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六點,申矢就做了一個很恐怖的噩夢,夢到陸伊一在拿著錘子敲他的腦袋,“當當當…”
伴隨著這樣越來越吵鬧的聲音,申矢睜開了眼睛,不,這不是做夢!而是有人在拿著錘子敲他家的墻!
申矢立即從床上翻了起來,黑沉著臉,瞅著天花板,聽著樓上劇烈的響動,對了!昨天晚上陸伊一搬來了,是他讓她住完全空著的三樓的。
這會兒大清早的,陸伊一難不成是準備想把三樓鉆個洞不成?很快,還未等申矢好好猜一下陸伊一到底在樓上做什么時,他聽到了電鉆的聲音。
“…”看來陸伊一真是想把他家鉆個洞。
申矢已經不敢想象陸伊一在樓上的行為了,他果斷踏著沉重的步子,順著玻璃樓梯走上了三樓。
申矢的家是全現代裝修風格,隨處可見的便是玻璃和全透明的落地窗,干凈簡潔,沒有任何多余的裝飾,不過,今天,當申矢走到三樓的走道上,透過清晨初陽落到落地窗里的光亮,看到了令他震驚的一幕。
他眨了眨眼,完全不相信這是他的家。
一地的木柴堆得到處都是,墻上脫落了大面積的白漆,仿佛家里被人搶掠了一番。
的確,昨晚申矢因陸伊一誘惑他,無可奈何沖了一個冷水澡,又吃了安定的藥,睡得有些熟,但再熟也不至于家里被搶了,都沒能驚醒他。
申矢四顧望了望,一間空著的房間露了一道門縫,門縫中還在不停傳出先前響徹云霄的電鉆聲,申矢的頭皮一麻,毫不猶豫地推門而入,而接下來令他更震驚的一幕展現在了他的面前。
他看到了一個女人身著工裝牛仔褲的翹臀,那女人背對著她,正在一臺切割架旁用電鉆雕著一尊木頭。
女人的手法很純熟,看上去根本不像是裝模作樣,而這個女人就是他申矢的太太——陸伊一。
陸伊一好像沒聽到身后申矢推門的動靜,她將木頭雕成了一座森林裝飾屏風,然后費力地把屏風擺在了地上,又從腳下的工具箱中取出了錘子和釘子,走到了墻上,似乎要破壞墻面。
這時,申矢的聲音響起了:“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準備用幾天把我家給弄倒?”
聽到申矢的問題,陸伊一轉過頭,取下頭上戴著的防沙鏡,又取下了麻布制工作手套,露出了特別陽光的笑臉:“老公起得真早。”
看到陸伊一的笑臉,申矢原本黑沉沉的面頰有一絲忪怔的跡象,不過仍舊啞著嗓音,質問道:“老婆起得更早,你在做什么?”
“當然是搞裝修咯,你老婆我不是起得早,是根本沒睡。”
沒睡?申矢微微一愣,猛然回過神來,他昨晚讓陸伊一去空無一物的三樓睡覺,說的其實是氣話,但就他對陸伊一的了解,他覺得陸伊一一定會自己找地方睡覺,該不會她真那么老實,就在三樓呆了一個晚上吧?
果然,還沒等申矢給自己的猜想作出肯定的結論,陸伊一又說到:“沒辦法,老公讓我住三樓,我也只能婦唱夫隨了。”說著,她特別委屈的嘆了口氣,“還好你老婆我有手有腳,自給自足,搭了個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