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喬還是沒有能忍得住,一拳打下去,夜慕白沒有讓開。
此刻,他的心臟都麻木掉了,他聽康喬說了這么多,這些都是溫遠不曾對他說過的,當時,溫遠是懷著什么樣的心情去收集他的消息的。
她說他溫和說他是個有愛心的男人很溫暖,可是他那樣殘忍地對她。
夜慕白的心里,說不出的滋味,忘了痛。
只恍惚地聽到康喬說:“你沒有資格擁有她,更沒有資格得到她的愛情。”
康喬并沒有一直在醫院,正如他說的,溫遠是夜慕白的妻子,她還懷著夜慕白的孩子,所有的決定要她自己做。
他再心疼心痛,也只能默默地守護。
他怕她醒來,仍是執迷不悟,仍是愛著夜慕白,所以他選擇退讓。
這是康喬對溫遠的喜歡,這么多年,一直是這樣,是成全。
康喬離開,許末站在門口輕聲問:“夜導,要不要叫個醫生幫您看一下?”
夜慕白靠在墻壁上,目光低垂,極淡地說:“不用了。”
許末站在那里,欲言又止,夜慕白側過頭,看著她:“怎么了?”
許末咬唇:“溫遠她和康先生其實沒有什么,就是很…正常的朋友。”
不過經過這件事情以后,溫遠會不會離開她的,和康喬變成不正常的朋友,她就不知道了。
夜慕白抹了把臉,沒有說什么,只說:“叫醫生過來。”
許末點頭,找來了醫生。
醫生是夜慕白認識的,所以還是給了他一個底兒:“如果夜太太總是不醒來,她肚子里的孩子就不能再繼續留著了,很危險,對大人孩子都危險。”
夜慕白紅了眼睛,看著他,聲音沙啞透了,“這個再不醒來,是多久?”
“三天。”醫生給他一個肯定的答案,“三天以后要是不醒來建議流掉孩子。雖然很遺憾,但是必須這樣…其實現在這個孩子也不適合流著。”
夜慕白就盯著溫遠的臉看,好久,才低聲問:“現在是不是她沒有太強的求生欲?”
醫生怔了一下,然后才低語:“可以這樣說。”
夜慕白微閉了下眼,許久,才低語,“我知道了。”
醫生嘆了聲,退出去了。
在門口,他忽然又轉身,“對了,夜太太昏迷前除了說要保住孩子,她還一直叫夜先生的名字。”
夜慕白捂著臉,眼睛有些紅也有些痛,好半天,他才低語:“謝謝。”
醫生想說安慰的話也沒有辦法說,他知道這個孩子對于他們夫婦意味著什么,意味著希望。
醫生離開,夜慕白緩緩走到溫遠身邊坐下,一直陪著她照顧她和她說話。
可是她一直沒有醒過來,就像是在黑暗里不愿意走到光明里來一樣,他心里明白她不愿意醒來是被他傷到了,她那樣地求著他不要走他都不肯…
夜慕白閉了閉眼,眼角熱熱的,他的嗓音沙啞到了極點:“溫遠,只要你醒過來,我會好好對你。”
不會,再輕易離開你。
或許,當要失去時他才驀地發現,他差一點失去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