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怎么來了?
“夫人…”
曹主簿受驚,從椅子上滑下來,狼狽的爬起來,指著馮同知:“你是何人,竟敢擅闖澤城牢獄重地?”
“這位,是府臺大人身邊的馮同知。”
剛剛她和馮遠義在門外,將曹主簿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若是她再晚來一步,染兒便要遭受曹主簿的毒手。
陳柳兒一臉愧意看向夜染,然后沖曹主簿怒聲道:“本夫人不來,還不知道曹主簿這么大的威風?秀水村傷人一案大人還沒有審理,便敢私設公堂,威逼利誘。”
什么?
夫人身邊跟著的人,是府臺大人身邊的同知?
“同知大人明鑒!”
曹主簿嚇得腿一軟,跪倒在地:“同知大人,是這個妖女擊傷牢卒、挾持衙役,下官被逼無奈,這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夜染已經想清楚了,如果曹主簿沒有沈縣令的授意,萬萬不可能如此大膽威逼于她。
這會兒見陳柳兒闖進來救她?
夜染目光復雜與她視線相交,又迅速的移了開去。
不管沈縣令打的什么主意,陳柳兒這份情,她暫且先記下了。
畢竟她能帶著馮同知闖進牢里來,也是有了一番爭取和權衡,并沒有完全放棄她。
府臺大人身邊的同知,夜染聽殷天說過,這個馮同知好像是小馮氏的叔叔。
他怎么會突然出現在府衙?
或許是因為與小馮氏的親近,夜染對這個沒見過面的馮同知頗有些好感。
“同知大人,曹主簿私設公堂,妄圖威逼民女認罪,并指使衙役,搶民女手上的契約證據。民女被逼無奈,想要到沈大人跟前審冤,不得不和李牢頭做了一場戲。”
夜染將刀子扔在地上,推了李牢頭一把:“李牢頭,我說得沒錯吧?”
李牢頭為曹主簿做牛做馬,幫著他做了多少壞事,好處都被姓曹的占了,他擔著風險不說。
到了危急關頭,姓曹的竟然棄卒保帥,真是太可恨了!
李牢頭是個很會看風向的人,識趣道:“這位姑娘說得沒錯,卑職看不過去曹大人的所作所為,才陪著姑娘做一場戲,她沒傷我。”
“夫人,同知大人,卑職可以作證,是曹大人私設公堂,想要威逼這位姑娘,還要搶她手上能做物證的契約。”
李牢頭知道他得罪了曹主簿,如果這次讓曹主簿蒙混過去了,等他緩過來,一定會狠狠整治他。
指不定他牢頭的位置也保不住了!
所以干脆一咬牙,狠心道:“同知大人明鑒,曹大人私設公堂不是一次兩次了,曹大人好色,還趁著私審的機會,欺辱女犯人。大人若是不信,去女牢間將錢香兒提過來一問便知。
錢香兒與人私通關押進牢,因為有幾分姿色,曹大人多次來縣衙大牢提審。曹大人審犯人時,讓卑職等人守在密閉的牢間外。”
“姓李的,你,你,你竟敢誣陷本官?”
馮同知那雙能穿透一切的眸子掃過來,曹主簿慌了,一指地上的牢卒:“同知大人,下官冤枉啊,姓李的這是貪圖夜氏美色,胡亂攀咬本官。牢卒沒氣了,秀水村妖女的確是出手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