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過得飛快,剛一個周末過去,轉眼又是一個周末到來。在一個星期六的半夜,齊一如齊景年所料中的按時歸來。
去時一輛商務車,回來時后面還多了一輛卡車。大半夜的,兩輛車子一前一后轟轟轟響地開進了農場。
說是去買配件,齊一還真拉回了一卡車配件和上百袋的大米,以及其他七七八八的零零碎碎的日常用品。
關平安和齊景年親自去門口接的人。看他們一幫人忙得腳后跟打著后腦勺的樣兒,她就沒好意思上前仔細詢問。
當然,主要是出來之前齊景年說了齊一這趟回來以后短期內就不出門了。再則,人多嘴雜的,明顯是不適合談話的時間。
有什么事情,完全可以等明天白天再說嘛,不急。臨睡之前,關平安抱著這個想法的同時還尋思著估計收獲不大。
結果,等她次日難得早起時,齊景年就主動提出讓她先帶他進小葫蘆再說。然后?關平安聽呆了。
一時之間,她根本沒反應過來,哪還來得及去問齊一這趟出門具體又是如何操作的。“…這么多?”
銀行兩個保管箱內就有一堆護照、證件、房契,以及兩把手木倉,還有部分現金黃金以外,那五個賬戶上其中三個賬上是只有幾千塊,剩下兩個賬戶幣種轉成美刀就合計五個億,數額超出了她的想象。
關平安是什么情況都有設想過,卻唯獨沒想到就這么一個窩點,看似隨隨便便藏在書中的收獲居然就超出了預計。
戒貪!
錢是萬惡之源!
錢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關平安默念了幾句,呼出一口氣:“我以為最多就是一個億。”
齊景年絲毫不意外他的關關聽了有些不敢置信。別說她,連齊一昨晚都不敢開口,就拿了一根筆在他的手心寫上幾行數字。
“他懷疑了沒?”
齊景年無語地看了看她,“能懷疑什么?你不會真以為對當地的消息,我就僅要了當天的調查報告吧?
要是那樣的話,我之前讓小二拉那么多人來這邊干嘛?我既然敢作出安排,自然就有十足的把握。”
她能說還真就這么以為了嗎?關平安果斷翹起大拇指:“厲害了!能不能跟我說說你到底都是咋安排的?”
“關關。”齊景年原本還想解釋一下,讓她無須擔心。可一想到她搞不好以后就連收尾的工作都想瞞他?
“嗯?”看著他一下子沉下的臉,關平安訕笑兩聲,“好,我不問,我不學。你別怕哈,我不會亂來的。”
說完,她趕緊用了支筆將剛聽到的幾條重要信息給記了下來。不然,真怕事情多了,一時又給忘了什么還沒處理。
好記性不如爛筆頭。寫完了,她就給全給攤在竹屋客廳的八仙桌上,以后就能連腦子都不用,“瞅”一下就行。
見她機靈的岔開話題,齊景年打趣道,“就你,那桌面只怕還不夠大,還不如鋪在院子里,那地方可大了。”
聽不懂!
她可沒想繼續!
她也不可能以此為生!
她更不可能次次都有此幸運!
“沒事兒,就記一個大概就行了。關鍵是有時要列每周計劃表的時候對照一下看有沒有什么地方給落下了。”
可不是,每年計劃、每半年計劃、每月計劃、每周計劃,還有每天日常表。確實,計劃表多了還沒什么。
關鍵是你還經常隨時改計劃,是夠你忙乎的。齊景年悶笑出聲,伸手揉了揉她腦袋,揉亂了她一頭秀發。
“呀,你又搗亂了。”
齊景年心虛地笑笑,趕緊問道:“還有什么地方不明白需要我解釋的沒有?趁現在方便,你只管問。”
“言無不盡?”
齊景年點頭。
關平安低頭看了看記下的一張紙上內容,再回憶一遍剛剛他所說的話,好像沒什么值得詢問的地方。
該說的,他都說了。
保管箱里面的東西,齊一已經轉移到了后面接應的齊二手上。等齊二處理完,過段時間自然會轉到她手上。
那幾個賬戶上的錢,齊七也讓人轉了又轉,等過段時間齊十一處理干凈,到時自然也會轉到她手上。
剩下的就是論功行賞的問題,一切照規矩來就行。過了,反而節外生枝。這一方面,他就比自己更內行。
“好像沒了。”除非你肯是咋安排手下去處理后續工作的。關平安轉了轉眼珠子,到底還是不敢問出口。
她要是敢重復揪著那個問題,絕對,接下來絕對會有不明人士輪流二十四小時在她周圍盯著她不放。
名曰保護。
萬一哪天她睡不著了想出去欣賞夜景,豈不是很被動。搞不好,他又會“一不小心”在她爹前面說漏嘴。
“沒了?”
關平安一臉乖巧的重重點了點頭,“沒了。”
只怕連黑子都不信!齊景年好笑地捏了把她鼻子,“那我來說好了。這一筆錢,你打算如何處理?”
關平安瞄了瞄他的臉色,“要不,留一半,捐一半?至于捐給什么單位,捐給誰,交給你處理好了。”
“不心疼?”
“嗨,我是那種人?”關平安說完自己先笑了,“好吧,我說實話好了。主要是來的太容易,感覺有些咬手。”
還有一點,你現在還迷糊著呢。齊景年跟著輕笑出聲,“好,言歸正傳。現在就咱們倆人,你先給我透個底兒。”
“你說。”
“你是計劃穩將這筆錢分開存在銀行吃利息?”齊景年放緩了語速,“還是想將這筆錢投資出去錢生錢?”
關平安想都不想回了句,“肯定是投資出去啦。”說完,她解釋道,“我不是擔心銀行倒閉破產。”
齊景年點頭表示懂她意思,笑了笑,他終于道出這一刻的決定。“依我看的話,這筆錢索性就別轉回來算了。”
干嘛?關平安有些不解,但還是沒問出口中途打斷。她相信,他既然這么說,自然就有他的理由。
齊景年確實有他的理由,而且還不少,真要解釋起來一大堆。好在,他媳婦兒還是非常通情達理的。
至于捐?這是次要問題。目前還不得她捐的時刻,也不是捐的時機。有時候,有些事,緩緩圖之,反而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