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李二公子這話就透著半認真半開玩笑的成分了。
坦白說，現在的李二公子可不希望將同柳若依的關系搞僵，要知道，李二公子對于現在狂飆猛進的極光文化可是很有想法的，希望能夠插手入一些股份進去。
奈何在柳若依的提示下，本身并不是太缺錢的趙少東和楚洛都堅定信心不在這個階段融資，反正他們的資金可以自己支撐下去好幾年，現在的極光文化也是可以賺錢了。
對于資金雖然需求量很大，透過極光風投這個平臺，基本上可以不用求人就周轉開，所以根本沒有必要在這個階段低價轉讓了自己的股份出去。
這個時期賣出的每一股都是在送錢給人。
“這個ATV衛視臺可不是什么好買賣，既然李先生你已經在介入了，想必對于ATV衛視臺的發展了如指掌了吧，
這個衛視臺已經虧損了這么多年，歷史上最好的年份也不過賺八位數的樣子，這么小的生意要是說李先生也非取不可，那就小看了李先生。”
柳若依端起咖啡輕輕抿了一口，好整以暇地說道。
“那可說不定，現在雖然還不賺錢，但是未來說不定落地內地的話，那就不可限量了。”李二公子也不傻，對于這些內部消息還是有所察覺，雖然說現在還沒有確定下來，幾家香江衛視落地內地都還是在談判過程中。
“現在內地落地也就是那么一回事，李先生要是覺得這樣可以讓ATV發財的話恐怕會讓你失望了。”柳若依當然也不是什么都沒有了解過。事實上珠三角有線偷偷轉香江這幾個衛視的電視劇也不是什么新聞。
但是這種落地對于香江的幾家衛視來說并沒有太多的收益，因為在電視劇間歇的廣告時段，當地偷轉的有線直接就掐掉，開始插播自己的廣告了。
“相信李先生也知道香江衛視節目在內地被插播成什么樣一個狀況，如果說李先生你認為正式落地可以改變這一切的話，我沒話說了。”
李二公子當然也知道這個情況，這可是涉及到幾個億的買賣，李二公子又不是李大，可以坐擁家族偌大的資源，他可是注定沒有繼承的機會，只能夠拿著老子的面子和起步給的資金做事，論家族地位比起趙少東都還有所不如。
“既然Annie你不看好這次內地落地，為什么Annie你現在對ATV也這么感興趣？”李二公子反問道。
“李先生別忘了，我們可是有極光文化在背后的，我們賺錢的方法同李先生你想象的完全不同，從來沒有指望落地這個方式去賺大錢，當然坦白說，落地后對于廣告商是有一些加成的吸引力存在。
但是也就是短期會這樣，等廣告商了解到內地落地的實情后，這個加成會慢慢消失的，畢竟現在信息溝通如此便利，內地是什么情況，一調查什么都知道了。”
李二公子聽柳若依這樣一說，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柳若依說的這些問題，他當然也設想過，畢竟他旗下TMO就是靠廣告吃飯的，對于廣告投放的效果跟蹤是必備環節，李二公子怎么會不清楚內地閹割香江衛視節目廣告部分？
只是面對這個難題，李二公子還真是想不到破解的方法，無他，閹割節目的就是當地相關的轉播部門，李二公子能有多少辦法可以讓這樣一個強勢部門改弦易轍？
這個問題別說他了，就是拉上李家，拉上特首一起上都不好使。
柳若依說有自己的辦法，李二公子雖然聽得心癢難耐，卻也知道這個方法柳若依肯定是不會說出來的，要不ATV就別想輕輕松松拿到手了。
“Annie小姐今天不會來，就是勸說我放手ATV的吧？”想不明白，干脆就不想了，李二公子倒是不會因為柳若依這樣一說就打消自己原來的主意。
畢竟TMO需要這個題材放進來拉臺一下股價，落地內地實情如何，他這樣的業內內行清楚，可是股民不見得清楚啊。
“不，今天我同趙大少來，是想同李先生談一筆大買賣的。”柳若依搖了搖頭道。
“哦，什么大買賣啊？”李二公子還真被柳若依話題震了一下，他看出柳若依一點都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未來幾百億，甚至可能上千億的買賣，李先生先猜一猜是什么行當？提示一句，同李先生你現在的業務可是非常近似的。”柳若依先不揭開謎底，讓李二公子多煎熬一陣不是什么壞事。
要不李二公子根本不知道珍惜。
“同我相關的？肯定不是電視臺了，Annie小姐你已經說過ATV成不了氣候，何況無線苦心經營那么成功也就是那么一點局面，幾百億規模那是別想了。”
李二公子還真開動腦筋，扶了一下眼鏡后，思索了一會兒，“莫非還是廣告業？可是廣告這塊坦白說我不認為還有什么可挖掘出幾百億商機來，戶外廣告我們TMO經營了這么久，也不過就是如今這個局面，要說發展到幾百億，我自己都騙不過。”
看著李二公子一副抓瞎的神情，趙少東有點想笑，不過想起自己當初聽到柳若依說起的時候，似乎也差不多就是這樣，就收回笑意，畢竟大家都是被智商碾壓的苦命人，大哥不說二哥了。
“二少，別想了，就咱們這個智商，是絕對想不到的，這事你還是讓Annie從頭給你說一遍吧，老實說，當初我也沒想到Annie說的這個行當具有這么好的潛力，但是Annie成功說服了。”
趙少東插話道。“只是這個生意太大了點，我怕我們自己有點消化不了，所以才會想到二少，如果談的攏大家一起發財。”
“對對對！我真想不出來是什么生意有這么好的潛力了。”李二公子說道，“還請Annie小姐賜教。”
“電梯廣告李先生了解過嗎？”柳若依這個時候不再吊胃口，開始說正事。
“電梯廣告？我們也嘗試過，不過好像沒有什么效果，這個體量很難做大啊”李二公子對于業務果然不生疏，要不李超人家族能夠發展那么好，這二代們一個個都不是坐吃等死，加上資源不錯，發展不好那就見鬼了。
不是每個家族都有李家那么勤奮的二代，比如趙家，就有趙大少這種曾經混吃等死的典型！
不過李二公子顯然同趙大少當初聽的反應是一模一樣。
“假若可以將內地一二線城市寫字樓絕大部分電梯拿下來統一經營呢？”柳若依沒等李二公子反問，繼續問道。
“壟斷內地電梯廣告？”李二公子思路逐漸被柳若依帶動起來了，“臥槽，這還真可能是一個大機會啊，內地的電梯體量比起香江來說完全不可同日而語，如果可以壟斷內地電梯廣告，那機會真是...”
李二公子當然不是笨蛋，事實上這些經歷過世界頂級名校嚴格培養的二代們，智商和各方面都不缺，缺的只是超越這個時代的想法。
一旦捅破了天花板，看到外面的世界，他們的想法就會源源不斷。
“李先生，這個算不算一個大生意？”柳若依淺淺笑著問道。
“算，當然算了！”越想越有操作性的李二公子，情緒一下子提起來，頗有點熱血沸騰的感覺。“這個點子，至少值一個億！Annie小姐，李某真是沒白交你這個朋友，企鵝的股份，賣得值了！”
李二公子興奮地說道，“只是這個生意，Annie小姐和趙大少是什么一個意思？我們怎么合作？”
李二公子不是不穩重，而是在想通了關節后，露出的殺伐果斷，憑著柳若依提出來這么一個點子，肯定早就有一套自己的打法，別看現在這個想法被自己知道了，好像可撇開對方單干。
事實上李二公子知道，自己現在只是想到這里面空間的確很大，比起自己的戶外廣告都要強得多，原因很簡單，電梯廣告一旦上到壟斷的地步后，這個覆蓋人群肯定比戶外廣告多，而且更加有效！
他做這行已經不是一天倆天了，這個思路一打開，立馬比趙少東更快明白這個事情的可操作性。
但是柳若依既然敢提出來讓他知道，那就是思想方面肯定比他想得更多，如果撇開對方單干，立馬雙方就是這個領域死磕的競爭對手，以他現在毫無準備同對方有備而來去決戰，李二公子不覺得自己的勝算會更高！
畢竟趙家也不是吃素的，真讓趙少東說服家族，讓家族資源傾斜下來，那這盤菜就很難到自己的嘴里了。
畢竟自己不是家族繼承人，家族資源動用方面肯定不如趙少東，李家的主業也不可能被他一說，就傾斜大量資源到這塊業務上，幾百億那都是未來想象空間，起初的這兩三年無非還是需要燒錢把市場做出來。
“很簡單，我們倆家成立一個電梯廣告公司，我看就叫焦點傳媒，出資和股份一家一半，運營團隊方面李先生你來完全操作，我們僅限于財務方面的監督。”柳若依毫不猶豫地開出自己的價碼。
李二公子聽了柳若依提出的這個合作條件，陷入了沉思。
并不是說柳若依這個條件不好，事實上，將運營權交給李二公子，這方面已經給出了柳若依這方面最大的誠意，至于說股份方面一家一半，在李二公子看來也是相當有誠意的，畢竟這個主意是對方想出來的，沒有謀求控股權，對于他已經算是很厚道了。
李二公子想了足足一分多鐘，才抬起頭，盯著柳若依一字一句說道：“如果ATV這邊全面收購的話，能不能留出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給我？”
在這個時候，李二公子還是沒有忘掉ATV的事情，顯然，精明的李二公子已經想明白，柳若依這邊寧肯讓出電梯廣告這么大一塊肥肉出來都想要拿下ATV，那就是對ATV的圖謀甚大，至少不低于電梯廣告這一半的生意。
否則柳若依和趙大少又不是傻子，怎么會干賠錢的買賣？
柳若依苦笑了一聲，這些二代們，還真不是省油的燈，對于利益，該計較的時候那是錙銖必較，已經丟出去那么一大塊肥肉了，李二公子還是逮著ATV還不松口，硬要擠著都想上車。
“百分之四十九太多，最多百分之二十！”趙少東插口道，“二少，單單ATV是成不了氣候的，你自己也看到了，這家電視臺資歷比無線還老，可是顛來倒去那么多人努力，最火的時候都還沒有干過無線，這說明按照傳統套路是好不了的，能這么到死不活過下去就算不錯了。”
雖然不知道柳若依會怎么操作ATV的未來，但是既然這塊已經列入柳若依必備版圖，趙大少絕對不想受到任何將來的掣肘，百分之四十九那是絕不可能讓出去的。
極光文化必須對ATV最終實現絕對控股趙大少才安心。
“抱歉，李先生，娛樂產業是極光文化核心產業，原則上我們會要求絕對控制的。”柳若依也補充道，“如果李先生在這塊想有所建樹的話，那我們就只好各憑本事了。”
面對這倆人強硬的態度，原本就是有幾分試探意思的李二公子測試出對方的底線。
“那就我退一步，百分之二十五吧，這個股份不會影響ATV的任何決策，而且我也承諾，ATV運營全權交付給你們來運營，我這方只是派出一個財務監督。”
趙少東和柳若依交換了一下眼神，覺得這個退步勉強還可以接受，而且柳若依想得還更加深遠一些，能夠拿下ATV這個輿論工具，單單憑著趙家和楚家的影響力，可能在內地還是遠遠不夠看，如果可以把李家的虎皮借用一下，沒準也是一個好事情。
只要李二少不干預經營，那就好說，帶挈著一起發財那一點問題都沒有，柳若依怕的只是李二少進來攪風攪雨，讓ATV內部隨時內訌，就像ATV歷史上一樣內斗不止的話，那就麻煩了。
“一言為定，這事我們接下來就進入后期實質性合作了。”趙少東見柳若依不再反對，一錘定音道。
畢竟在外面，他才是香江極光文化的董事會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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