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好傷,他打算離開的。
因為她嘴欠說了一句不能過河拆橋,這人只好勉為其難住下來。
其實,夜染很想說,你不用為難自個…
但是,且不說殷天喜怒無常,還有一身好武功,她和他,更是在這幽靜無人、與世隔絕的山谷里。
如果她說男女有別,治好傷讓他離開。
這人一定會說你還有名聲嗎?
她未婚先孕,生下一雙兒女,孩子爹都沒找到。
名聲什么的,跟她沒關系。
既然這個挾恩圖報的家伙趕不走,只好當長工和護院養著唄!
落了下風的夜染,立馬黑著一張臉:“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去林子里找麝。”
每次進入這片幽谷,夜染只敢沿著湖邊的樹林子走。
萬一遇到猛獸,還可以躍入水里避一避。
除了那次被小虎叼著褲腳,暈頭轉向往林子深處逛了一圈,她還沒有往深了去過。
如今身邊有個護身符在,夜染感覺很安心,以這人的武功和箭法,就算遇到了大蟲,也不至于要命喪虎口。
殷天在前引路,夜染緊隨其后,兩人一前一后往密林深處搜尋林麝的影子…
秀水村那邊,日暮西斜。
賀四拎著一壇子酒,在張桂斌家門外喊道:“桂斌,我來請你喝酒了!”
這個賀四,以前和張桂斌走得近,最是令族長張祥泉頭疼。
好不容易這個惹禍精離開秀水村,沒想到又回來了,他騎著高頭大馬,又請了張桂斌喊人幫著他砌塌掉的屋子,可見他在外頭賺了不少銀子。
張祥泉這個老東西是個精明的,也沒有將人往外推。
賀四這幾天沒開伙,來他家蹭飯,他只好默許了。
一連吃了幾天,他臉色畢竟不好看,一看賀四進來揭了那酒壇子,聞到那酒香,頓時臉上的不悅一掃而空。
他是好酒之人,一聞那酒香,好像跟上次在殷家喝過的酒一樣的味兒。
這酒怕是不便宜,要值好幾兩銀子一壇。
“這酒我在殷家喝過一回,可不便宜。”
張祥泉眸眼里掠過一抹狡詐的光,試探著問:“四兒,你在外邊賺下不少銀子吧?你和桂斌自小走得近,這賺了銀子,可不能忘了好兄弟。”
“這哪是殷家的酒啊?”
張祥泉一提在殷家喝過這酒,賀四目光躲閃了一下,特意解釋一句:“桂斌哥不是喊人幫我砌那屋子,這酒是托人從鎮上捎回來的。這女兒紅嘛,酒香味兒聞著差不多。”
因為有生人在,張桂斌媳婦幫著將飯菜擺上桌后,端著碗筷在灶房里吃。
賀四端著壇子,給張桂斌和張祥泉碗里斟滿了酒,吃了幾口菜,一碗酒下肚。
“嘿嘿,不瞞張伯,我在外頭也賺下了大幾十兩銀子,不過這又是買馬,又要修塌了的屋子,再加上好喝一口酒,手頭也沒剩下多少兩銀子。不然早建青磚大瓦房了,還住那破屋子做什么?”
張祥泉和張桂斌一喝完,賀四又給斟滿了,神秘兮兮道:“桂斌,明兒你去跟幫我修屋子那些人說一聲,那屋子啊,暫時不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