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笑間,這對哥們見與約定好的午時一點鐘上課時間已經不遠,這才勾肩搭背的先進了關平安進入的一樓書房。
得益于李伯的事先安排,這間面積雖說比不上農場主樓一樓那間書房的書房,但此時里面就多了張實木會議桌。
十二點四十五分一到,一位個頭不是很高,板著張臉,看著有六十歲左右,穿著考究的西方老者準時到了。
先是彼此自我介紹,然后關平安這才得知這位老人家來給他們講課的內容主要是針對投資管理這一方面。
這范圍可就大了去。
第一節課一開始這老先生就先來個下馬威。不管你聽懂聽不懂,人家就先開始講起了東西方的貨幣知識。
三個小時的課程,期間就隔一個小時休息十分鐘。說好聽點是休息時間,其實就是給你上洗手間的機會。
全程還不似學校里那種能舉手提問相互討論的課堂。人家老先生說了,只管聽,有疑問就先做個筆記。
然后上完課就解答?嗨,想哪里去了。先給你們一周的時間自己去找資料,隨便用任何方式去求解。
當然,在下周日上課之前他還是可以容許你打他留下的電話號碼求解的,但他并不贊同你連資料還未查就找他之舉。
說難聽點就是在現階段,對于她仨這種小學生,他老人家就負責每個星期日下午過來只管講他自己的課。
以后?
那是以后的事情。資質要是太差,人家就是一去不復返嘍。到了這會兒,在座的三人心里也明白了。
人家就是那種你給錢,他都不大想帶你玩兒。好吧,看在據說是比隔壁羅伯特先生更厲害的份上,拼了。
三個小時之后,或許是初步印象良好,又多上了半個小時的課。關平安偷偷揉了揉自己有些發酸的右手腕,規規矩矩地恭送對方出門。
目送對方乘坐的車子離開,一時之間,三人也顧不上多言幾句,不約而同的趕緊先回書房整理起筆記。
電話突然鈴鈴鈴地響了。
關平安抬頭之間就見距離電話機最近的關天佑已經轉身伸手來接。見狀,她也不由地轉了轉身子。
好累的。
在左轉右轉之際,她捉狹地伸出一個手指頭看似不經意劃了一下自己身側抬頭又低頭整理筆記的齊景年腰間。
齊景年:“…”
“來電話了。”
說的我好像沒聽到似的,又皮了。
“爺爺,是我。”
“走了吧?”
“走了,李伯又給親自送回去。”關天佑抬起一條胳膊看了看手表,“現在應該是去接另一位老師回來途中。”
“如何?”
“很厲害。”關天佑感慨道,“課程內容相當的精彩,繞著一個個例子授課,全程根本令人沒法開小差。”
“那就好。千萬別小瞧了這老東西。別看對方不是從一流大學出來,他至今還是幾家聘請的私人顧問。”
關天佑沒問這次之所以能請到對方大概花了多少錢。照他爺爺的話來分析,這已經不是錢不錢的問題。
他不問,并不代表關老就不說。這不,電話那一頭老爺子就得意地笑了。“幸好這老家伙欠了我一個人情。”
一旁的關平安聽得津津有味,忍不住湊近電話筒問道,“爺爺,是什么人情,就這么用了會不會可惜?”
“呀,原來是我家平安啊。”電話那一頭響起關老的暢笑聲,“放心,你爺爺我從來不干虧本買賣。”
錯了。
您可是老喜歡干虧本買賣的。
“那老家伙現在剩下的也就是錢了,我們家又不缺錢。電話里說不方便,等回家爺爺再告訴你那是什么人情。”
“好的。”
“忙得過來嗎?”
關平安聽懂了她爺爺指的是除了學校里的課程,以及今天下午的課程之外,還有等會兒兩個小時的鑒定課程。
“完全可以的,吃了晚飯正好上課。要是學校有活動,我會和老師另約時間。爺爺,我不累,很充實。”
“好。先試一段時間,要是累了就停下來。沒必要樣樣精通,只需略懂皮毛就行,關鍵還是知人善用。”
“明白。”
“小北呢?”
“就在我身邊/我在這兒。”齊景年接過關平安麻溜兒遞來的電話筒放到耳邊,“爺爺,是我,小北。”
“那老家伙的生平經歷相當曲折。到了四五十歲才遇上伯樂,曾經還是我上次跟你提到的那人得力助手。”
曾經提到的那人,誰?突如其來的這句話讓齊景年頓時一愣,隨即他很快地反應過來,笑道:“明白。”
關平安不解地瞅了瞅他,又看向關天佑:瞅瞅,咱家風氣都被人帶壞了,一個個的說話都愛帶謎語。
明白就好,要是還不明白,他該要懷疑老兄弟的眼光了。關老繼續說道,“人呢,能力肯定是有的,就是脾氣怪了些。”
“能理解,有才華的人性格往往都比較怪異。我們三人會真誠以待,等彼此混熟了,會經常上門拜訪對方。”
見孫女婿一下子就心領神會,關老忍不住又笑出聲,“隔壁那老頭要是問起老亨利怎么上家里來了,一定要邀請他上門讓他們一對冤家會面。”
“沒問題。”齊景年一口應下之后也忍不住跟著笑出聲。看來老爺子還想一箭雙雕,好主意!“我會拿捏好分寸。”
這一點,關老自認他是絕不會看錯人。要說把握得住分寸?他兒子一手帶大的孩子簡直就是一個賽過一個。
“缺了什么,只管給你爹打電話。三人在外面,要相互提醒,避免一個不慎讓外人鉆了空子,安全是首要。”
可憐一片祖父心,那邊現在可是凌晨五點。齊景年連忙回道:“明白。在外,我們一定會多加小心。”
關平安見齊景年說著的同時立即看向自己,一臉懵懂地朝他眨了眨眼。你說你的唄,突然瞅我干啥呢?
你說你虎不?現在用這個表情可就用錯了。關天佑失笑,伸出一個巴掌蓋住她的臉,喊了一聲,爺爺早安。
又捂她臉。
好氣的。
還是親哥呢。
“…爺爺,我哥又欺負我了。”
齊景年好笑的將電話筒放在她耳邊。
“嘟…”
已經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