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以后,生意順當了很多,也沒有什么找茬的人。
許俏還記得楊勇說的話,有個花假錢的團伙,讓小崔收錢的時候一定要看好了。
生日的前一天,麥依依托人送來了生日禮物,是個白色翻蓋手機,小巧可愛!
在這個時候,有手機的人不多,而用這么精致手機的人住在城中村的更不多。
許俏想不要,又想想麥依依的威脅,只能收下以后再想辦法還這個人情了。
很多女的都用個掛繩吊著手機,戴在脖子上還故意露在衣服外面。而男人的手機也買個盒子套在皮帶上,故意敞開外衣露出手機盒子。
一種無聲的裝逼。
許俏辦了個手機號,把手機塞進口袋里,讓小崔嘮叨了很久:“你也買個繩子掛在脖子上啊,你看他們的傳呼機都掛在脖子上,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們有個手機,傳呼機一樣。咱們隔壁隔壁理發店那個女的,你知道她的工作是啥嗎?看天天打扮的多漂亮啊,這么冷的天穿那么低領子的衣服,裙子剛到大腿根兒。一看就不是正經職業。聽說到晚上的時候,店里的人特別多呢,那些男人都排著隊去。”
許俏:“…”
看著小崔神秘兮兮的樣子,也不忍心壞了她的興致,繼續聽她八卦下去。
“你說她們也太大膽了啊,我聽隔壁賣煙的大姐說啊,這個店還是有講究的,看著發粉色光的,那一定不是正經理發的地方。這一條街上大概有七八家這樣的理發店。還有,咱們院里有個長的特別好看的姑娘,你知道她是干什么的嗎?當小姐的,在那邊有個金三角歌廳當陪酒小姐。一個月可多錢了呢。”
許俏:“…”
這小崔一天都聽來的是什么八卦啊?
小崔噠噠說個不停,最后許俏不得不提醒小崔:“以后這種事情聽聽就是了。不要跟誰都打招呼,不管她們是什么職業,咱們也不要去好奇。免得找來不必要的麻煩。”
小崔直點頭:“嗯,我記得了的。”
許俏有了手機,第一個給顧承川發了個短信,告訴他這是自己的手機號,然后才給麥依依,霍心顏留了簡訊。最后給周燕生打了個電話。
周燕生接到電話忍不住嘮叨一通:“許俏,你有沒有良心!這都幾天了,才給我打電話啊!也不知道給我說說包子店的生意,我還是聽老柳說生意不錯呢。”
許俏有些好奇:“柳醫生怎么知道我們店的生意不錯啊?沒見柳醫生來過啊。”
周燕生也不知道:“估計是老顧跟他說的?我這兩天就準備回去了,那邊的店已經下來了。等消防過關,就開始裝修啊。”
許俏有些期待:“好啊,等著好消息。”
周燕生又夸了許俏包子店的生意:“沒想到小丫頭竟然能吃這個苦啊,開業一個月掙了多少?”
許俏謙虛了下:“也不是很多,凈利潤一萬多點吧。”
對面的周燕生可能在喝水,嗆了下,使勁咳了兩聲:“不多,才一萬多?小丫頭現在胃口不小啊。不過也確實不多,人家會做的,最起碼能掙三萬以上。”
許俏也有所堅持:“不,我們做的不僅僅是食品,還有良心!任何事情沒有良心都走不長遠的。”
周燕生知道許俏的執拗:“好好好,你說的對。你現在也算是白領收入了啊,回去記得請我吃飯。”
許俏欣然同意:“好啊,到時候請你喝大碗茶。”
“摳門兒,”周燕生嘟囔了句,兩人又閑聊了會兒,才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才看見有個短信,是顧承川發來了,只有簡單兩個字:“好的。”
許俏咧咧嘴,真是簡單啊!
正想著,手機響了起來,因為沒有來電顯示也不知道是誰打過來的,只能按了接聽鍵,非常有禮貌的說道:“你好,哪位啊?”
“顧承川。”
對面簡潔明了。
許俏忍不住笑起來,電話里顧承川的聲音更加低沉,像是輕輕撩撥了下弦子,發出悅耳的琴音。
“我本來沒想買手機的,感覺也用不到。沒想到依依托人給我送來了。所以我趕緊去買了個手機號,裝上就給你發了信息呢。”
顧承川站在辦公桌前身子,一手撐著辦公桌,一手拿著電話,抬眼就能看見窗外夕陽漸濃,瑰麗溫暖,耳邊又有許俏細碎的嘮叨,感覺很奇妙。
兩個大齡青年,情竇晚開。猜著彼此的心意,又小心的聊著天,生怕留給對方不好的印象。
許俏曾經覺得感情真是個拖累,一個人是多想不開才會找個男朋友,然后結婚生子。陷入永無休止的家庭瑣事中。
現在卻覺得,有了感情的牽掛,渾身每一個細胞血液都叫囂著,開心著。聽到他的聲音就很美好,看見他的人影就很滿足。
兩人握著電話,一通有的沒的聊著,最后許俏心疼電話費,才趕緊掛了。
掛了電話笑彎了眼睛,沒有吃糖為什么感覺這么甜呢?
第二天早餐攤結束后,許俏回去睡了一會兒起來,去公共浴池洗了澡,換了干凈衣服。先去蛋糕店買了六寸的生日蛋糕,拎著坐公交車去清大找霍心顏。
低頭看著透明盒子蛋糕上粉嫩的奶油花瓣兒,忍不住笑了起來:小可憐,今天你二十歲了!不管你在什么地方,都希望你平安健康。如果有來生,你做我的妹妹,讓我來疼你。
抬眼望向公交車窗外,春光更好,柳條抽展,桃花開的熱鬧。
人行道上有個穿著褐色衣服的小姑娘,抱著個破娃娃默默走著。
一閃而過,許俏來不及看清小姑娘的臉,有些失望又覺得自己是不是想多了?如果真是上一世的自己小時候,小可憐的靈魂。
那也不應該出現在這里。
到了清大站,許俏才摒棄腦海里亂糟糟的想法,看看時間應該是午飯過后,邊往清大宿舍走邊給霍心顏打了個傳呼。
二十歲的許俏,穿著粉嫩的薄呢外套,短發剛過耳邊,溫暖細膩。
和這個校園沒有一點兒違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