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澤正在撣煙灰,手指微微顫了一下,然后動作就僵在那里。
“老白。”他的聲音竟然有些艱澀:“你確定?”
夜慕白笑笑:“確定!我喜歡她,你也知道我沒有怎么喜歡過女人。”
“沒有喜歡過,不代表沒有過。”顧澤的聲音仍是僵硬的:“你明知道她是我前妻你還要沾染?”
“你想和她復婚嗎?”夜慕白很認真地問。
顧澤沒有遲疑搖了搖頭。
夜慕白便淡笑:“如果沒有,那我為什么不可以呢?還是因為你…還愛著她?”
顧澤沒有出聲,只是燃著指間的煙,一直地望著夜慕白。
許久,他才輕聲說:“隨便你!”
說完他從皮夾里抽出幾張一百的放在桌上,起身離開。
夜慕白坐在那里,淡淡地笑了一下——
不愛?
怎么可能!
顧澤回去的時候開著車,初秋的天氣開著車窗,任著風吹進車里,但也吹不散腦袋里的熱度。
他的腦子里全是夜慕白的話:顧澤,你不要她我就要追她了。
追吧,老白應該問的不是她,而是秦墨。
顧澤猛地剎車,雙手握著方向盤,緊閉起了眼。
本來就硬朗的五官化為了最凌厲的線條,在瞬間足以讓任何人灰飛煙滅般的氣勢。
良久,那線條才緩緩平和下來。
顧澤睜開眼,看著前面的路。
天際是灰色的,和馬路連成一種顏色。
和他的心情,一樣的顏色。
他靜靜地坐著,不知道坐了多久才重新發動車子。
回到別墅,所有的人都離開了,別墅里恢復了死一般的寂靜。
顧澤的車開進去停下,他打開車門下車緩緩走進了別墅。
他有好幾年沒有來過了。
那一天離開,就沒有踏進。
現在,恢復了原來的樣子,每一個擺件,都是小傻子親手放的,小傻子說這是他們的家。
家里,就要家里的味道。
沙發前的茶幾上,擺放著一組小傻子的自拍照,每一張都快活鮮活,看著都有感染力。
他拿了起來,緩緩坐下在沙發上。
目光靜靜地落著,許久才低聲開口:“被打擾了吧?”
照片里的人當然不會回答他的話,只是笑意吟吟的。
顧澤慘淡一笑,“小傻子,老白說要追她說要和她在一起,你同意嗎?”
目光癡癡地望了半天,又輕輕地笑了起來:“你一定會問,老白會不會帶她去烤串,會不會帶她去看鴿子是不是?”
“會!老白很疼小姑娘的,而且他很好。”顧澤說著,眼角忽然一大滴眼淚滑落。
一整顆地落在了他的手背上,幾乎燙著他…
他一手捂了自己的眼睛,身體緩緩朝著沙發背后緩緩靠了過去,深深地陷了進去。
許久,他才低喃:“老白和她在一起,我和你在一起,好不好?”
照片上的人仍是笑著。
顧澤忽然發了瘋,將手里的照片猛地砸到了對面的墻壁上,聲音近乎嘶心裂肺:“你為什么不說話,你是不是還恨我,為什么你不回來?”
他的匈口劇烈地起伏著,看著對面一地的碎片。
像是他和小傻子碎裂的情感,像是那天的絕裂,像是那天她受傷的眼神。
驀地,他捂著眼睛,低喃:“你回來好不好?”
還在為找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