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陳家,替李春花把完脈。
“內傷不輕,要好生調養,一個月不能下床。”
李春花的無禮,讓周海很嫌棄,板著臉:“一兩銀子診金,現在給你開藥方。”
李春花嚇得從床上彈起來,牽動內傷,疼得齜牙咧嘴:“什么?要一兩銀子診金,你怎么不去搶?”
“蕓娘多好,陳貴怎么續了你這么個無知粗蠻的女人?”
周海氣得不輕,重重一拍桌子:“嫌貴,還不伺候了,以后你們陳家有個頭疼腦熱,去小澤鎮本草堂找大夫,別找我周海診病。”
這村里有個頭疼腦熱,誰不是找周海拿藥,給個幾十文錢,藥到病除。
去鎮上本草堂就不一樣了,再小的病,大夫出診一次,最少也要二百文錢。
所以這村里,最不能得罪的人,一個是里長,一個就是周海了。
“我娘被打了,腦子有些犯渾,周叔別跟她一般見識。”
李春花要是起不來,怎么幫她算計夜染,攢一筆嫁妝錢?
陳思草一急,附在李春花耳邊啞聲道:“娘,你就答應了吧,女兒想了個法子,可以得到一大筆錢銀,咱不心疼這一兩銀子診金啊!”
陳思草隨她,一肚子鬼主意。
李春花聽到能發財,眸眼一亮,興奮道:“當真?”
“假不了!”
陳思草想到去請周大夫時,路過井邊聽到的那些話,篤定以后自己能過上好日子,吃好的穿好的。
等嫁入了殷家,抱著金山銀山,要什么沒有。
還在乎這一兩銀子診金嗎?
陳思草底氣十足:“周叔只管開方子,該多少診金,咱們陳家一分不少。”
李春花十分肉疼的付了那一兩銀子診金,周海一走,她拽著陳思草,兩眼放光。
“草兒,不急去取藥,你快說說,咱們怎么得到一大筆錢銀?”
“娘,你一定不知道今天救了傻子的人是誰吧?那可是殷家小公子,殷家成了咱們村最有錢的人家,靠的是什么,是殷老爺在州府衙門當差。”
陳思草將聽來的消息,滔滔不絕說了出來:“草兒替娘請大夫時,路過井邊聽到大娘大嬸們在議論,殷家有錢不是因為殷老爺在衙門當差,而是殷小公子的娘,她是在州府做大生意的。
殷家以后能做主的人,不是李大娘生的那三個兒子,而是殷小公子。”
李春花傻眼:“殷家有錢,跟咱們有什么關系?”
“娘一向精明,腦子怎么轉不過彎來?”
陳思草拉扯著麻花辮子,羞答答道:“如果草兒能嫁給殷小公子,要什么有什么,別說一兩銀子診金,到時候還能讓娘吃香的喝辣的。”
李春花心思涌動,忘了身上傷痛,臉上笑開了花。
但下一刻,想到在湖邊的沖突,笑意凝結在臉上,皺眉道:“草兒,你別忘了,咱們今天得罪過他。”
陳思草傻眼了!
可不是得罪過他?
不但李春花誣陷他和傻子通奸,當時她還指著人家殷公子的鼻尖罵,說他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殷公子能救那個傻子,可見是個心善的人,草兒可比傻子漂亮多了,娘說男人都是要哄著的,到時候草兒給他道謙,說誤會他了,殷公子一定會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