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思草一瞬間有被識破的惱怒,夜染才不管她,繼續滔滔不絕數落:“一個做妾的,要做妾的樣子。別整天想著害這個,害那個,我要是你,趁著淑儀不在,還不如去巴結巴結你那個草包夫君?人要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是只野雞,還真能飛上枝頭做鳳凰不成?”
“你,你…”
因為小產,陳思草那張臉本來就有些慘白,被夜染氣一下,更是面死如灰。
她胸脯劇烈的起伏著,顫著手指了夜染幾下,怒氣沖沖訓斥道:“碧兒,你愣著干什么?我們走!”
陳思草扭身要走,夜染在她身后一身輕松拍拍手,冷嘲一聲:“這種段數,還跟我斗?”
被夜染這么一說,陳思草腳下差點絆到門檻摔了一跤,還是碧兒扶一把,才沒摔個狗啃泥。
三言兩語,將陳思草給趕走了!
連她想做戲都沒有施展的余地,這讓小馮氏一臉崇拜。
地契交到里長手上,買下陸家茶園合伙入股的事情,三個女人就這么定了下來。
馮氏還有事兒跟周蕓竹說,夜染和小馮氏一起離開的里長家。
剛剛陳思草在里長家說的話,小馮氏一直記在心里。
想著夜染和陳思草再怎么不和?
那也是有血脈親情在,打斷骨頭還連著筋。
染娘真的不會幫陳思草嗎?
想到八月節那晚,殷洪一腳踹了陳思草,是她出針救下她一命。
小馮氏不禁有些擔擾,走到岔路口,各自要分開了。
她停下來,欲言又止:“染娘…”
聽到小馮氏在背后喚她,夜染扭過頭來:“怎么了?”
“沒怎么。”
小馮氏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說了:“那天晚上你救她,真的不是念著一點姐妹的情分?”
“她姓陳,我姓夜,我和我爹已經簽下協議契書,我夜染和一雙孩子,與陳家沒有干系了。我和陳思草,還有什么姐妹情分?”
夜染安撫式的拍拍小馮氏的肩:“你是不是擔心,若是和她鬧開了,要與我為敵。大可不必!這個世上,只有月兒星兒才是我的血脈,是我的命根子。從她和李春花動了將月兒星兒綁了賣給人牙子的念頭,我與陳家的情分已經消失殆盡了。”
“淑儀,合伙入股茶園,如今你算是與我為友,而她卻是不相干的人。大湖從魚躍,長空任鳥飛,這個世上,難道只有殷家那一小片天地不成?天底下,更不止殷浪一個男人。你是那芳香的花朵,自有蝴蝶飛舞繚繞。”
夜染突然想到在里長家,瞧見陳思草臉色不對勁。
就算小產了,臉色也不至于那般蒼白吧?
可見是在牢內失血過多,回到殷家又沒有好生養著。
落下隱疾了!
她跟馮淑儀說完這番話,原本是想離開的。
但想到這個,突然折返身來,意有所指道:“淑儀,咱們可以不害人,若被人害,該反擊的時候還是要反擊。對了,聽說小產過的女人,失血過多易傷及元氣根本,很難再懷上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