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天的手,是從她身后環上來的,貼得如此近,以他敏銳的耳力,能感知她細微的變化,還有突然加快的心跳聲。
因為那人,她心里抗拒他。
但也并不是沒有感覺,不是嗎?
他知道,想一下要得更多,是一種貪婪。
但在殷天眼里,臂中圈著的小女人,是他心里唯一想要獵下的那只麋鹿,很想扎緊手臂,一下將她緊緊圈穩了,永遠禁錮在身邊。
于是,他的手臂慢慢攏了些。
夜染受驚,一下從他手臂下鉆了出去,扭過頭來眼神狐疑看著他。
在夜染轉過來那一刻,殷天眸眼里的溫情,瞬間像潮水般撤去。
“教你練箭,胡思亂想些什么?”
殷天神色如常從袖籠里取出一張圖紙,遞給夜染:“看看…”
他剛剛是不是想抱她?
難道,剛剛是她的錯覺嗎?
不會的!
很難想象,一個州府來的貴公子,對會一個有了娃娃的鄉野村婦,存著喜歡的心思。
夜染努力摒除了內心的雜念,接過那張紙問:“這是什么?”
一打開那頁紙,上面是一張鋪藥田的規劃圖。
她除了打算種名貴藥材,還要根據供給本草堂的藥膏,種一些收成快的藥草。
殷天畫的這張圖紙,已經成功將藥田種植干什么規劃進去,并且上面用線條標記,怎么鋪上鵝卵石小道,分隔這些藥田。
哪塊地種哪種藥,皆根據藥材和藥草的習性分布。
“入山的事情再等兩天。”
看夜染的神色,像是對他繪的規劃圖十分滿意,他傲嬌的翹了一下唇角:“等多挑些石子回來,將路鋪好,咱們去山里住幾天。”
林麝難尋,亦難獵。
想要獵到一頭成年雄麝,真要在深山里住上幾天,才能撞到運氣。
“挑石子的事情我來。”
夜染滿意的將那頁紙收到袖籠里:“茶莊那邊第一天開工,你要去搭把手。”
幫別的女人建屋子,他沒興致。
殷天冷聲拒絕:“不去!”
“那茶莊我也是入了股的,我去又幫不上什么忙,家里總得要派個人去露個臉。”
是將他納為一家人的意思?
這話聽著很順耳。
但到底,要他去幫著別的女人建屋子,讓殷天有些不爽。
小馮氏有那么大的面子嗎?
殷天突然伸手勾了勾夜染亂了的鬢發:“染娘,讓我去幫忙也行,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他的手指,還勾纏在她頭發上。
偏偏,這種紈绔公子戲弄良家的動作,在他做來沒有一絲違和感,還生出一種清貴的感覺來。
還有,這是什么眼神?
真是見了鬼!
一想到上次懲治完李家村的人,殷天突然說她不是沒人娶,夜染有些緊張的咽了一口口水:“什…什么要求?”
星兒和月兒早起來了!
星兒先一步要拐出堂屋,來前院練箭,透過門縫,看清楚殷天環著娘親練箭,眼睛里直冒火。
暗罵一聲臭不要臉,剛要咳一聲。
小月兒從一旁躥出來,上前一步捂上他的嘴,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