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忘了,還有第三塊大石…
當他們離開皇宮,走在人影如潮的大街上,帝北羽看著她從出宮開始就悶悶不樂的樣子,拿了串糖葫蘆給她,“你要是一整天都這么沒興致,不如改日再出來。”
蘇渺看了眼他手里的糖葫蘆,撇撇嘴,移開了視線,“我不要。”
“不要改日,還是不要糖葫蘆?”
“…都不要!”
男人低笑著俯身過去,在她眼角親了一下,“你已經鬧了半個時辰的脾氣,再鬧天就黑了。”
“所以你就打算用這么一串糖葫蘆來示好?”
“那你想吃什么,帶你去。”
蘇渺想了想,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我要吃最貴的那家。”
京城新開了一間聚福樓,據說一道菜就能抵普通百姓家里一整年的花銷,蘇渺踏進這間酒樓的瞬間,就被那撲面而來的豪氣震驚了,就連窗臺上的裝飾都是用夜明珠做的。
蘇渺選了二樓靠窗的位置,帝北羽叫來小二點菜,可是男人剛剛報完菜名,就聽到一道嬌俏的女聲傳來,“貴客到訪,看來今日這一頓我得免費請二位吃了。”
蘇渺一震。
回頭看過去,柳清婉笑瞇瞇的走到他們面前,與往日不同的是,她身上穿的不再是紫衣,而是干凈的粉裙,“皇…公子,您喜歡吃什么就多點一些,我會讓他們給您安排最快上菜的。”
帝北羽淡淡的打量著她,“你開的?”
“是啊。”她悵惘的道,“從宮里出來以后,也不知道能干什么,哥哥說在這里開個酒樓。”
“為什么?”蘇渺下意識的問。
柳清婉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帶著幾分初見時就本能產生的敵意,“什么為什么?”
蘇渺直直的看著她,“為什么從宮里出來?”
說起來,蘇渺確實是好久沒見過柳清婉了,可要說是因為那天的劍符被趕出宮也不對——當時帝北羽明明說,這件事不會跟她計較的。
如果說皇后和鐘情術是幾年來一直卡在她心上的刺,那么柳清婉的孩子,就是五年后新出現的第三根刺。
他是不是因為這樣,才對她懷孕的事這么冷淡?
因為已經不是第一個,因為已經習以為常,也就不存在稀罕了。
柳清婉愣了愣,驚訝的目光在兩人之間徘徊,“皇上…沒告訴你嗎?”
蘇渺抿唇,收回視線,看向了帝北羽,“他應該告訴我什么?”
男人臉色沉了幾分,對柳清婉道:“你可以走了。”
柳清婉忽然一下反應過來,嬌笑道:“公子,一會兒我給你們敬酒吧。”
“不必。”
“可是我好久沒見你了,有點想你。”
蘇渺的凳子往后移開了一步,面無表情的起身,轉身就往外走了出去。
“蘇渺!”
帝北羽臉色更沉。
起身時,冷冷掃了眼旁邊的女人,“你是恨不得自己剛開的店就倒閉?”
柳清婉咬唇,“我又不是故意的…誰叫您自己不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