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臭騙子,放開!”
夜染惱怒的拍打了一下他環在她腰上的手:“哼,除非你喊我一聲姑奶奶,要不我和大娘將你趕出去。”
她話音一落,馬車里一下靜了。
殷天半天也沒有吭聲!
正在夜染洋洋自得,以為她占了上風時,溫熱的氣息噴在她耳畔,殷天低低啞啞喚了一聲:“姑奶奶!”
夜染:“…”
明明是一句賠罪罰他的話,但他這樣低沉魅惑的一喊,像是有毒,讓夜染臉頰一陣發燒,那股滾燙從臉頰蔓延到了耳后根。
被喊一聲姑奶奶,還能躁得臉紅。
幸好馬車里黑,不然要窘死了!
“不生我氣了?”
殷天低低的笑了一聲,先一步下了馬車,夜染一掀開簾子,他站在馬車旁,將寬厚的背脊對著她。
殷天輕咳了一聲:“背你!”
夜染愣了愣!
殷天彎著身子扭過頭來:“不愿讓我賠罪了?”
剛剛在馬車里,是黑燈瞎火,她還可以裝瞎裝傻。
如今是在客棧門口,人來人往不說,客棧門口的燈籠搖曳著,朦朧的火光照在了馬車旁。
不等夜染猶豫,殷天長臂反手一撈,已經將她撈到背上。
他這樣突然襲擊,夜染怕跌下去,手下意識環在了他脖子上。
殷天的手勁極大,夜染從馬車旁一路掙脫著到了客棧門口,還是被他鐵鉗子一樣的手摟在腰背上。
她又掐又呵他癢癢,無奈他就是不松手。
眼看著進了客棧,夜染將心一橫,想著丟人便丟人吧!
只當跟那次在山林里一樣,她什么也看不到,看不到客棧大堂里的人,她腦海里只有一片山林,還有山林里不時咆哮的野獸…
殷天早訂好了上房,就這樣一路背著她進了客棧,背著她上了樓梯。
大堂里的竊竊私語聲不停的鉆進夜染耳朵里。
“瞧,那家的相公真貼心,不肯讓她娘子走路,背著。”
“這么多人瞧著,多難為情!”
“難為情什么,死鬼,你沒背過我?你說這話是不愿背我…”
夜染真的有些難為情,如果此時掙脫著下來,會一起滾下樓梯。
她只能咬咬牙,將頭埋在殷天背上,忍著,一路任他背進了上房。
西陵州的風氣,并沒有那么開放。
他背著她在客棧里轉一圈。
簡直丟死人了!
進了房后,殷天終于放松了環在夜染腰背上的手,一落地,夜染在她背上狠捶打了十下八下才解恨。
這個女人真生氣,那是會用銀針扎人的。
這樣捶捶打打,不過像是在呵癢癢,倒像是有些打情罵俏的意味。
殷天并但不怒,反而朗聲笑開了!
幸好這時候客棧伙計擰著熱水送進屋來,夜染掩上里間的門,將自己關在屋子里,泡在熱氣騰騰的澡盆里,總算緩解了被背著招搖過市的尷尬。
等他泡好澡出來,聞到一陣撲鼻的魚香味。
“洗好了!”
殷天在方桌上擺著碗筷,頭也不抬:“澤城的醉魚最有名,點了你愛吃的醉魚,過來吃!”
夜染一愣!
他什么時候知道她愛吃醉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