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哥哥你忘了我,我是草兒啊,小時候還跟在你和蕓竹姐后頭抓蛐蛐兒玩。”
陸俊與周蕓竹的確是青梅竹馬,從小一塊玩長大的。
但陳思草比他和周蕓竹小了很多,再加上陸俊大一些進了學堂后,一直勤于溫書,很少在外頭瘋玩。
別說比他小太多的陳思草,就是青梅竹馬的周蕓竹與他見面機會都少了。
陸俊也不拆破她的謊言,只是嗯了一聲:“蕓竹…不,不在家,你改…改天來。”
陸俊這是下了逐客令,但并不影響一個有目的的人賴著不肯走。
“哎呀,陸家哥哥你咳這般厲害啊!”
陳思草替陸俊抱不平:“這蕓竹姐也真是的,你咳得這么厲害,她去湊個什么熱鬧,該留下來好好照顧你的,你等著啊,我去給你倒水…”
屋子外賞月的周蕓竹,和夜染還有大小馮氏大眼對小眼。
倒沒見識過這種人。
是哪里來的自信,在他夫君面前編排她的不是。
難道她與陸俊同床共枕那么多年,比不過一個外人嗎?
陳思草這次上門來,來者不善!
她說要去倒水,周蕓竹想起陸俊當初就是吃食里被人下了藥,才多了這幾年的坎坷,她不由得急了,要起身奔堂屋里去。
夜染握著她的手,輕聲制止:“蕓竹,你該相信你夫君!”
關心則亂!
從陳思草闖進來,陸俊又是裝病又是趕人,可見早已有了防備心。
周蕓竹不好意思的笑笑,只得坐了下來。
這么一會兒,陳思草已經倒著一杯水進來,手有些顫。
“陸家哥哥,喝口水吧!”
陸俊會不會喝那杯水?
周蕓竹心再次懸在嗓子眼里,不安的看一眼夜染。
夜染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果然,屋子里陸俊咳著道:“冷,冷的?”
“這茶壺里也沒有溫水啊!”
陳思草自從嫁入殷家,什么都有丫鬟幫著干,好久沒干過燒水燒飯伺候人的活兒。
她是來替殷洪辦事的,可不是來做下人的。
讓她去燒水,她才不情愿,哄騙著陸俊:“陸家哥哥,你先喝口水止止咳。”
“冷,冷的?”
聽到屋子里陸俊咳得更厲害了,重復那句冷,冷的,小馮氏差點憋著沒笑出聲來。
蕓竹姐他相公也是個壞的,這樣捉弄人家?
殷浪該傷心了!
還是周蕓竹怕壞了夜染說的大戲,幫著捂上了她的嘴。
陸俊不肯喝水,陳思草急得不行。
這殷洪說了,她一入陸家不久,很快會帶人闖進來。
怎么這個時候還沒個動靜?
這個陸俊也是的,不喝下杯子里摻了藥的水,怎么能失態?
陸俊不肯喝水,還時不時有逐客之意,陳思草只得賴在屋子里東拉西扯:“陸家哥哥,草兒這不是嫁進殷家了么?我這懷上身孕,是找蕓竹姐問問,懷著身子要怎么好好養著…”
跟一個病著的男人,聊懷著身孕?
正當夜染都替陳思草尷尬時,陸家堆在前院那草堆突然著火了!
伴著外頭火勢兇猛的燃燒起來,有人在大喊:“走水了,走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