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這時,關平安要收取這些獵物之時,終于讓她想起了今日被她一個大意而忽視的一件大事。
她的紅地毯呢?
她那能縮能伸,又能讓保鮮的紅毯地,在之前可是就被她給特意收起來,然后折好了又放在竹屋的地下室里面。
哪去了?
可惜。
時間有限!
地上的一大堆倒地獵物也容不得關平安此刻細想,這些獵物此刻昏迷是昏迷,可因個體差異難免會出現有先蘇醒過來的。
還有后面還沒趕到的獵物,這萬一見著肉了,它們還不得撲上來?
這可不是她的自圓其說,森林里到處都充滿著血腥的殺戮。誰也不知下一刻又會出現什么意外。
關平安只好先用匕首斷了豹子熊瞎子狼呀這些危險野獸的生機,然后將它們直接塞進小葫蘆內的地下室。
話說這個地下室就是能保鮮,可哪兒比得上她的紅地毯?她的紅地毯還能自帶按類別調整呢。
可心疼死她了。
關平安再次飛快地往那一口長方形的石槽內灑下摻了大半“一步倒”的池水之后,這次趁著在樹上等待的時間,她帶著小松鼠也進了小葫蘆里面。
“吱吱吱!…”
是啊,別喊了,也別比劃了。別說是你,就是你老大我剛進來時也以為走錯路了。“去玩兒吧,看住黑子它們倆。”
“吱!”
關平安看著吱一聲已經溜走的小黑,站在原地立馬冥想——她的紅地毯?沒,默念了三五遍也沒出現在她手上。
正當她以為這冥想失效之時,卻又發現其他東西,包括還在掛在樹上的果子,它們還是都能聽從她的指揮。
真真做到了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而她的紅地毯?
關平安再次緊閉著雙眼,在腦海里“瞅”遍了小葫蘆內的角角落落,卻發現她的紅地毯是真不見了。
幽幽地嘆了口氣,關平安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一飲一啄,一切皆有定數,凡事不可強求的。
就連這一方小天地,真要因進化失敗而消失的話,她關平安又能如何?行動之前她又不是沒預料過這個結果。
做人絕對不能貪心。
是的。
不能貪心。
前一秒還告誡自己不能過于貪心,可下一刻?關平安趴著樹上望著前方又倒下的一批獵物卻暗暗祈禱再來一頭熊瞎子。
為啥?
她爹可喜歡吃熊掌了。
可熊瞎子也不瞎好不?它又不是那些傻鳥笨兔。話說這兩年以來,就你一個人都滅了它幾位族人?
這缺德冒煙的,不光殺熊,還搶了它們老多的蜂窩。好不容易有些日子沒見到這小惡魔進山,結果又突然放大招。
要說這云山地帶,最命好的還要數小松鼠和黃鼠狼這兩類小崽子們,就是不知它們咋就得了這小惡魔的青眼。
簡直沒天理了。
它已經很久沒下山掰苞米棒子了好不?
秉著打一木倉換一個地兒的原則,干完這兩票,關平安收拾收拾,帶上小弟們又開始挪地盤。
要不是今日出來的晚,她還想往前方再擴大些地盤——務必消滅小山谷周圍的危險動物,務必打通一條新路。
那個翻過山就是海的傳說,并不會讓如今已經擁有私人沙灘的關平安就足矣打消闖蕩的念頭。
好在如今這時節正是十月金秋。
不止動物,就是植物。
山上到處都是黃色、紅色的樹葉。很多樹上還結著她也說不出名字的果實,大的小的都是紅艷艷的,無不在誘惑著她。
豐富小葫蘆內的物資品種種類,可不單單就指動物之類,相比之下,還是植物最讓關平安開心。
至于收獲如何?
瞅瞅某人的一對梨渦就可想而知,更別說還在配合著她哼起的小曲兒,高聲回應的仨小弟們。
聽聽黑子兩口子都興奮得開始發出狼嚎聲了,要不是關平安擔心招狼,估計它們還得亂嚎個沒完沒了的。
她能不來個大豐收?
她手下快成一方諸侯的小黑同志可是相當的能干。老大誘惑它,它就去誘惑它的小弟們賣命干活。
在夕陽最后一抹殘陽染紅了遠方的天際,也讓投射到地上的身影由短變成了現在的斜長,關平安終于到了山腳下。
這一抬頭之間,她又瞟了眼天色。
常言道“朝霞不出門,晚霞行千里。”看來明天又是個大晴天,可惜現在是絕對不能直接回家了。
揮手送走向她娘葉秀荷報信的仨小弟。
隊院門口。
關平安立馬沖到一間辦公室前面。趴在關閉的房門上,關平安壓著小嗓子悄聲喊著,“爹!…爹!…是我,你閨女關平安,能進去不?”
“是你家平安。”
撥著算盤珠子的關有壽側頭瞟了眼房門,失笑搖頭,“這孩子…門沒鎖,你直接推進來就行了。”
這話剛落下,關平安就推開了一道門縫,從外擠進屋的她先跟對面的趙傳元揮了揮小手,邊樂滋滋地蹭到他老子旁邊,“爹爹,快到點兒了。”
——有事?
——對滴,對滴。
——還是大喜事?
——對滴,對滴。
關有壽明白了,也就不急了。他指了指一旁的凳子,“先坐一會兒,等爹和你元叔忙好手上這點活兒就差不多了。”
“好的。”
“真乖。”趙傳元再瞟了眼關平安,忍不住夸了句,又羨慕地瞥了眼對面的關有壽,“還是閨女好。”
自然還要長得俊。
瞅瞅人家閨女這長相。
雪白粉嫩的鵝蛋臉,亮若星辰的杏眼,鼻梁挺翹,小嘴紅潤,嘴角微微上揚,一對梨渦俏皮可愛。
可真是怎么看還是怎么漂亮,而且渾身上下還有一種形容不出來的靈氣,宛如降落凡間的精靈。
“你家平安可真會長,專挑你們兩口子的優點長。”就是這會兒穿了打補丁的衣褲,走出去的話,誰敢相信這是鄉下的小丫頭。
關有壽瞟了眼乖巧的閨女,“夸不得,一夸,這孩子就淘氣。來,咱們倆接著,剛說到哪一項了?”
一臉無辜的關平安看著又繼續對賬的倆人,用左手摸了摸自己右手指的指腹。等一下要說的借口?
肯定是不能全部講真話的。
她爹不是教了嘛。
謊言?半真半假最不容易糊弄人。能忽悠住人的,還是要十句話里摻和那么一兩句假話最靠譜。
就得這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