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惱怒的嗔他一眼,丟下一堆人往坡上走。
府臺大人頓時不忍直視,這么尊貴的爺,十二輛馬車的聘禮,不,按這位爺的說法,那是嫁妝。
何等尊貴的爺,竟然都舍得入贅,只為搏得美人歡心。
結果,人家頭一甩,很不給面子的,丟下他走了。
對于府臺大人的反應,馮同知馬上想到了那次從澤城回來,這位爺被狠揍一頓,還一臉甘之如飴的樣子。
他在一旁道:“小兩口的恩愛,府臺大人,習慣了就好,習慣了就好。”
眾人都瞠目結舌,猜不透夜染的意思時,星兒踩了殷天一腳。
“娘親嫌棄你了!”
星兒朝他翻個白眼:“笨死了,還不快去追…”
然后,還沒有習慣的府臺大人,再次差點栽倒下去。
若非親眼所見,他真以為這位爺是被人冒充了。
竟還有小孩兒,敢這么罵他的?
問題是,都敢罵這位爺笨了,沒被撕碎,自家爺還好好的按一下他的小腦袋,那種親密,不言而喻。
“染娘在生我氣,我去去便來。”
說完,殷天看一眼府臺大人和馮同知的方向,意思是讓他們來收拾殘局,真的丟下一堆人,追著夜染上坡了。
周澤成周海完全不知道府臺大人是什么反應,他們光顧著替夜染高興。
看殷天追了去,周澤成打著哈哈:“這哪里是真生氣,這是在害羞啊!周海,你看,這小兩口恩愛得,人剛回來,染娘也不管咱們,光顧著打情罵俏了。”
周海很護犢子,白周澤成一眼:“人家小兩口多久沒見了,你摻合個什么勁。”
他想說都散了散了,這府臺大人和馮同知收拾沈辰還能瞧個熱鬧,然后染娘還沒有答應殷公子。
所以借著和吳大娘閑聊,一堆人沒有離開的意思。
夜染上了坡后,撿起了屋檐下的一把鋤子,抱著身子僵硬的雪來,一路到了石洞外的一處土坡旁。
月兒在土坡下種了一株素冠荷鼎。
夜染將雪來擱在地上,拿著鋤子在素冠荷鼎旁想拋個坑。
當初,她離開時,獵了這頭母狼來替她看家護院。
看夜染摟著母狼那一臉沉重的樣子,殷天就知道,這頭狼受過他的手段后,真的是盡職盡責在幫著看家護院。
狼死了,染娘臉上才會有這種不能割舍的悲傷。
他頓時又恨自己晚回來一刻,搶過她手上的鋤子:“我來拋坑!”
殷天拋坑的時候,夜染坐在土坡旁。
“當初這頭母狼下雪天闖到屋前,腳還滲著血,很嚇人,星兒說它不會傷人,說狼肚子里懷了小崽,執意要將它給留下來。”
夜染聲音低沉嘶啞:“那天下雪,我跟著星兒去了后院,看到他在瞧雪地上的腳印,才知道雪來不是負傷闖進來的,是你要去州府了,惦記我和月兒,獵了這頭母狼來看家護院。”
殷天握住鋤子的手一滯!
果然,染娘什么都能猜到。
知道母狼是他獵來的,才肯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