聲。
敢不對大娥好,以后有他受的。
陸永明挑來的陶罐,疊得整整齊齊的滿滿兩籮筐,怕是有幾百個那么多。
夜染瞧著這么多陶罐,想著要在上面繪上各樣花草,那多費事兒。
一想到茶葉鋪子那個法子,夜染沖陳永明道:“你幫我將陶罐兒挑到后院藥房去。”
“阿柏,阿松!快幫著擱陶罐兒。”
夜染朝崖邊陪著星兒練功的兩兄弟喊了一聲,然后吩咐殷天:“你畫幾張畫,讓陸永明帶回去給陸叔,以后咱們家要用的陶罐多了去,讓陸叔將畫兒拿去陶窯,看不能看在陶罐上燒出花樣兒。”
如果在陶罐上燒出花樣兒,每次就懶得費神在陶罐上畫畫了,然后再去鎮上書齋印些紙,哪樣藥膏,以及功效,往上一貼。
如此一來,她熬去本草堂的藥膏,送去西陵州別的鋪子,也不會搞混了去。
這個法子好!
她還要找譚叔訂些木箱子,看大娥從一身懶洋洋從坡下上來,夜染交代她:“你去譚叔家,喊他來藥莊一趟,我有活兒交給他做。”
殷天的畫技一絕,等陸永明幫著在藥房擱完陶罐回來,幾張栩栩如生的藥藤躍然紙上。
送走陸永明,大娥帶著譚木匠匆匆趕了回來,還在坡下,譚木匠就喊:“大娥,你輕點,輕點,有什么事兒不能吃了早飯再說,非要這么急將我扯來。”
夜染不過忘了交代她,讓譚叔吃了早飯再來,大娥差點沒將人扛來。
譚叔沒吃早飯,夜染喊吳大娘給他多下了一碗面,然后又將茶園要擱藥罐的盒子規格,跟譚木匠說了,要他大大小小趕制一批出來。
茶莊那天,馮淑儀訂的木盒子要好大一批,染娘這兒又要訂制一批,還說以后熬藥膏經常要用到這個盒子。
這個買賣,是長期的。
譚木匠一邊吃著面,決定了要收個徒弟,好將藥莊和茶莊的買賣長期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