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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四十六章 被算計

  “哎喲喲!還是在書房做那事,這徐相公若是泉下有知,氣也得再氣死一次。”

  “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徐娘子看著挺好的人,原來也是個小蕩…”

  婆子的聲音越來越小,可陳鐵匠和徐娘子知道,她們的議論不會斷。

  尤其是還有幾個,幫忙來救火的大老爺們,待在原地未動,甚至一雙眼睛在徐娘子身上打轉。

  “出去!出去!出去!”徐娘子終于挺不住,崩潰的大哭。

  “嘖!嘖!嘖!”幾人一邊砸著嘴,一邊回身向外走。

  同時嘴上道,“徐娘子這人平時看著挺矜持,賢惠的,誰想到竟然那般風S。”

  “陳鐵匠高大威猛,那方面強,把人拿下了…”幾名男子笑的猥瑣。

  “這徐娘子沒了相公,干柴烈火,一時受不住找個姘頭,這還不是正常的事。”

  “咱哥兒個福氣不好,讓那陳鐵匠搶了先。”

  “陳鐵匠沒媳婦,徐娘子沒男人,倆人湊到一起,互相幫助…”

  不堪下流的話,一字一句的飄入屋中兩人耳中。

  很快眾人全部離去,院內清靜下來。

  陳鐵匠和徐娘子二人,一個攤坐在床上,一個跌坐在地,久久不能回神,滿臉絕望。

  完了!全完了!這回他們全完了!

  滿屋寂靜,沉默,低迷,絕望的氣息蔓延。

  直到過了好久好久,外面一陣涼風襲來,兩個衣衫不整的人身子一抖,驟然回神。

  陳鐵匠先是起身,把門關嚴。

  徐娘子卻是哇的一聲,嚎啕大哭,神色幾欲瘋魔,“怎么辦?怎么辦?”

  “我們的事敗露了,這回大家都知道了,我該怎么辦啊?”

  寡婦偷漢,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按說徐娘子和陳鐵匠,一個亡夫,一個喪妻,就算是在一起,也頂多就是名聲上不好。

  可是現在,陳鐵匠和宋惠英眼看著就要定下成親,這個時候鬧出這碼事,明擺著就是給宋惠英戴綠帽子。

  “宋家不會放過我們的!”徐娘子說完,頹廢的倒在床上。

  不得不承認,她怕,她怕宋惠英,怕宋家。

  這年頭,小老百姓對當官的,存在著本能的畏懼,徐娘子對宋家也一樣。

  她深知,只要宋家愿意,抬抬小手指就能把她摁死。

  “他們會不會…會不會…”

  徐娘子雙手放在頸間,臉色蒼白,渾身顫抖著,“會不會要了我的命!”

  “怨你!都怨你!”

  說著說著,徐娘子嚎啕大哭,滿臉的怨恨之色。

  “如果不是你,貪圖那宋家的富貴,動歪心思非要往人身上攀,我咋可能落到今日這般田地。”

  “我瞎了眼,才跟了你。”

  徐娘子又悔又恨,抬手拿起旁邊梳妝臺上的匣子,就往陳鐵匠身上砸。

  也不管貴不貴重,只一味的發泄著,埋怨著。

  “行了!你發什么瘋!”

  陳鐵匠一聲怒吼,快速向前兩步,雙手鉗制住徐娘子,呵斥道,“鬧夠了沒有,你現在說這些有什么用!”

  陳鐵匠被打疼了,也來了脾氣。

  再加上此事被揭穿,不日就會在榆林縣傳開,心情更是不好。

  也沒有了哄徐娘子的興致,煩躁的搓了搓頭。

  沉聲道,“今兒來了這么多人,咱倆這事兒瞞不住了。”

  “那你說咋辦?”

  徐娘子也知道,這么多人沒法封口,也不會替他們隱瞞。

  一時之間,徐娘子沒了主意,也忘了哭,只怔怔的看著陳鐵匠,由他拿主意。

  “呼!”陳鐵匠深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呼出,頹廢的靠在床邊。

  突然想到了什么,直直的看著徐娘子問道,“你今天可有在院里生火?”

  “沒有!”徐娘子搖頭,“我好好的,在院里生什么火…”

  說到這里,徐娘子臉色一變,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

  她沒生火,院子里卻起了火,不但起了火,還有這么多街坊鄰里前來救火。

  可在這之前,卻一點兒動靜也沒有,要不然他們豈會沒有發現。

  這么一想,徐娘子大驚失色,猛的搖頭,“此事不對勁!此事不對勁啊!”

  “是啊,此事不對勁。”陳鐵匠輕聲呢喃。

  他一開始還以為,是徐娘子光顧著與自己幽會,忘了熄火,才引起了火災。

  可剛才看徐娘子搖頭,他就知道,這事必不簡單,處處透露著詭異,最大的可能就是…

  陳鐵匠,徐娘子對視一眼,不約而同道,“被算計了!”

  是啊!被算計了!

  只有這樣,一切就說的通了。

  好端端的為何會起火?

  為何會有這么多人救火?

  為何在他們幽會的時候,剛好被抓住?

  如果是有人設計的,那一切的一切,就全部明了了。

  “是誰?”徐娘子眼中露出狠色,緊咬下唇,“是誰要這樣害我們?”

  說到此處,徐娘子瞳孔一縮,好像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嘴角打顫,慌里慌張的道,“會不會是那個老死婆子和那個病鬼…”

  “別瞎說!”陳鐵匠連忙呵斥住。

  “別在那兒疑神疑鬼的,要真跟他們有關,早該出事了,不會等到現在,不會等到他們…”

  剩下的話陳鐵匠沒說,徐娘子已然明白。

  不禁松了一口氣,安慰似的拍著胸脯,“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既然不是他們,那會是誰?”

  “可能是做生意的時候,不小心得罪了誰吧!”陳鐵匠沉吟著。

  “有可能是以前得罪過的人,剛巧知道了咱倆的事,才設計出了這么一出。”

  話雖這么說,可具體得罪了誰,陳鐵匠也不知道。

  畢竟,做生意就算是人緣再好,也不可能沒有得罪人的時候。

  可把誰得罪的這么狠,誰的手段這么毒,陳鐵匠打破腦袋也想不出來。

  一時之間理不出頭緒,兩人相對沉默著。

  直到過了很久,陳鐵匠的腿坐麻了,才站了起來,開始整理凌亂的衣衫。

  一邊整理一邊道,“這門親事是不行了!”

  陳鐵匠眼里露出可惜之色,心里有些疼,有些不舍。

  可他也明白,今日出了這種丑事,宋家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讓宋惠英下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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