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籃子砸過去,里面的蛋磕碎了,蛋液濺了李招娣一頭一臉。
那樣子,別提有多狼狽了!
她落得一個沒臉,將散落在地的幾棵青菜揀回籃子里,拎著那籃子罵罵咧咧走了。
打發走了李招娣,夜染自然也看見了殷老爺身后跟著的殷浪和陳思草。
以她的脾氣,想將陳思草跟李招娣一起打出去。
但看在殷老爺隨了大禮的份上,夜染沒將人往外趕,但也沒打算忍聲吞氣。
“各位來喝進屋酒,是給大娘和我面子,染娘感激不盡。”
她似笑非笑盯著殷松背后的殷浪和陳思草:“來我家喝進屋酒,賀喜,我是歡迎的,但誰要鬧事,我可不信趕人出去不吉利的話,就當掃走了臟東西。”
殷浪和陳思草會突然出現在她家的進屋宴上,夜染猜小馮氏動了和離的心思,李大娘和殷松想挽回小馮氏這個兒媳婦。
所以才借著陳思草與她沾親帶故,殷老爺帶著殷浪也來了。
有殷松在,陳思草也鬧不起來。
震攝一下就成了!
夜染要回灶房忙活,小馮氏追出來拉著她,一臉愧疚:“染娘,是我一時沒忍住,攪了你這家的進屋酒。”
“傻啊,那種臟東西,掃出去了才好,是我也不能忍。”
夜染替她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你看,沾了灰,去后屋藥房換身衣裳吧,今兒人多,我還等著你幫手。”
她好心幫忙,卻幫了倒忙。
夜染不怪她,小馮氏暗暗松了口氣。
聽到夜染還說讓她繼續幫忙,她忙哎了一聲,拿了衣裳去后屋藥房換。
今兒進屋酒,前邊屋子人來人往的,只有后邊藥房清靜。
小馮氏栓上門,換好衣裳出來,見門口等著那個她最不想見的人。
“馮氏,你回娘家住了好幾天。”
殷浪面色不善:“鬧騰夠了,該回家了吧?”
是她鬧騰嗎?
殷浪這個人面獸心的東西,竟然敢打起了秀兒的主意。
小馮氏板著一張臉:“你對秀兒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數。我已經決定了要與你和離,想要我回殷家去,休想…”
“和離?想得倒美。”
他是殷家的大郎,多少女人想巴著他。
這個小馮氏倒好,還動了和離的心思?
被一個女人甩了的滋味,十分不好,殷浪盛氣凌人道:“秀兒是你的陪嫁丫鬟,本該與我做妾的。你再鬧騰,信不信我休了你…”
陳思草在一旁,聽到殷浪對秀兒動了心思,臉色有些慘白。
看樣子,大郎這是真對她失了興致。
這才會打起了秀兒的主意。
秀兒是小馮氏的陪嫁丫鬟,如果將小馮氏休了,秀兒自然也不會再成了她的威脅。
“一切都是草兒的不是,請馮姐姐別跟大郎計較。”
陳思草可憐兮兮作了個揖:“出嫁從夫,夫君比天還大,馮姐姐心里有氣,沖著草兒來就是,今兒我姐姐家辦進屋酒人多,馮姐姐別拂了夫君面子。”
在殷家不是挺能鬧騰的嗎?
關了幾天,做出這樣一副柔弱的模樣給誰看?
馮氏冷哼一聲:“明刀暗箭的,也敢在我面前討巧賣乖,你也不用假惺惺做好人,看著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