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超活得混賬,卻是個不明白人。
從十五歲起就知道自己喜歡什么。
高中三年,談過五個對象,三個女孩,兩個男孩,家里只知道前面三個。
后來沒考上大學,老爹塞了不少錢送他去當兵,心想著部隊沒有女人,孩子心思可以收斂些。
他何曾想到自己兒子男女通吃。
來了部隊比什么時候都高興,尤其是見到秦北司。
在520選拔時候,就給人表白過。
秦北司二話沒說,把他給揍了一頓。
曾超也不生氣,第二天還不是樂呵呵地喊著四哥。
他呀,是個拿得起也放得下的人。
就憑這點,秦北司認他這個兄弟。
畢竟在這年頭,能活出自我的人,簡直就是鳳毛麟角。
秦北司抓起軍T擦臉上的汗水,露出線條分明的腹肌,“你要真喜歡,就自己去追,他是我兄弟,不是我私人物品。”
“四哥,我就想多問一句,”曾超湊過去些,小聲道,“葉大哥是那種人嗎?”
“不清楚。”
“你們不是發小嗎?”
“是發小,又不是肚子里的蛔蟲,他想什么我怎么知道。”秦北司偏頭看向葉簡。
說實話,別看葉簡跟他親,但有時候他也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瞧著他臉上隨時隨地都帶著笑,其實心里還不知道藏了多少事。
格斗訓練結束,葉家兄妹跟著“紅狼”小組去了射擊場。
他們坐在外圍觀戰。
葉玖從挎包里拿出一包鍋巴,吃得津津有味。
葉簡瞄了她一眼,滿是寵溺。
小東西到底在包里裝了多少零食啊?
葉玖眸子半瞇,瞅著站在太陽底下汗流浹背的秦北司。
旗幟揮下。
秦北司抄起手邊的零件,在眼花繚亂中拼裝機械,動作冷酷果斷,行云流水,那些冰冷的零件,在他手里好像活了過來,眨眼功夫就組裝完畢,推槍上膛,是小組成員里面第一個沖出準備位的。
一百米開外放著五個酒瓶靶,他猶似一支脫了弦的利箭,沖到射擊點往前一撲,凌厲落成一個標準的俯趴臥姿。
啪!啪!啪!啪!啪!
連著五下震耳欲聾的槍聲,酒瓶靶全部被擊中,碎片濺了一地。
側邊還有懸掛的瓶靶,和剛才固定的靶子不同,被細繩吊著,一點微風過去,就是不停地搖晃。
秦北司端起地上備好的八一杠。
臥姿變立姿。
兩腿略分,扛槍上肩。
接著,又是五聲槍響。
吊在半空中的酒瓶應聲而炸。
所有人瞠目結舌。
老黑拿過望眼鏡看靶,黑如鍋底的臉色,稍稍有了動容。
眼里是掩不下的欣賞。
三秒沉寂后,周遭的訓練兵都鼓掌喝著彩,“好好好,神槍手啊!”
其他組員圍過來,勾肩搭背,“四哥,厲害,真給咱長臉啊。”
秦北司的目光越過眾人,看向坐在不遠處的葉玖。
眉梢一挑,咧著牙對她笑。
快到中午的陽光,晃得人眼睛疼,但還是沒亮過他的笑。
葉玖面無表情地吃著鍋巴,眼睛冷冷地盯著秦北司,“他槍法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