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不應該再在一起，明明應該放下的，但是她還是守在他身邊，不舍得離開。
白雪莉說著，淚流滿面。
她緊握著他的手，聲音低低的：“我該怎么辦？夜慕林你能告訴我嗎？”
他靜靜地躺著，沒有醒，只是他握著她的力氣，大了一點點。
如果他醒來，他對她說的第一句話，也會是：白雪莉，不要離開。
隔壁病房，蘇覆自然睡不著，她坐在病房里靜靜地看著書，夜正剛進來時看見的就是她這副模樣。
蘇覆聽見聲音，抬眼看著他。
燈光下，兩人都不再年輕的眸子對視著，有著探究。
蘇覆低語：“夜正剛，你來做什么？”
夜正剛勉強一笑：“蘇覆啊，我們好好談談吧。”
“我們沒有什么好談的。”蘇覆把書往旁邊一放，淡淡地開口。
夜正剛碰了個軟釘子，并沒有放棄，而是看著自己的太太一邊坐在她的對面。
權衡了一下才開口：“謝安寧已經調走了，以后也不會再回B市，你心里明白的，怎么還不回家？”
蘇覆看著他，笑了一下：“潑出去的水怎么收得回來？夜正剛，我不是小姑娘了，你這套大可不必用在我身上，謝安寧跟了你這些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放心我不會想不開地拆散你們，調回來吧，你生活上也方便一些。”
她雖然笑著說的，語氣也溫和，但是夜正剛就是從里面聽出了滿滿的諷刺。
他輕嘆一聲：“蘇覆，你這是不愿意原諒我了。”
蘇覆垂了眸子，“其實沒有什么原諒不原諒的，都這么年紀了。”
她又抬眼看著他，“正剛我希望你過得快樂一點，你和她在一起快樂為什么不在一起呢？”
“可是我愛著你。”夜正剛有些受傷地低吼，“我已經把她想辦法趕走，為什么還不回家？”
蘇覆看著他，忽然開口：“你和她，說了分手嗎？”
夜正剛的臉色一僵，然后有些不自在地說：“我不會再去找她了。”
蘇覆又淡淡地笑了起來：“她來找你呢，你能拒絕嗎？”
她頓了頓：“你拒絕不了。”
夜正剛還想說什么，蘇覆垂眸低語：“我真的不在意了。”
她說著，就又開始看書，安靜嫻美。
夜正剛舍不得離開，他蹲了下來看著妻子：“我陪你好不好？”
他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她了，去她那里她也總不見他，這一次要不是慕林病了，還是見不到她。
他低語：“蘇蘇，我很想你。”
蘇覆的身子頓了一下，因為他叫她蘇蘇。
年輕的時候，他總這樣叫她，特別是他們獨處的時候，那時候他們多好啊。
他是從什么時候不這樣叫的呢，也許是有了謝安寧以后吧，也許是他心虛所以不再叫了，此時聽起來談不上諷刺，卻覺得恍如隔世。
蘇覆看著他，淺淺地笑著：“你找個地方休息吧，明天還要趕回B市。”
他皺著眉頭注視著她，聲音很沉：“你這話聽著挺關心的，其實你就是想趕我走是不是，你就是嫌我臟是不是，可是我和她分了我不會再找她了，這具身體不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