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
陳貴拽不住李春花,要捂上她的嘴更是難,急得哇哇叫:“殷老爺,她瘋癲癥又犯了,瘋婆子說的話信不得,草兒那孩子本分得很。”
不作死就不會死!
陳貴這么一解釋,倒也說得過去。
李春花這樣子,不是瘋癲了是什么?
可偏偏,被拽住的李春花猛力掙扎,一邊掙扎一邊狂喊:“這個不要臉的臭傻子,生下野種的臭傻子,他揀了一個丑八怪,揀了我家草兒不要的破爛貨,以后等我家草兒做了殷家大少奶奶,丑八怪早被趕出殷家了,休想分到一分錢家產…”
“我殷家的事,還輪不到一個外人做主。”
殷天是殷松的逆鱗,一聽到李春花罵殷天丑八怪,殷松那一張臉都快黑了,目光像刀子一樣凌厲:“我一向與人為善,看來有些人貪婪不知足。圖謀我殷家家產,辱罵天兒,少不得要讓官府的人來一趟秀水村。”
李春花這個蠢婆娘,她這是要害死他,害死草兒啊!
她再嚷嚷下去,不知道還要嚷出什么嚇人的話,陳貴再也顧不上那么多,猛的將李春花撲在地上,去捂她的嘴。
“她瘋得不輕,快,快,幫我拿根繩子來。”
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冷著一張小臉的星兒,不知道什么時候手上已經拿了一根粗繩子,淡定的拋給了陳貴。
更搞笑的是,月兒已經從灶房拿了一塊滿是油污的抹布。
陳貴這一綁,月兒就乖巧的將那塊抹布遞過去。
小人兒眨巴著眼睛,稚聲稚氣道:“她要綁月兒賣,可綁緊了?”
圍著看熱鬧的人,頓時笑得緩不過氣來。
偏偏小月兒還一臉天真,一副不懂她們笑什么的樣子。
陳貴感覺臉都丟進大澤湖去了,再也顧不上求夜染給陳老太太診病,將那破抹布往哇哇亂叫的李春花嘴里一塞,扛著五花大綁的瘋婆子走了。
殷松是一個村子的,他來了,夜染不奇怪。
怎么林掌柜突然也跑來秀水村了?
林掌柜還是第一次上夜染家來,夜染迎上去:“掌柜的怎么來了?”
“陸老爺子請了我替他兒子診病,給他行針開了藥方后,我尋想著你家也住秀水村,順便來看看。”
林掌柜看一眼殷松,哈哈道:“恰好殷老爺從州府回來撞到了,聽說你們這邊熱鬧,一起來看看。”
她給陸俊配的那藥,堅持服一個月,體內的毒素能全部清除了。
明明身子骨有起色,陸老爺子怎么會突然找林掌柜替陸俊診病?
再說,林掌柜要坐鎮本草堂,從來不出診。
不是像蕭家那樣顯赫的家世,很難請得動他走鄉過戶診病。
夜染記得,昨兒殷天去找過何三,托信給林掌柜。
難道林掌柜突然來秀水村一事,是為了遮掩她替陸俊診病一事,跟殷天有關系?
站在涼涼的秋風里,夜染的心感覺很暖很暖。
圍觀的村民還在,他都請動了林掌柜,來替她遮掩了。
不好好利用這個機會,豈非辜負了他一片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