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娘今晚主動給他夾菜了,這是從來沒有過的。
要他閉上眼睛,這是要親他嗎?
女人就是害羞,明明黑燈瞎火,什么也看不到,非要他閉眼睛。
但是,一想到夜染愿意主動親他。
殷天站在黑暗中,心跳有些加快了,輕輕的嗯一聲,聽話的閉上了眼睛。
他哪里知道,夜染讓她閉上眼睛時,眸子里斂下的壞笑。
他閉上眼睛,夜染像一條滑溜的泥鰍,一步躥到阿柏和阿松住的屋門前,推開了門。
殷天一睜開眼睛,夜染已經溜進了阿柏和阿松住的屋里,殷天暗罵一聲小狐貍,一臉無奈看一眼夜染的背影,扭身回屋睡了。
阿柏還守在床前,夜染入了屋輕聲問:“阿松好些了嗎?”
“行過針那會兒好多了。”
阿柏輕聲道:“吃完藥嚷嚷著困,又睡了。”
聽到床上均勻的呼吸聲,夜染將手伸進被子里,輕輕搭上了阿松的脈搏。
“好多了,沒什么大礙。”
她拍拍阿柏的肩:“你別守著了,先睡吧,我明天早上再給他把把脈。”
夜染要離開,阿柏突然喚住她:“染姐姐!”
夜染扭頭:“怎么了?”
“沒什么!”
阿柏神色有些復雜看著夜染,一臉感激:“多謝你替阿松診病,抓藥。”
“傻孩子,這是我該做的。將你們帶回來,咱們算是一家人了。”
夜染伸出手,摸了摸柏的頭:“阿松沒什么大礙,你也早些睡吧!”
夜染走后,柏望著掩上的門,有些失神,嘴里喃喃出聲:“一家人嗎?”
第二天一早,吳大娘在灶房忙活時,夜染一起來,就去給阿松把了脈。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他身子骨肉,又洗了幾天涼水,還沒能徹底清除了體內的濕寒之氣。”
夜染吩咐阿柏:“后坡的活兒,讓赤墨他們干就成了,你留在家里照顧阿松,我一會兒吃完早飯入山去,給阿松尋些藥回來。”
阿松睡了一晚,臉色不再泛白,好多了。
只是一大早,蹲了兩次茅坑。
夜染一早起來,來不及洗漱,頭一件事情就是找來替他把脈,又說他體內的濕寒之氣沒有盡,要入山替他采藥。
阿柏頓時看夜染的眼神更是復雜了!
他和阿松,以前也是活在蜜里,經歷過那場變故后,他們一下從云端跌下了深淵。
流浪在外,他看到太多的黑暗,也為了生存,為了活下去,為了答應爹爹好好護著弟弟阿松的遺愿,他開始選擇不擇手段。
他和阿松,是有多久沒有被人如此關切過,惦記過。
阿柏看著夜染,顫聲說了一句:“染姐姐,等阿松好了,我們兄弟一定好好干活兒!”
“現在有牛犁田,能趕在移苗前將后坡的地給翻了,有赤墨和大娥他們在,干活的事情不急,等阿松養好身子再說。”
受過濕寒之氣,阿松身子很虛。
天蒙蒙亮時,從茅廁回來后,一身發軟,一直犯困。
夜染將他的手移回被子里,然后又替他掖好被角,離開時沖阿柏道:“他身上還有些濕毒之氣,脾胃不壯,我會讓大娘煲些粥給他喝,你好好照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