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了一圈往回趕,快到渡口時,瞧見有個老大爺挑著籮筐,在賣栗子。
夜染蹲下來在籮筐里挑了顆栗子,問:“大爺,早過了吃栗子的季節,你這栗子是哪兒來的?”
“我這栗子,采回來用粗布袋子裝好,掛在房梁上陰干。”
大老爺熱情道:“陰干的栗子可甜了,燉肉湯吃再好不過,姑娘不信,剝一顆吃著看。”
夜染剝了一顆,因為是陰干的,栗子殼上那層皺巴巴的薄皮,已經和栗果分離開來。
咬起來又甜又跪,味道好極了!
夜染眼睛一亮:“很甜,大爺,你這栗子賣多少錢一斤?”
“這栗子不好留,陰干又去了些水分。”
老大爺難為情道:“姑娘,要賣八文錢一斤。”
栗子成熟的季節,是賣五文錢一斤,新鮮的栗子不好保存,容易生肉蟲子,再加上陰干了,又去了些水分。
其實賣八文錢一斤,在夜染看來價格還算公道。
“行,大爺,這籮筐里的栗子,我都要了。”
老大爺賣了半天,也有不少人問價錢的,一聽說賣八文錢一斤,搖搖頭都不買了。
遇到這樣一個識貨的主顧,老大爺不敢置信:“姑娘,這里幾十斤,都要了?”
“嗯,都要了!”
月兒愛吃栗子,再說這個時節沒有栗子買。
陰干的栗子不好做糖炒栗子,但是過年時節,用來燉湯喝再好不過。
夜染手頭上不缺銀子,干脆全買下來,想等送節禮時搭上幾斤,倒是比別的節禮特別一些。
“姑娘,一共六十五斤,五百二十文錢。”
栗子全賣了,大爺高興得直搓手:“姑娘一下全買走,給五百文錢成了。”
夜染試剝幾個,那栗子個個是都是好的。
她知道栗子保存不易,不好占老大爺的便宜,取了半兩銀子塞給他,又另外數了二十文錢補上。
這才將大爺籮筐里的栗子,盡數倒進殷天挑著的筐里,坐上了何三的船。
“喲,染娘你們哪里買的栗子?”
何三搖著槳往前劃船,盯著殷天挑的籮筐眼睛發亮:“這東西可不好留,這個時節吃這個,倒是個稀罕玩意。”
這會兒臨近午時,何三的船上只有她和殷天兩個。
夜染抓了幾把給何三打牙祭,閑得無聊,一邊欣賞湖光山色,一邊剝栗子吃。
她一連吃了幾個又甜又脆的栗子,將殼丟進水里,引得船下的小魚追逐嬉戲。
這魚兒也真有趣,還以為栗子殼是什么好吃的東西。
夜染來了興致,繼續去筐里抓那栗子,一扭頭,見殷天似笑非笑盯著她。
下意識的,她將手上剝好的栗子往他嘴邊送:“你要吃?”
“嗯!”
殷天眸眼里那抹笑意明晰了些,猛然低頭,不但將栗子咬住了,將夜染捏住栗子那手指也給咬上了。
那種酥麻的感覺,一下從指尖躥遍了全身。
夜染有一瞬間的懵,意識到指間捏著的栗子已經被他吞進嘴里,她手像觸電般縮了回去。
觸上夜染窘迫的神情,殷天唇角勾出好看的弧度來,嚼了嚼那顆栗子。
“染娘,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