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通兄弟倆震驚的看著周燕生,“你什么意思?”
周燕生勾起一邊唇角,笑的三分邪性:“想知道啊?來,跟我來辦公室一趟。”
李通和李松見周燕生一副篤定的模樣,沒來由的心虛起來,爬起來跟著周燕生去了二樓的辦公室。
許俏和麥依依也好奇的跟了過去。
周燕生示意許俏關上辦公室的門,才轉身看著兩兄弟為了扮可憐,故意穿的單薄,這會兒凍得嘴臉青紫,笑了下:“你們倒是挺豁的出來啊,我就想知道,這是誰給你們的膽子啊?你們在訛錢的時候都不讀讀書嗎?”
“就你們這樣的,也不怕最后錢沒到手,把自己再搭進去。你說你們年紀輕輕的,干點什么不行?非要想這么個投機取巧的辦法,你們當別人都是傻子?心甘情愿給你當冤大頭?”
許俏和麥依依對視一眼,感覺這個畫風莫名有些詭異。不是來看周燕生用證據砸在兩人臉上,讓他們羞愧難當?
怎么還變成了說服教育,上思想品德課呢?
李松臉原本就凍得通紅,這會兒因為周燕生的話,又紅了幾分,嘴里卻做著最后的倔強:“你在說什么?反正我弟弟是在你們店里吃出問題的,這個你們不能不承認吧?”
周燕生嗤笑一聲,去辦公桌前坐下,從抽屜里掏出一疊東西扔給兩人,又拿出一根錄音筆,按了播放鍵,就聽里面李通和李松兄弟的對話。
“哥,你說他們是不是不想給錢啊?最近怎么都不來醫院,我這心里不踏實啊。”
“行了,你每天都說這個事,怕什么?我都說了多少遍了,既然他們讓咱們住進單間病房,肯定是心虛的想哄咱們啊,想著咱們到時候心一軟就不用給錢了,他們想的美。”
“可是…哥,我這兩天也問醫生和護士了,還有其他病人,像這種過敏的事情,并不能賴他們啊,而且還是我故意的。護士都說了,要是粉塵過敏,難道還要告地球?”
“你可快閉嘴,什么是你故意的?記住了,你就是不知道,就是他們拿錯了。別胡說八道,聽見沒有。”
聽到這里,周燕生關了錄音筆,桃花眼微挑,帶著玩味:“這只是其中的一點,你們每天怎么合計算計我的內容都在這里,還有啊,這些資料,你們好好看看。看看有沒有冤枉你們的地方?”
李松莫名覺得事情不太好,遲疑了一會兒,過去拿起桌上的一疊紙,上面密密麻麻打印的黑體字,還沒看完,冷汗就止不住從鬢角落下來。
他為人有點兒小機靈,平時在單位偶爾也會兒偷拿一點兒單位不用的廢料去賣了,這些事做的都相當隱秘,連單位的人都沒發現,周燕生怎么會知道?
甚至還知道一共涉及多少次,每一次的交易金額。
錢其實并不多,每次賣的錢也就夠吃個飯買包煙的。這種行為在很多人眼里并不覺得有什么,而且大家都這么干。
只是當白紙黑字上出現因職務之便,侵吞公司財產,這事情就有些大了。
李松壓著心底的慌亂,抬頭看著周燕生,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始終帶著微笑的男人就是個魔鬼,“都是公司的廢料,大家都這么做啊。我們廠看門大爺也經常拿著廠區的垃圾去賣,難道他也犯法嗎?”
周燕生食指叩了叩桌面:“看來你還是不太懂啊,如果看門大爺拿廠區里的垃圾是經過領導同意,甚至有領導看見而沒有管,那這就不犯法。相反,要是偷偷摸摸,像你這種,就屬于賊了。你說犯法不犯法?”
李松頓時覺得肩膀一松,整個人像是被抽去了精氣神,腿腳有些發軟的站不住:“不是的,大家都這樣…”
周燕生擺擺手:“這些話呢,你跟你們老板還有警察解釋,現在咱們再說你們剛才的行為,已經對我們店造成了非常大的影響,剛才已經拍照錄像了,到時候我清算一下,對我們整體營業額造成的影響,然后再起訴你啊。”
李松還沒做出反應,李通已經嚇的不行,拉著哥哥的胳膊:“他們還要告我們?哥,現在怎么辦?”
怎么也想不到房間里會有竊聽裝置啊。
周燕生摸了摸下巴:“你們也別急啊,我這還有一個辦法,就是你們把醫院的費用結算一下,一共花了五千八百四十六,這樣,零頭去了,你們給我五千八。然后這件事咱們就一筆勾銷。”
說著目光意味深長的落在李松身上。
李松頓時明白,如果給了住院費,還能商量讓周燕生不要告他們,否則,就周燕生的能耐,肯定讓他們吃牢飯。
辛苦攢了一年多,才攢了六千塊,瞬間就要去取了給周燕生。
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等兩兄弟取錢回來,周燕生也說話算數,把錄音筆和一疊沒用的資料都給了李松,笑瞇瞇的送兩人出門。
許俏和麥依依看的有些瞠目,麥依依有些想不通:“這兩個家伙太可恨了,應該給他們一點兒教訓,報警處理啊。”
周燕生哼笑一聲,手指敲了下麥依依的腦袋:“你是不是傻啊?就這個就算告他們,頂多拘留幾天,教育教育。對他們來說根本不長記性啊。但是現在不一樣,在他們開心期待的過了好多天,甚至幻想到拿了錢可以干什么。結果結局突然翻轉,不但一毛錢沒拿到,還要把辛苦攢的積蓄吐出來。教訓深刻不?”
許俏這才明白,為什么周燕生要求李松必須在兩個小時內把錢還上,如果給他們放松的時間,他們有時間找律師咨詢一下,肯定就不愿意掏這個錢了。
想到這兒,看著笑的得意的周燕生:“你簡直是個魔鬼啊,顧承川那兒你敢去嗎?”
周燕生梗著脖子,呵呵樂起來:“我為什么不敢去?那個雞蛋不是我煮的吧?也不是我喂給他是的吧?我放那兒留著自用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