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突然朝樹下沖去,夜染嚇了一跳,還以為他不甘于被買下,要逃走。
但他那么愛他弟弟,應該不可能啊?
與她猜想的一樣,果然,他沒有要逃走的意思。
只是從樹后扯出一個男仆扮相的人來,揪翻在地上,抓著他的衣領問:“說,你跟了夜姐姐一路,是想干什么?”
說起來,這個阿柏,真的是有些狠勁兒。
明明力氣不大,卻像一頭狼崽子,一旦瞄中了獵物,那個架式就是在拼命,那種狠厲,從骨子里迸發了出來。
其實,殷天早發現了跟在背后的人,因為對方太弱,對他們完全沒有威脅。
不但是他,連著四個暗衛,也懶得去抓跟蹤的弱雞。
這會兒,那個人被阿柏死死揪著衣裳,掙脫不得,嚇得一陣發抖。
“我,我,不是要干什么,沒有惡意…”
夜染看清楚了那個被阿柏制服的男仆,很是眼熟,不是跟在倪雁兒身邊的仆人嗎?
一想起在本草堂,倪雁兒去前堂抓藥時,一步三回頭瞧著的殷天的樣子。
夜染一陣火大!
那個女人是個花癡吧!
一開始不是要嫁給她姐夫蕭子驥的嗎?
第一次見殷天,就念念不忘,派人盯梢是什么鬼?
見異思遷得,也太快了吧!
這種自家男人被別的女人盯上的感覺很不好,夜染狠狠白殷天一眼:“他是倪家的下人。”
阿柏扯住那人:“倪家的下人為什么要跟著夜姐姐,該怎么處置?”
她還忙著呢,沒空兒跟倪雁兒那種花癡女人耗下去。
夜染一指旁邊的大澤湖,不客氣道:“扔下去,清醒清醒!”
阿柏拖拽著人要往湖里扔,倪家的下人拼死掙扎著,他弟弟看他哥哥吃力,將衣裳脫了,讓夜染幫他拿一下。
然后沖過去幫著他拽人,兩兄弟使盡了全力,終于將人拖到了湖岸,一撒手,倪家那下人骨碌骨碌滾下去,在湖邊淺水淤泥里掙扎。
這個時候,也到了與何三約定的時辰。
夜染帶著人下了渡口,果然就見何三已經撐著船,在湖岸邊等著了。
周澤成早辦完了事,和何三在艙內聊天,一看到夜染出來,從船艙里鉆出來:“染娘,已經跟鎮衙那邊說好了,明天來量地,量完地很快能出地契。”
“周叔吃飯沒?”
夜染從油紙包里,拿了兩個包子塞給何三,其它的都給了周澤成。
周澤成辦完事,匆匆回到渡口旁,打算趕回去吃飯呢!
夜染給了包子,正好!
殷天和夜染引著人上了船,船艙里太搶,這會兒又停了雨,周澤成一邊啃著包子,坐在船尾和何三聊上了。
何三咬了兩口包子,劃著槳往船艙里瞄:“染娘買了地,又從牙婆手上買了六個人回來,有家有業的,也該成親了吧?”
“誰說不是呢?”
周澤成啃著包子,樂呵呵道:“他們小兩口好著呢,蜜里調油,我這老人家跟在他們年輕人身后,你說像什么?”
何三不解:“還能像什么?”
周澤成咽下一口包子,哈哈大笑:“黑天里那一盞燈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