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這是上次姑姑給月兒和星兒的金瓜子,小孩子家家,拿不起這么貴重的東西,姑姑還是拿回去的好。”
念在陳柳兒闖進大牢救她的份上,夜染將金瓜子塞進她手里,好心提醒一句:“沈辰此人,或是良配,但他站錯了隊,你該早做打算。”
陳柳兒一愣:“你這話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夜染冷哧一聲:“沈大人為官這些年,得來的家財,是在誰的名下?沈家的田園店鋪,又是在誰的名下?夫妻和睦是好事,但該給自己和孩子留著傍身的東西,還是不能少了。”
陳柳兒沒想到,一提陳老太太,夜染的反應會那么激烈。
觸上她眸子里的冷意,陳柳兒知道以她如今的性子,想要挽回,怕是不能了。
暗怪自己被陳貴叨叨著煩,多嘴了,只能將馬車簾子掀下,讓車夫趕著車離開了。
陳柳兒一走,夜染要扭身回屋去。
殷天突然從灶房屋檐下轉出來,輕輕替她拂了拂被風吹亂的鬢發,眸子里染上了一抹柔光,從衣襟里取出一張銀票來。
“染娘,該傍身的東西不能少了,這張銀票歸你管著。”
這該死的低啞聲,夾著冷風鉆進耳朵里,撩得人心頭一熱。
沈辰大肆收斂錢財,沈家的錢財來路不明,他遲早要翻船的時候,夜染這才提醒陳柳兒,要留些田園店鋪傍身。
哪里是她要傍身了?
夜染握著手里五百兩銀票,有些懵,等緩過神來,重重將銀票砸回他手心里:“哼,胡鬧,我有答應你嗎?別以為這點銀票就能收買我。”
“這些不夠嗎?”
放染手要抽開,殷天一把拽住了,將她往懷里攏:“州府還有些薄產,都記在你名下,用來給你和月兒星兒傍身。”
傍什么傍?
夜染一陣頭皮發麻!
這人去陸貨郎家買了一趟紅封紙,怎么就這樣了?
堂屋里頭,馮大人和蕭子驥還在,雖然門掩上了,萬一湊到門縫邊看一眼,她和他這樣摟摟抱抱,被看去了怎么辦?
夜染咬牙切齒:“放手!”
“不放!”
殷天提醒她:“染娘,很快到過年了!”
“那也要等過年再說。”
再這樣鬧下去,就算馮大人和蕭子驥不會透過門縫往外看,那幾個頑皮的孩子,隨時會鉆出門外來啊!
見他不肯撒手,夜染抬起腳,朝他腳背上狠狠跺下去。
被他這樣摟抱過,大冷的天,夜染臉頰上仍是有些發燙,趁他吃痛一步蹦開來,站在臺階上掩人耳目問了一句。
“你回來了啊?紅封紙買了嗎?”
躲在門后的月兒,瞧見這個捂著嘴咯咯直笑。
“月兒,你笑什么?”
等蕭云鵬和石頭湊過來看,夜染和殷天一個站在臺階上,一個站在臺階下。
都鬧不懂月兒笑什么?
夜染接過殷天手上的紅封紙進了屋子,殷天緊隨其后。
一見到殷天,小月兒往他懷里撲過去。
殷天蹲下來抱住她,月兒眨著一雙靈動的眼睛問:“叔叔,我娘親怎么臉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