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正剛說著,心情也是復雜得很,他的目光更是落在昔日嬌妻的面上舍不得挪開。
老了,變得特別地念舊,老婆還是以前的好。
晴人,更是找不動了,也不想找了。
沒有一個,有他的蘇覆好,當然現在是郝云的蘇覆了。
夜正剛的聲音沙沙的:“他對你怎么樣?”
蘇覆淡淡地笑了笑,“挺好的,我們的生活很平淡,住公寓家里也沒有請傭人。”
夜正剛皺了眉頭:“那怎么行,沒有傭人那家里的事情都你做,手會粗的。”
他又恨恨地說:“郝家又不缺錢,怎么能這樣薄待你?”
蘇覆淡笑,語氣特別地平和:“大部分的家事,都是郝云做的。正剛,他沒有薄待我,對我真的是很好。”
夜正剛不太信,總覺得郝云太摳門,以前蘇覆跟著他時何等的錦衣玉食?
他才想說什么,忽然就看見了蘇覆手上的一只翡翠手鐲,無論色澤和水頭都是上上之選,夜正剛記得郝家祖上在清朝是二品文官,這樣的好東西除了以前現在是沒有的,想來也知道蘇覆這東西是郝家的傳家之物,而且上億的戴在手上必定是不會做什么家事的。
他心里既是安慰,又有些不是滋味。
蘇覆,過得很好,可是他還總是希望她過得不那么地好,那樣的話他就還有些機會。
夜正剛這樣地想著。
可是蘇覆,不需要了,她很好。
人至暮年,他和她因為孩子們還能坐在一起偶爾聊個天,已經很好。
夜正剛看著天際的彤云嘆息,“如果當時我能忍住,多好!”
他側頭看她,“蘇覆,我很后悔也抱歉傷了你。”
都一把年紀了,說出一點兒心里話也不怕她笑話了:“有時我就想,我當時是鬼迷了心竅了,那時我年少有為我就想著,成功男人所擁有的就是地位,金錢,妻子,孩子,還有就是晴婦…”
他苦澀一笑:“我擁有了一切,卻是把你丟了。”
蘇覆沒有說什么,她只是看著他,無聲地拍拍他,就像是老朋友一樣。
老朋友…夜正剛苦澀一笑。
蘇覆朝著他微微一笑,很溫和地說:“正剛,沒有我你還有慕白和慕林。”
夜正剛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笑笑,“去看看安安和想南吧。”
蘇覆嗯了一聲,和他一起走。
一會兒,夜正剛就忍不住說:“你穿得會不會太少了?”
“不會啊,里面的毛衣很厚,冬天郝云都會買很厚實的羊絨給我穿。”她不經意地說,卻是撒了一大把的狗糧,讓夜正剛想到了郎情妹意的畫面,心里不爽得很,但是實在又是沒有辦法,只能酸一酸。
主宅的大廳里,兩對年輕的夫妻在一起,氣氛也是有些迷。
白雪莉和夜慕白差點兒結婚,溫遠和夜慕林假結婚過,現在又全都換了回來。
這么地八目相對了一會兒,夜慕林還是先開了口:“都準備好了嗎?”
夜慕白點頭:“差不多了,后天一早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