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娘脖子上被匕首劃了一條細痕,夜染給她上過藥后,止了血,沒什么大礙。
“叔叔教月兒遇到打上門的壞人,不能犯險,要先躲起來,找他報信。”
小月兒拽著她的手,乖巧的仰頭:“月兒不是要丟下吳奶奶跑了,月兒是去找叔叔和娘親報信救吳奶奶,吳奶奶怪不怪月兒?”
要不是月兒去報信,她今天差點要被那個賀四給弄死了。
一想想,吳大娘還是一陣后怕。
她當時就想著,死活也要保住自家的宅子,拼著一口硬氣,才克服住了腿軟的毛病,死死的硬撐著。
“得虧了咱們月兒機靈,救了吳奶奶,吳奶奶怎么會怪月兒,疼月兒還來不及。”
吳大娘將月兒攏在懷里,學著夜染的樣子,在她額上輕輕親了一下。
然后,突然一把推開月兒:“不成…”
夜染剛將藥罐收進抽屜里,被她這一嚷嚷,嚇了一跳:“大娘,你怎么了?”
“張祥泉那老東西派人貼的那些喜字,我要去給撕了。”
吳大娘氣惱道:“那賀四就是個痞子,是癩蛤蟆,也不照照鏡子,怎么配得上我家染娘?染娘你和公子是天造地設一對,殷老爺早送了聘禮來,他來貼什么喜字?他配嗎?一看見那喜字就來火,我得去撕了。”
夜染想解釋殷松那是在解圍…
然而,吳大娘一心想著揭喜字,壓根不聽她說,也不顧脖子上那藥膏還沒結痂,風風火火去外頭撕那喜字去了。
她這一走,星兒一臉沉著的盯著夜染。
小月兒更是笑得眉眼彎彎,俏皮的問:“娘親要和叔叔成親了嗎?這下,月兒是不是可以喊叔叔一聲爹爹?”
“誰說娘親要和叔叔成親?”
夜染撫額,解釋道:“那扇屏風,是殷爺爺送來給叔叔擋風的,不是什么聘禮…”
不等夜染說完,一旁沉著的星兒突然開口:“嫁妝!”
夜染好一陣無語!
殷松說得那么煞有介事,殷天又改口說不是聘禮是嫁妝,關鍵是因為殷天住她家,那扇屏風如今還真就在她家。
這下真是有嘴也說不清了!
但事情不解釋清楚,也是不行的。
夜染只好耐心的解釋:“咱們凌云國講究一個父母之命,煤灼之言,陳家老太婆收下賀四的聘禮,娘親就得和他成親了。你們也不想娘親嫁給那個討厭的壞人對不對?”
兩只盯緊她的小包子,一齊認真的點了點頭。
“所以,殷爺爺為了不讓娘親嫁給賀四,只好說已經下過聘禮,訂下了娘親與叔叔的婚事。”
夜染攤攤手:“如此一來,賀四便不能和娘親成親,殷爺爺這是在幫忙解圍,懂了嗎?”
月兒一臉認真的搖頭:“哎呀,不懂!”
夜染想著,星兒一向喜歡和殷天對著干,最看不得殷天親近自己。
她抱著一線希望,看向他:“星兒,你懂了嗎?”
星兒那雙眼睛那么明澈,是一定能聽懂她說什么。
“懂了!”
星兒老成的點頭:“孩兒知道,娘親娶了叔叔,不會有人再上門來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