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莉吃完早餐就去了片場,為一家二流雜志社拍封面,是民族風,要在現場放在很多沙子,場記又要吹起來,一個白天下來她吃了不少灰塵下去,一呼吸都感覺肺里都是沙子。
晚上敲了林思思一頓好的,一邊吃一邊抱怨:“為了一萬塊錢,真的是拼命了。”
她說著就作了個鬼臉。
林思思看著她,輕聲開口:“我聽說你又和夜慕林在一起了。”
白雪莉愣了一下,隨后開口:“什么在一起啊,不就是他花錢我陪他睡覺的事嗎?”
林思思挺不好受的:“你缺錢你可以來找我啊,雪莉你是不是不把我當朋友了?”
她看起來有些生氣,白雪莉也沉默了。
好久,她笑了一下,笑得嘴角有些顫抖:“思思,我媽一個月要好幾萬,甚至是十多萬,你一個月才掙多少,是,你是有點積蓄,可是把你掏干了你以后怎么辦,你爸媽怎么辦?你還不是一樣要去陪顧澤睡,一樣是陪不如我去陪。”
她說著這些沒有骨氣的話,自己都不覺得怎么樣了,曾經她們都是天之驕女,但現在誰也不比誰強,自尊什么的早就被人踩在了腳底下了。
“思思,陪一個自己恨著的男人睡覺,其實沒有那么難,得看他給多少錢。”白雪莉仰著頭,忍著眼角的淚水,“攢夠了錢我就離開他,你放心。”
林思思拍了她一下:“我放心什么啊,不就是睡唄,有什么大不了的。”
白雪莉苦澀地笑,淺喝了一口紅酒,“思思,你會不會特別地瞧不起我?”
林思思搖頭,端起紅酒,“想喝就喝著,就是別喝醉了。”
兩個女孩子一直喝到了晚上十點才走出酒店,林思思開車的但是喝了酒不能開,只能打車。
出租車來了一部,白雪莉讓林思思先走了,思思明早要出差。
而她自己,不太想立即回到那個金絲牢籠,想著走一段再說,但是她才下了兩個臺階,目光就頓住了。
她看到了夜慕林。
他和一行人站在一起,應該都是大人物,眾星捧月著,而他站在其中是那樣自然,而且他身邊站了一個十分得體的女孩子,年紀不大,二十大幾歲的樣子。
應該是他家里幫他物色的女孩子吧,那天她好像聽到電話里說是叫溫遠。
白雪莉就這樣地靜靜地看著,看著他和那幾個人道別,隨后扶著溫遠的腰身走向一旁的車。
他今天開了一輛奧迪,很低調,是她沒有見過他開過的車。
他親自替溫遠打開車門,扶著車門送她上車,正要關上車門時,他看到了白雪莉。
白雪莉也看著他。
她一個人站在夜色中,夜風吹起了她的頭發,擋住了她的眼。
她想這樣很好,就不會有人看見她發紅的眼眶了。
原來,知道和看見是兩回事。
她以為自己絲毫都不在意的,原來還是沒有辦法做到。
她想挪動步子,卻是一步也動不了。
夜慕林的目光深遂,手指握著車門,輕輕地關上…
但是他仍是看著她,直到夜正剛在不遠處輕聲地叫他:“慕林,早點兒送溫遠回去吧。”
夜慕林的目光仍是緊盯著白雪莉,大約一分鐘以后,他才繞過了車頭打開駕駛座的車門上車,沒有再看白雪莉了。
車燈亮起,緩緩駛離。
在經過白雪莉時,她站在那里,和他錯身而過。
他身邊,坐著家世良好的溫遠。
而這個夜晚對于白雪莉來說,很涼很涼,手腳都是涼的。
夜正剛和身邊的人說了幾句,隨后他緩緩走了過來,身邊是郝云。
“白小姐,我想你已經看到了。”夜正剛輕聲嘆息:“慕林他有更好的選擇你應該高興,溫家對于他的仕途來說,很重要,你也曾經愛過他也希望他好吧!你心里也明白你們不可能了。”
他說得語重心長的,白雪莉按下心頭的怒火,給了他一個笑臉。
“夜伯伯說得很對,夜慕林好我才能好,是不是?”
夜正剛的表情有些厭惡,但是長久的從政讓他養成了不形于色,仍是平和著語氣:“你也有自己的人生,和慕林的事情你再想想清楚。”
白雪莉微微地笑了一下:“我可以開價嗎?兩千萬我就離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