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玖拿過鐲子套手上。
沁涼的觸感,也完全一樣。
抬起手借著陽光打量,霧一樣的白玉,泛著點點星光,煞是好看。
這讓想起——
孩子沒保住,她抑郁過一陣子。
那會兒去東邊鋤草,她躺在那棵老樹底下,就像現在這樣,陽光透過樹縫落在鐲子上…
她默默地流淚。
小萌擔心她自殺,求獄警帶去看心理醫生。
看了兩個月,第三個月檢查出心臟病。
說是急性,只能活半年。
這事葉玖沒給小萌她們說,反正她此生已經圓滿了…
“丫頭…”
男人把葉玖拉回現實。
他偏頭看著她,嘴角掛著歡喜的笑容。
葉玖掀起眼瞼。
眼前這張笑臉讓她想起牢里那只被大壯收服的大狼狗。
是真的狗。
“你戴手鐲,所以愿意當我媳婦了?”秦北司眼里有光。
葉玖面無表情:“可以考慮。”
“下次見面給答案成不?”秦北司心里迫不及待,但婚姻大事,女孩子要多考慮也很正常,他理解。
葉玖點頭。
婚事她不用考慮,只是還在糾結鐲子問題。
秦北司兩手撐在身后,上半身微微往后仰,稍稍側目瞧著少女,色/膽包天地在她身上逡巡。
她一眉一眼,都是那種叫人一見鐘情的驚艷,而且看多久都會不生厭。
他看她,葉玖有察覺,不過沒反應,表情如初,波瀾不驚,冷得都可以卸下冰來。
而秦北司還就喜歡她這股冷艷高貴勁兒。
“丫頭,我走了,你可要注意點兒,”秦北司不放心地交代道,“院里那群狼崽子兇得很,你生得漂亮,肯定被惦記。”
葉玖很認真地說:“他們打不贏我。”
“這樣想就對了,”秦北司挑眉,“他們要是惹你,別客氣,就一個字:打!”
雖說院子里的孩子,出身和家教都不錯,但也不知從哪兒學的歪風邪氣,就喜歡到處欺負人。
而且一味隱忍,只會招來更多凌辱。
“他們體魄很好?”葉玖一臉嚴肅地問。
“體魄?”秦北司端正身子坐好,提高音量,“我最好,我的大,很大。”
“不是黑人體魄最好嗎?”葉玖再問。
牢里來過黑女人,連天不怕地不怕的小萌都慫了,說是體魄最好的人種,咱還是不要招惹。
秦北司再次強調,“我的,很大。”
葉玖冷眼看他:“所以秒了?”
秦北司扶額,長嘆一口氣。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不過很快就滿血復活。
站起身,一只腳踩上長椅,撩起褲腿和軍T,“丫頭,你瞧這腿,這腱子肉,這八塊腹肌,下次一定兩小時起步,你信嗎?”
葉玖不太信。
秦北司被打擊了,“要是你方便,我原地表演。”
葉玖語氣平淡:“你打,我看,現在。”
“…”秦北司尷尬了。
丫頭太兇猛,他有點降不住。
忙轉了話題:“丫頭,你知道這條路叫什么名兒嗎?”
“一條大道?”
秦北司勾唇一笑,“坐/()ai路。”
“很有詩意吧?”
很有騷氣。
秦北司清了清嗓子,高聲念道:“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于二月花,”
葉玖眉心微微朝中間聚攏。
媽的,智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