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都是一股尸流的余韻,所以喪尸的數量并不多,偶爾來一只,偶爾來一只,很快主干道上就駛過來一輛軍卡,卡車的車斗上,全都是人,提著行李箱,被子大背包的幸存者。
還有孩子的哭聲,哇哇哇的一路過來,后面跟了幾輛私家車,那是稍微有些能力的人,自己開了車跟在了軍卡的后面。
這批幸存者過去,就有軍人過來,開始在主干道和岔路口拉鐵絲網了。
有些人是手動安裝鐵絲網,其中有個兵哥是直接將手放在平地上,一根根的鐵絲宛若樹苗一樣,從水泥地里破土而出,然后糾結成網狀。
虞朝暮靠在墻邊,臉上有些滄桑的神情,看著這個兵哥,她好懷念自己的異能啊。
背后,重寒煜靠了過來,就站在虞朝暮的背后,問道:
“在看什么?”
“那是金系異能者。”
虞朝暮示意那名用異能拉鐵絲網的兵哥,對身后的重寒煜說道:
“金系異能者能導電,我要是個金系異能者,我倆合作,你放電我導電,一次能秒殺一大片牛鬼蛇神,唉…”
“為什么嘆氣?”
背后的重寒煜,奇怪的低頭看著虞朝暮。
她搖了搖頭,不再看向那名金系異能者,而是回頭看向了重寒煜,道:
“就是覺得,自己不是個金系異能者,有些遺憾。”
恰在此時,趙波光狼狽不堪的從主干道走了過來,天知道他一個人守一條主干道,究竟殺了多少喪尸。
重寒煜為什么要這么對他?為什么???
清晨的濃霧早已散去,今日出了一點點太陽,所以光線還算明媚。
有大部隊來接手這處,趙波光也抽出了空來,打算找重寒煜好好聊聊人生,推心置腹的聊聊他們之間的戰友情,究竟出了什么問題。
聽得虞朝暮的這聲感嘆,趙波光便是有些疼愛般,沖虞朝暮笑道:
“妹妹這話可是說的,要知道現在部隊正缺空間異能者,無論是找物資,還是拖家帶口的轉移陣地,那都是要用到空間異能者的,妹妹的空間異能,也是非常厲害的呢,不要泄氣。”
雖然趙波光昨天一直跟重寒煜在殺喪尸,但是他也敏銳的觀察到了,虞朝暮可以讓物資消失,憑空消失。
這樣的現象并不奇怪,部隊都在隔離帶發現了好幾個空間異能者。
于是趙波光又對虞朝暮說道:
“怎么樣?妹妹,要不要加入我們?”
“不用了,小雨還有很多孩子要照顧,不去為部隊效勞了。”
回答趙波光的是重寒煜,他黑著臉,拉過了虞朝暮的手,便往家具城走,沿途遇見了正在拉鐵絲網的軍人,他們給他敬軍禮,他也回他們以軍禮。
他對誰都好,就是對趙波光不好。
虞朝暮被他牽著,回頭看了看一臉懵逼狀態的趙波光,不知為什么,感覺挺想笑的。
然后,她和重寒煜將將走到家具城門外,就聽得有路過的人道:
“沈隊長的夫人要來了,給她選套好點兒的住處吧。”
虞朝暮的腳步便是一停,回頭朝著鐵絲網的方向望去,那里并沒有車子進入。
前方拉著她走的重寒煜,也是停下了腳步,回頭看虞朝暮,問道:
“你今天是怎么了?”
“沒事,沒事。”
虞朝暮搖了下頭,繼續往家具城走,她垂目看著自己腳下的路,閉了閉眼,有些魂不守舍的。
重寒煜將她的反應看在眼里,緊抿著唇不再問了,一路沉默的牽著虞朝暮,進了家具城后,見著幾個孩子在幾個大人的照顧下,正坐在一張餐桌上吃饅頭,重寒煜便放開了虞朝暮的手。
“你們吃了嗎?快點兒來吃饅頭,剛剛部隊的人過來發的。”
重羅從餐桌邊起身,手里拿了兩個饅頭走過來,一個給了重寒煜,一個給了虞朝暮,嘴里高興的說道:
“部隊的人可大方,見我們這么多孩子,就給我們多拿了幾個,這里的幸存者越來越多了,他們還在拉鐵絲網,以后這里也會越來越安全。”
虞朝暮拿著饅頭,胡亂點了下頭,走到了窗子邊上,盯著鐵絲網的方向看。
其實看了也是白看,因為去往利慈醫院的道路口有好多個,每個路口都會拉上鐵絲網,本體不是從這個路口過來,就是從那個路口過來。
反正利慈醫院從此后就是安全區了,沈瀾在這里,本體也一樣會在這里。
虞朝暮的內心,有些暗暗的小激動,她想象著本體會以一種什么樣的姿態出現在她的面前呢?
一定是手中提著刀,渾身血污的吧?
或者是沈瀾該給本體配兩個幫手,畢竟沈瀾都拉上一支異能者的隊伍了,那本體要殺喪尸,沈瀾怎么不能給她配兩個幫手呢?
話說她見過沈瀾這么多次,竟然一直都沒見過本體,這有些匪夷所思,本體在這時候,不正是要和沈瀾形影不離的嗎?
不過沈瀾是重生的,這個狀況可能會有些改變,說不定沈瀾覺得本體有些討嫌,女金剛似得沒有一點兒柔情蜜意,所以把本體給偷偷做掉了…然后換了個小白花夫人,也不一定。
虞朝暮腦洞大開,胡思亂想的,就是定不下心來,這以前跟本體不在一處,她還不急著見本體,現在知道本體就和她在一個安全區里,虞朝暮的心都快飛了。
就是這么站在了窗邊一上午,越來越多的軍人出現在了街面上,還有穿著白大褂的醫護人員,遠處街口拉著的鐵絲網,很快就完工了,路上行走的幸存者多了起來,軍方的物資也到位了。
重寒煜出去了幾趟,幾個孩子在偌大的家具城里到處探險,重羅幾個男人則負責看著這幾個孩子。
等重寒煜再回來時,虞朝暮還在窗邊站著。
他走過去,站在虞朝暮的背后,雙手握住虞朝暮纖細的肩頭,心頭不知道為什么有些心疼她,明明這么瘦,以為穿著半幅鎧甲就能頂天立地了,這會兒看起來卻又如此脆弱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