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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0章 咋整成這副鬼樣子?

  不心虛?

  哪怕葉秀娟再三自我安慰她沒錯,可一醒來身處亂葬崗,更別說她眼前還飄著麻袋片的七根棍子。

  它代表了什么?

  葉秀娟死死地咬住嘴唇。

  嘗到鐵銹味兒時,她猛地站起身,卻腿一軟又跌倒在地上,拼著一口氣,她再次站了起來。

  一根根豎立的棍子連同麻袋片一一被她拔出,又被她一一狠狠地踩踏在腳下,“來啊,活著都斗不過老娘,死了還怕你們…”

  瘋魔似的一頓發泄,癱坐在地上的葉秀娟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仰頭望向遠處才發現此時太陽冉冉升起。

  她頓時一怔,如同慢動作似地緩緩低下腦袋看著手腕上的手表…一時間,葉秀娟頓時清醒。

  報復!

  這是夏家那小賤人留給她的報復。

  就是有七條人命又能如何?

  有證據?

  不,也有可能暗示她死期到了。

  葉秀娟冷笑一聲。

  一想起那張老天都不開眼的嬌容,無視一身被叮咬得癢痛無比的異常,她仿佛全身充滿了力量,一下子站了起來。

  遮遮掩掩地用地上的麻袋片,葉秀娟一路上抄小路走捷徑的終于抵達了附近城郊的一戶人家。

  有了熟人幫忙,她用頭巾抱住腦袋回了家。

  一覺醒來的劉明生正奇怪他媳婦怎么出門至今未回,難不成是直接去上班?問過兒女,也絲毫不知。

  眼看到點,劉明生只能讓小兒子上學順路去一趟廢品站,自己則開始推著自行車要去上班。

  卻不料想葉秀娟直沖而入。

  “你一早去了哪兒?咋整成這副鬼樣子?”

  有多少年了,自打他老娘過世,孩子他媽就沒穿過一件打補丁的衣褲,更別說腦袋上還包個頭巾。

  聞言葉秀娟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今天先別去上班,幫我去找老姚請個假,再讓他代幾天班。”

  人一走近,劉明生這次發現不對勁兒之處,他媳婦臉上、露出的兩胳膊全是一個個紅腫的包。

  “快啊。”葉秀娟喊了一聲,先快步進了東屋。

  “爸,我媽她…”

  劉明生揮斷,“該上班的去上班,該上學的去上學,別打聽那么多,小心她聽到了又罵人。”

  這話很有威力。

  就連最受葉秀娟偏寵的大兒子一聽到也立馬逃難似地跑出家,更別說他后面的幾個姐弟們。

  劉明生停好自行車出了一趟門回到家時,屋里正傳出一陣陣水聲,他心知是他媳婦在沖澡。

  隔著木門,劉明生嘆了口氣。不是說京城來的那對姐弟倆人已經知道冤枉了她,選擇了離開?

  咋又出事了?

  “咋樣?要不要上醫院?”

  回應他的是更響的水聲,讓劉明生的眉頭越發皺緊,“我可跟你說好了,你要干啥我都不管,可不能影響到幾個孩子。”

  否則…劉明生眼神一黯。以那姐弟倆的身份,他家無疑是以卵擊石。而且如今看來事情根本不像她口中所說。

  難道她真還惦記著上個男人,偷了孩子?

  應該不會。

  可為何人家上門能理直氣壯?

  七年前的臘八?

  劉明生再次努力回想自家親朋好友中誰家有收養過小丫頭,可他再努力去回憶,卻發現還是一切徒勞。

  沖個澡的葉秀娟終于開了那扇木門,瞥了眼坐著椅子上的丈夫,她蹙了蹙眉,用力咳嗽一聲。

  “我現在回趟娘家。”

  劉明生抬頭突然一怔,震驚地看著媳婦的腦袋:難怪一改習慣用頭巾。

  “瞅啥!”葉秀娟惱羞成怒地瞪著他,“對,你猜對了,就是那小賤人動的手。臨走了她還擺我一道。”

  劉明生看著她無語片刻,“你就想這樣回娘家?”不是他看不起人,擺出這副慘樣就能讓葉家人對抗?

  就山溝溝的平民百姓,別說打過鬼子有功勞,真會笑話死人的,他二大爺還是斷了腿的老退伍兵呢。

  葉秀娟轉開了視線,“嗯,回去剛好修頭發。”

  劉明生緩緩點頭,“也行,那你去吧。在城里被人瞅見影響不好。”

  說完,他張了張嘴,有心問一句到底有沒有偷了人家孩子?可看著她撇開的腦袋,突然的,劉明生不想再提這個話題。

  “那我先去上班。”

  “我晚上可能不回來。”

  “行。”

  “你不問問我癢不癢?”

  “我快遲到了,缺了啥你自個買。”

  葉秀娟失神地望著劉明生匆匆忙忙而走的背影,咬了咬嘴唇。突然“嘶”的一聲,一抹手上全是血。

  血紅血紅的。

  猶如那一年她取下一大塊紗布的鮮紅,紅得她淚流滿面,紅得她跟著心里一揪一揪的發疼。

  男人全特么的不是東西!

  “五叔!…嗚嗚…你在不在家?你大侄女沒法活了…五叔!…嗚嗚…五嬸!…”

  一聲嚎哭驚得正在納鞋底的葉大娘一陣戳到手,血珠子里面冒出;也驚得炕上正迷瞪的葉五爺立馬彈起。

  葉五爺驚疑地看向老伴,又立馬挪了挪望向窗口,語氣遲緩地問道,“是大丫頭?是秀娟那丫頭?”

  葉大娘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將納了一半的鞋底連同針線放到針線笸籮內,一只手擠壓著另一只手的手指頭站了起身。

  短短時間,她剛一出房門口,還沒來得及放下門簾,包著頭巾的葉秀娟已經朝她迎面沖來。

  “這是咋啦?”葉大娘說著,側身往旁邊一避,“快要當奶奶的人了,快別哭,你五叔就在里頭。”

  不等她說完,葉秀娟已經跑進里屋,伸手把自己腦袋上的頭巾一拽落,看著炕上的葉五爺,“五叔”

  葉五爺震驚地看著面目全非的大侄女,“咋回事?”

  “五叔,我要夏連翹那個小賤人不得好死!”

  隨后進屋的葉大娘聞言腳步一滯,皺了皺眉。老太太移步到對面北炕入座,一聲不吭地緊盯著老伴。

  “好好說話。到底是咋回事,人家不是已經回去了?”

  “這幾天被那賤人纏得我差點奔潰,好不容易人走了。昨晚一天黑,我早早吃了飯回房休息。”

  “可早上我醒來卻在城郊那個亂葬崗。你瞅瞅我臉上,我胳膊上。”葉秀娟指了指自己的臉又伸出一雙胳膊。

  “還有我的頭發,半個腦袋都禿了…一定是夏連翹留了后手報復我,她就怕你跟姜家聯系上…”

大熊貓文學    穿越六十年代農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