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悅鋮大手依然抓著傅安安的手臂不放,看著傅安安的眸子,依然深沉得如同x光一樣,似乎一眼就將傅安安嘴里所說的這些話,給一下就看了一個透,她別想騙他。
“當然是啊,我說了,又不是小孩子,難道我疼了,不舒服,還不會去看醫生嗎?難道我還自己一個人忍著啊!”傅安安沒好氣地白了一眼傅悅鋮,手臂微微用力地想要掙脫開傅悅鋮大手。
傅悅鋮卻始終抓著她不放,那清冷的表情一字一清楚地說:“你確定你真的不需要人操心,不需要人擔心嗎!”
這一句話,同樣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傅安安被傅悅鋮這似乎帶有不屑,又似乎帶有譏諷,并且還毫不客氣地透出著對傅安安的這種自我照顧非常懷疑的語氣,給一下狠狠氣到了。
“傅元寶,你什么時候變得跟個女人一樣胡攪蠻纏了呢?”
傅安安說著,已經有點生氣地想要甩開傅悅鋮的大手,不想她越是想要甩開,傅悅鋮就是抓著她的手不放,這讓有點生氣的她不由掙扎得有點用力,不想掙扎動作和弧度都有點大,導致還隱隱發疼的胸口一下劇烈地疼了起來。
傅安安不由吃疼地輕輕悶哼了一聲,秀氣的眉毛一下就皺緊了起來,另外一只手也隨之捂住在感覺疼痛的胸口上。
“怎么了?很疼是不是?”
傅悅鋮一看傅安安這個樣子,就知道傅安安肯定是摔到的胸口疼了,幾乎立即馬上,緊張又擔心的他第一反應就是伸手就朝傅安安的胸口摸過去。
這可把傅安安給驚嚇到了。
“傅元寶,你干什么呢!”
傅安安動作很快地閃開傅悅鋮關心地伸過來的大手。
被傅安安這么一閃躲,一提醒,他這才恍然自己太過緊張和擔心傅安安的身體不適,一時忘記自己的手居然朝傅安安不該觸摸的部位伸了過去,這讓他的大手在半空中停頓了一下,隨即尷尬又有些不自然地收了回來。
不過很快,傅悅鋮的面容上就恢復了一貫的清冷沉靜之色,他看著傅安安就蹙眉道:“還說沒事,你現在這個樣子,是你口中所說的沒事嗎!”
這一句話,傅悅鋮說話聲音不高,卻低沉地透出著對傅安安不懂照顧自己的不悅之色。
都被傅悅鋮給一眼看穿,也在傅悅鋮的面前有所顯露了出來,傅安安如果還在傅悅鋮的面前有所隱瞞的話,那她就是把傅悅鋮當成一個大傻子來耍了,不對,是她像一個大傻子一樣,在傅悅鋮的面前耍。
傅安安忍住胸口傳來的陣陣隱疼,說話語氣故作輕松地說:“本來就是沒事啊,如果不是你一直抓著我不放,我會用力想要掙脫開你,會因為用力過大,我的胸口疼嗎!”
說著,傅安安趁感覺胸口疼,對傅悅鋮瞪著眼睛說:“你還放手,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捏著我的手臂,萬一讓我的胸口供血不足,更加疼了怎么辦!”
傅悅鋮一聽到傅安安這話,抓著傅安安手臂的大手,當即就一下松開了,那松開的速度之快,連傅安安都差點有些沒反應過來。
不過傅悅鋮放開她了,傅安安也總算松了一口氣,繞開擋住在她身前的傅悅鋮,就想要下樓去。
然而,她才往前一步,就被傅悅鋮那高大而挺拔的身體給再一次擋住了所有的去路,就是不讓她下樓。
傅安安被傅悅鋮這一而再的阻攔,終于是忍無可忍的氣惱了:“傅元寶,你這是做什么!我告訴你,我胸口本來的不疼,你這樣一次一次的氣我,我的胸口都被你給氣疼了。”
傅悅鋮似乎被傅安安這打橫來說的話,給氣得無奈了。
他看著傅安安那一張氣鼓鼓的小臉一小會兒,一個字都沒有說,而是無奈地輕輕嘆息了一口氣,隨后傅安安便覺得手腕一緊,傅悅鋮伸手牽住她,如她所愿,朝樓下走去。
傅安安可不覺得傅悅鋮這是牽她下樓去吃東西,這不,她緊跟在傅悅鋮身后一步一步地走下樓梯,一邊問:“元寶,你要拉我去哪里?”
“醫院。”
傅悅鋮直接又簡單地回了傅安安兩個字,然后牽著傅安安下樓,就朝大門口那邊走出去。
由于傅安安剛才控訴他抓得緊,所以這次傅悅鋮牽著傅安安的手腕,輕輕的,傅安安一下就從他的手里掙脫開了自己的手腕。
傅安安說:“去什么醫院呀?傅元寶,你不要讓我這么丟人好不好,就是摔倒一點點,就要去醫院,這不是讓人笑話嗎?萬一人家給我們來一句說,幸好來得早,要是再來晚一點,胸口上的淤青都要消失了。”
在換衣服的時候,傅安安雖沒有細看胸口被磕成什么,但也隨意地掃了一眼,磕得都有些淤青了,但那都是皮外傷,不需要什么擔心,更不需要傅悅鋮這種大驚小怪的緊張。
誰知道,傅悅鋮一聽她這話,眉宇當即就蹙緊了起來:“淤青了?”
隨即便是再度牽住傅安安的手腕,說了一聲“上醫院”,不容拒絕的語氣。
傅安安當然不會真去什么醫院啦,她再一次甩開傅悅鋮的手:“傅元寶,你不要這么大驚小怪好不好!我人都好好的,又沒受傷,去什么醫院呀,浪費錢也浪費人家醫務人員的時間好不好!再說了,你沒有看見外面那么多的狗仔隊在圍攻我嗎?只怕我這一出門,就被那些狗仔隊給圍得寸步難行了。”
說到那些如狼似虎的狗仔隊,傅安安整個人就不禁打了一個哆嗦的寒蟬,對那些狗仔隊對她不要命的那種,驚魂未定,也心有余悸的害怕。
傅悅鋮看見傅安安小臉驟然一白的樣子,還有那小身板禁不住微微哆嗦了一下,他的眉宇驟然擰緊了起來,一股戾氣迅速蔓延在眉心里。
看見傅安安被那些可惡的狗仔隊給嚇成這樣,傅悅鋮心里頭就涌上一股怒火,他不需要親眼去看見什么,光是看見傅安安這驚魂未定的樣子,他都能清楚的想象到這些狗仔隊將傅安安給追得有多狠。
不過涌在傅悅鋮心頭上,更多的則是對傅安安的心疼,看把她給嚇成什么樣了。
“那就把家庭醫生,叫到家里來。”
傅悅鋮很快就做出決定,轉頭就對剛從廚房里走胡來的吳媽吩咐道:“吳媽,去打電話…”
“叫什么呀!”
不等傅悅鋮對吳媽說完,傅安安很快就一口打斷了傅悅鋮的話:“我都說我沒事了,你把家庭醫生叫過來做什么!”
他們家的家庭醫生,那可是一個中年男醫生,要她揭開衣服,讓大叔醫生看胸口,她想想就覺得好丟人好不好!這事情,她打死都不會去做的!
所以傅安安一口拒絕傅悅鋮的話:“我告訴你,我說沒事就沒事!我說不看就不看!你就是把醫生叫過來,我也不會看的!”
對傅悅鋮氣鼓鼓地說完之后,傅安安轉頭看向一臉懵地站在原地等著傅悅鋮給她吩咐話的吳媽,說:“吳媽,我今天心情不好,也有點餓,你快點做飯,要全都做我最喜歡吃的,傅元寶最不喜歡吃的菜!”
說完,傅安安轉身就咚咚上樓了。
吳媽還是一臉懵地看向傅悅鋮,不知道她家的少爺又把傅安安給惹到什么了,她有些懵懵又茫然地把目光看向傅悅鋮。
傅悅鋮皺了一下眉頭,對吳媽重復了一句傅安安方才的吩咐:“照小姐的吩咐,多做點小姐喜歡吃,和我不喜歡吃的。”
看著緊隨上樓的傅悅鋮,吳媽忍不住吶吶地咕噥了一句:“這小姐喜歡吃的,不就是少爺喜歡吃的嗎?再說了,小姐那有什么不喜歡吃的。”
也就是不管做什么,傅安安都覺得好吃,所以不管做什么喜歡吃的,不喜歡吃的,只要傅安安喜歡,傅悅鋮都喜歡,哪怕什么喜歡和不喜歡的。
傅安安一走進房間,氣鼓鼓地盤腿坐在地毯上。
“叩叩”房間門外響起輕輕的兩聲輕敲。
不需要猜測,傅安安都知道外面敲門的人,除了傅悅鋮,還會是誰!
爸爸媽媽不在家,吳媽肯定在廚房開始忙活了,除了傅悅鋮那個對她一直糾纏不休,不是要她上醫院,就是要她去看醫生的壞家伙還會有誰!
以傅悅鋮方才那樣直接闖進來她房間的舉動來看,傅安安覺得,他這敲兩下,便會直接推開她的房門進來,她也就氣呼呼地將小臉轉到一邊去,傅悅鋮進來,她才不要看他呢!
然而,傅悅鋮并沒有如她所預想的那樣,敲了兩聲房門,就直接推開門進來,而是又抬手輕輕叩了兩聲房門。
同時獨屬于他的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也從外面透了進來:“我可以進來嗎?”
聽到傅悅鋮這一句詢問她的話,傅安安簡直如同見鬼一般,傅悅鋮那個家伙平時進來她的房間,雖然不像她進去他的房間那樣的隨便,但絕對沒有像現在這樣有君子風度的。
沒有聽見她的回應,房間外面的傅悅鋮又輕輕敲了兩下,低沉的聲音也隨之微微揚高了起來:“那我進來了。”
隨著那道低沉的聲音落下,傅安安這邊都還沒有來得及有所回應,只聽“咔”的一聲,傅悅鋮轉動門鎖,就推開房門,高大而挺拔的身體,也隨之從外面走了進來,長身玉立地站在傅安安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