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有!”老婦人急忙點頭,臉上樂開了花。
在古代沒分家,都是幾房住在一起。
福澤村的人雖是難民不算,可老婦人家里的人口仍少,幾個孫兒還是有的。
于是快速想了一遍,便把自己最優秀的孫兒推了出來。
“我的二孫子今年正好十九歲,正值壯年,人又老實本分,手腳麻利。”
“若是能入縣主的眼,去宋家的鋪子里做伙計,是他的福分。”
“那好!”宋青苑點頭。
“一會兒我去和雜貨鋪的掌柜說一聲,明天你便讓他過來,給掌柜見見。”
“若是掌柜的也同意,就留下來。”
“是!是!是!草民這就回家跟他說。”
“謝縣主!謝縣主!”
老婦人感激連連,又說了一些感恩戴德的話后,便被宋青苑揮退。
如意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眸光閃爍而復雜,心里似是羨慕,又似是后悔。
如果她沒有要這份賞銀,那她是不是也能…
不過,現在不管說什么都晚了,結局已定。
“如意告退!”
朝陽落下,晚霞升起,已是黃昏。
宋家東跨院內。
宋青苑,宋青茉把她們試探來的結果,告知宋惠英。
“從目前來看,這個人還算不錯,可以托付終身。”
“老姑若是堅持,我可以幫老姑跟奶去提。”
聞言,宋惠英緊抿唇角,握起了拳頭,掙扎著,像是要把什么緊緊抓在手中。
糾結片刻,“苑兒,這件事情麻煩你了,老姑就選他了。”
“若是再錯一次,我也認了!”
“那好吧…”宋青苑輕輕一笑。
但愿這次老姑的選擇沒有錯,但愿那個楊猛值得。
“等我的消息!”
宋青苑撂下一句話,便出了東跨院,直接進了上房。
“苑兒來了!”
周氏看著來人,連忙雙手招了招,“快過來,幫奶挑挑看,看看這幾人誰行,誰跟你老姑合適?”
此時宋家炕桌上,幾幅畫像,凌亂的散在上面,都是周氏這些日子挑出來的。
她認為條件還不差,適合宋惠英的人選,正準備交代媒婆,進一步安排相看。
“那我看看。”
宋青苑聽了周氏的話,便快走兩步,坐到炕桌前,伸出白皙的手,把散落的畫像收攏。
一邊看,一邊聽周氏對這些人的介紹。
“這張包子人不錯,以前去鎮上趕集,時常在那兒吃包子。”
“咱們這附近十里八鄉的百姓,提到此人,誰不說他老實忠厚。”
“不像其他開鋪子的,竟是那個鬼道心眼兒。”
“可惜…”周氏搖搖頭,“就是孩子有些多,我怕他們以后跟悅兒合不來。”
“唉!”周氏嘆了一口氣。
“也不是奶往歪了想人,可那親生的和不是親生的,能一樣嗎?”
“誰心里還沒有個自私的想法,想把那好的,留給自家孩子。”
“奶說的對!”宋青苑砸了砸舌,滿臉的認同之色。
輕嘆道,“除了那薄涼的,哪有父母不疼愛自己的兒女,有私心是人之常情。”
宋青苑說著,掃了一眼周氏,似不經意的道,“要是能找個無兒無女的,倒是不錯。”
“以后和我老姑成親,兩人即使有了孩子,也和苑兒有血緣關系。”
“再者,苑兒年紀也不小了,等下一個孩子長大,有了爭鋒之心時,苑兒都已經出嫁,也避免了雙方矛盾。”
“話是這么說…”周氏搖了搖頭,泄了一口氣。
“可是惠英這個年紀,想找那沒成過親的,上哪兒找去呀!”
“就是真有,那也是家里一窮二白,或者是自身有啥毛病,才沒人愿嫁。”
周氏撇嘴,這樣的人,顯然她一百個看不上。
“奶說的有理,這樣的人不好找…”
宋青苑狀似無奈,跟著周氏一起,唉聲嘆氣的搖頭。
可突然她的動作一頓,似是腦中靈光閃過,晃了晃周氏的胳膊,“奶,你別說,這樣的人我還真知道一個。”
宋青苑強裝猶豫,好似不確定。
“我也是聽別人說了這么一嘴,我老姑她的那個小飯館里,有個干活的,今年也二十好幾了,就沒成親。”
“他是因為給父母守孝,三年又三年,結果這一來二去的就耽擱了。”
“當初我老姑也是看他人老實本分,又有孝心,才留他在飯館里做了伙計。”
“哎!奶!”宋青苑眼睛一亮,“你說他成不成?”
“惠英鋪子里的伙計?”周氏有些遲疑。
宋惠英的小店她也去過,不過跟鋪子里干活的人不熟悉,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宋青苑說的到底是哪個。
“對!”宋青苑點頭,“就是長得挺高的,挺壯的,力氣特別大,在后院劈柴。”
“人也挺會來事兒,會說話的,看著嗎…”宋青苑琢磨了一番,“看著還湊合!”
“我也沒跟他多接觸過,就是從表面上看還行。”
“他無父無母,無妻無子,家里也沒什么親戚。”
“當初聽說這事兒的時候,我還同情了他一番。”
“我老姑不也因為這個,才留他在鋪子里干活的嗎?”
“如今想來,倒有可能是…天!意!”
無父無母,無妻無子,沒親戚,也就意味著家里少了羅爛事。
想要依靠的話,也只能依靠他們宋家。
雖說算不上入贅,可終究比嫁入那公婆的人家,要好上百套。
這么說來周氏有些心動,半信半疑的道,“這人到底行不行啊?”
“人看著還行!”宋青苑點頭。
“為人處事都過得去,但是具體什么樣,還得奶親自掌眼。”
“這肯定得好好看看,可在不能給你老姑選差了。”
周氏點頭,卻還有些糾結。
做伙計的,家里條件肯定不咋地,跟媒婆兒介紹來的這些,根本沒法比。
“這個倒沒打聽過。”宋青苑很自然的撒了個謊。
其實楊猛的家庭條件,她早就派人查了個詳細,確實是十分困難。
其實早些年的時候,楊猛家還不這樣。
那個時候家里有地,他又做著鏢師,遇到活兒好的時候,一趟下來掙幾兩銀子,不成問題。
再加上田地里的收入,攢起來的錢,足夠他娶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