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學院沐休之期,又是一年一度的賞花提詩大會,渡口往來的船只絡繹不絕。
林掌柜結交的棋友,錢老東家,是鎮上商會的會長。
會長一出現,附近鋪子里聞到風聲的商家,也紛紛趕著來瞧熱鬧。
林掌柜引著錢老東家給夜染和馮淑儀認識,錢老東家夸贊:“后生可謂啊,聽說你們賣的是花茶藥茶?”
“是!”
夜染落落大方,含笑道:“染娘略懂些醫理。”
“何止是略懂?”
林掌柜趁機道:“染娘可是難得一見的醫中圣手,輕易不出手,若是開了方子,你肩頸疼的老毛病該斷根了。”
原本,聽林掌柜說,幾個女人開個茶葉鋪子,賣點花茶也罷了,怎么還賣上了藥茶?
藥茶那是能亂賣的,出了問題怎么辦?
錢老東家這才跟過來瞧瞧,現在聽林掌柜這意思,夜染的醫術更在他之上,錢老東家微瞇著眼,開始認真思量什么了。
鋪子門口人越聚越多,錢老東家問夜染:“可有幫著剪彩的人?”
剪彩的人,是有的。
只是從州府趕來,路途遙遠,這會兒還沒有到。
但夜染深信,以馮同知的行事作風,絕不會錯過了剪彩的吉時。
果然,離吉時還有一柱香的時辰,一輛馬車從街頭匆匆駛來,穿過車流,停在了茶葉鋪子門口。
馮同知從馬車里鉆出來,喊了馮淑儀一聲丫頭,一臉歉意沖夜染道:“染娘,今兒恰逢學院賞花提詩,從渡口開始馬車一路堵著,差點來晚了。”
錢老東家一開始,還拿捏著姿態,一看清楚下了馬車那人,嚇了一大跳。
“馮大人?”
“錢老東家,好久不見。”
馮同知和藹的沖他一笑:“我兩個侄女兒和蕭家小姐一起合伙開了這個鋪子,有勞老東家來捧場了。”
什么,這兩個姑娘是馮同知的侄女兒?
還有蕭家小姐?
哪個蕭家?
不會是梧桐書院的蕭家吧?
錢老東家驚得不輕,本來想拿捏著讓夜染請他剪彩,這會兒馮同知一出現,頓時覺得自己臉上無光。
還好他跟著林掌柜一來,態度還算好,不算失禮,不算失禮。
錢老東家畢竟是小澤鎮商會的會長,在澤城也能說得上話,玄誠道長掐算的吉時一到,鞭炮聲過后,馮同知幫著剪彩,夜染順勢邀請了錢老東家。
能與同知大人一起為茶葉鋪子剪彩,與有榮焉!
錢老東家接了夜染遞上來的剪子,笑得合不攏嘴。
鋪子外,有不少馬車路過,去華興寺賞桃花。
瞧著這邊熱鬧,將馬車停在路邊掀開簾子張望。
牌匾上的紅布一揭開,一看到那剛勁有力的字跡,對字畫有研究的,頓時從馬車里探出頭來。
“那字,看著像瘋癲道人的筆跡!”
“沒錯,剛勁有力,仙風道骨。”
有學子搭腔:“這鋪子可是賣筆墨紙硯的,怎么能請到瘋癲道人的墨寶?咱們瞧瞧去。”
“香茗軒,茗,茶也,該是間茶葉鋪子!”
馬車里,頓時不少人鉆出來,邀約友人,進鋪子里來看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