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不是過節嘛!本少奶奶愿意踏進你家這破屋子,是來問問,你準備給爹娘備些什么節禮?”
因為她有丫鬟護著,陳思草氣焰囂張叉著腰:“我說你,自己連豬肉都吃不上,裝什么闊氣,還給里長和周海家送豬肉。連個外人你送了節禮,爹娘不孝順…”
夜染打斷她:“你送的什么節禮?”
“我送的節禮啊,那可多了去。”
殷天被趕出了殷家,她現在肚子里懷的可是殷家唯一的小孫子,雖然沒將小馮氏趕出殷家去,陳思草總以為她生下孩子后,遲早會取代小馮氏。
所以小馮氏給娘家送什么節禮,她鬧著要給陳貴和李春花送一樣的。
一個花了二十兩銀子,買回來的妾,要跟小馮氏送一樣的禮,李大娘是不肯的。
還是殷浪私掏了腰包,將各樣物件兒補上,所以送去陳貴家的東西,跟小馮氏送去娘家的一模一樣兒。
節禮一樣,陳思草更篤定她遲早能擠走小馮氏。
這會兒夜染一問。
她得意的一樣一樣數出來:“五十斤白面兒,五十斤精米,十斤豬肉,八封餅子,四條魚…”
夜染嘴角的弧度勾深了些,打斷她:“這么說,爹和你娘什么也不缺嘍?”
“那是,也不看看我送的是什么節禮…”
夜染含笑的眸子,徒然變冷了:“既然什么也不缺,你像條瘋狗一樣來我家喘個什么勁?”
一開始,夜染還笑意吟吟的。
陳思草沒想到她突然變臉,一點兒面子也不給。
“你,你,你個臭傻子…”
陳思草氣得胸脯起伏:“我送是我送的,都是爹娘的女兒,我送什么樣的節禮,你也得送什么樣的,憑什么便宜了外人,不孝敬自個爹娘。”
夜染一陣無語!
陳思草憑什么以為,她有資格質問自己?
還是她以為,她現在嫁入殷家,尾巴翹上天了,可以爬在她頭上拉屎拉尿。
跟這種秀智商的腦殘,沒什么好扯的。
“是該送跟你的節禮一樣兒貴重的。你娘犯了瘋癲癥吧?上回還在村子里脫光了衣裳跳舞,爹也沒人伺候。”
夜染眸子里透著冷冷的笑意:“我現在手頭也不缺銀子,明兒托人上澤城的金鳳樓,給爹買個伺候的小妾。”
陳思草傻眼了!
夜染說的是事實,現在她娘時不時犯一回瘋癥,陳老太太又癱著,都是靠她補貼,陳貴不去鎮上做活兒,照顧老的老,瘋的瘋,還有貪吃的陳寶兒。
如果夜染給買一個小妾回來,那她爹巴不得。
金鳳樓那是什么地方,買回來的人能省事兒…
殷天送星兒那張弓,星兒一直在擺弄著。
見陳思草賴在家里不肯走,殷天不耐煩的從筐子里取出削好的箭頭。
他沖星兒道:“剛好家里進了瘋狗,試試這弓箭。”
要不是上回被殷天教訓過,星兒早想召小青來,在陳思草腿上咬一口,讓這個女人跑進他家來為難她娘親。
這會兒殷天一將箭頭遞過來,星兒眼睛發亮。
接過箭頭,拉弓,瞄準了陳思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