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宇文覺得傅安安對他的態度,似乎一下就冷淡了下來,感覺傅安安似乎有點不太對勁,不是不太,而是非常的不對勁。
韓宇文想了一下,最后還是決定不要再有所拐彎抹角了,而是直接對傅安安說:“那個,安安,不好意思,其實我就是想要見見你,我聽小雪說,你臉上挨了好幾個耳光,都還紅著呢,我想要看看你的臉怎么樣了,我很擔心你。”
想看看我的臉怎么樣?
很擔心我?
傅安安聽著韓宇文那一字一句所謂擔心的話,嘴角不夠輕輕勾起一抹冷笑,擔心,有多擔心?
如果他真有那么擔心她,他就不應該在這個時候還叫她去醫院,他難道不知道,他媽媽是怎么對待她的嗎?
再說了,他剛才沒有聽到,她說了,她家里不允許她放學后到處亂跑,要以學業為重,要好好準備接下來的高考復習。
傅安安心里頭不由微微一笑。
這一笑是帶有諷刺的,但不是諷刺韓宇文,而是諷刺她自己對韓宇文的眼瞎,她怎么就覺得韓宇文這樣的人好呢?
“安安,可以嗎?”
那頭的韓宇文見傅安安沒有馬上回答他的話,不由小心翼翼地對傅安安發出讓人心疼的請求:“可以嗎?安安,你可以來看我嗎?”
小心翼翼地問詢著,韓宇文突然想到了什么,聲音一下就喪氣了下來,說:“那個,如果你實在覺得不行的話,那就算了,我也挺擔心我媽媽過來,萬一把你給遷怒了,那我就罪過大了。”
韓宇文這話本來就是裝模作樣地對傅安安說一下的,因為他覺得,他一個躺在病床上的病號,都這樣去請求傅安安了,傅安安這次不管再怎么樣,都會答應他的。
沒想到,他這裝模作樣的話音才剛落下,傅安安輕淡的語氣,居然順著他的話說:“嗯,我覺得也是,萬一你媽媽回來,再動我,那我還真挺冤枉的。”
那頭的韓宇文聽著傅安安的話,一時愣住得根本就不知道該怎么做出來反應。
等他有所反應過來的時候,只聽傅安安接著說:“那個我到家了,我家里最近不允許我多玩手機,那我們就先掛了,你好好休息。”
傅安安說完之后,對韓宇文沒有一絲的擔心或者留戀,直接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那頭,醫院的病房里。
韓宇文聽著手機里瞬間沒了聲音的通話結束,整個人有些呆呆愣愣的反應不過來。
“怎么樣?傅安安要過來了是嗎?”
此時秦昭雪就站在韓宇文的病床前,她挑了挑眉,“我就說了嘛,只要你親自給傅安安打電話,她是一定會過來的。總而言之呢,等下傅安安她過來了,你就像剛才那樣,在她的面前,多賣一下你的委屈,還有多賣一下慘,這會增加不少她對你的負罪感和內疚感的。”
說完,秦昭雪還似乎忍不住地輕輕嗤笑了一聲。
這一聲嗤笑,那是充滿了對傅安安的譏諷,如她所想的那樣,傅安安一如既往的那樣愚蠢,那樣被她給玩弄于鼓掌之中。
“好了,既然傅安安要過來了,那我不給你們倆當電燈泡了,記得了,一定要抓住這次的機會,在傅安安的面前多多表現一下,要不然等傅悅鋮比賽完了,你還想要接近傅安安,那不是門都沒有,是連窗戶都沒有。”
秦昭雪說著,便那自己放在一旁的書包,在傅安安過來之前,她是要離開的。
在將書包往自己的身上一背的時候,秦昭雪不忘對病床上的韓宇文說:“對了,因為傅安安這幾天讓我很不爽,所以等下如果你媽媽過來了,要教訓傅安安,你裝也行,不裝也行,就讓你媽替我好好教訓一下她。不過你放心,以傅安安現在那么崇拜你的心理,你媽媽不管怎么教訓她,她都不會反抗一點點,只會在你媽媽的面前,一而再三的不斷認錯。”
秦昭雪說說完,嘴角上再一次揚起一抹越發得意的譏諷,毫不遮掩傅安安在她的眼里,就是一個越看越愚蠢的大傻子。
就在秦昭雪轉身要走的時候,韓宇文突然開口說的話,讓她的身體一下停頓了下來。
“她不會過來了。”韓宇文說。
“什么?你說什么?”
秦昭雪轉過身看向韓宇文,問:“你說誰不會過來了?傅安安嗎?她剛才不是答應過來了嗎?”
韓宇文帶有諷刺地一笑:“誰說她答應過來了?你聽見了?”
秦昭雪一愣,隨即說道:“你剛才都把話給說到那個份上了,你都求上她了,怎么?她還不答應過來?”
韓宇文沉吟了一下,問:“你說,安安是不是對我發現了什么?”
“發現什么?”秦昭雪順著韓宇文的話,帶有好笑地問:“發現你不是她所崇拜的ICE嗎?”
不等韓宇文說些什么,秦昭雪輕輕地冷笑一聲:“就傅安安那樣的腦子會知道你不是ICE?韓宇文,你的腦子可不要和傅安安一樣的愚蠢,一定是你媽媽把她給嚇到了,也是,我聽說你媽媽就像是一個潑婦一樣扯著傅安安就打,傅安安怎么說,也是一個小姑娘,能不被打嚇到嗎。”
韓宇文頓時皺緊眉頭,一臉冷色地瞪著秦昭雪:“秦昭雪,請注意你的用詞,你說誰是潑婦呢!”
“說的就是你媽!”
秦昭雪一點面子都沒給韓宇文,也同樣回以韓宇文不善的臉色,說:“韓宇文,我可是把話給你撂在這兒了,我不管你媽媽平時一個怎么潑婦的人,但我是絕對不會允許她妨礙到我的!”
韓宇文冷冷一笑:“妨礙到你?如果我剛才沒有聽錯的話,你可是要我媽媽好好教訓安安的。”
對韓宇文的冷笑,秦昭雪卻無恥地說:“傅安安那種讓我不爽的人,這能狠狠教訓一次,就當然要狠狠教訓一次的了,但你和你媽媽不能妨礙到我的計劃!等一下你媽媽過來的時候,你一定要給我好好說說你媽,目前的情況,你不要先給我動傅安安,要動,也要等傅安安死心塌地的跟著你的時候,再動。聽到沒有?”
韓宇文微微不敢置信地看了一眼秦昭雪,隨即帶有諷刺地冷冷一笑:“秦昭雪,你到底還是不是安安的同學?如果說我是因為傅悅鋮有仇才去接近安安,那你呢?據我所知,傅悅鋮和安安與你那可是無冤無仇的,并且安安平時對你,那也不是一般的照顧,你怎么…”
“怎么?想要說我恩將仇報,還是想要說我無恥?”
不等韓宇文把話給說完,秦昭雪冷冷地接口韓宇文的話,看著韓宇文的眼神諷刺又鄙夷,說:“那你來說說,你無恥不?你冒充ICE去接近傅安安,在傅安安的面前賣慘,最后還真把自己的一條腿給賣慘出來了,說真的,像你這樣的隊友,你自己不覺得羞恥,我還替你覺得可笑呢!所以你沒有資格說我,因為你不配,還有,你也不要告訴我,你和其他那些膚淺的男人一樣,也喜歡上了傅安安,那真的很可笑!”
說到最后這些話,秦昭雪是用著惡狠狠地眼神去警告韓宇文,不要去喜歡上傅安安,因為她心里強烈的嫉妒,不允許再有男生去喜歡上傅安安。
韓宇文很輕,卻很冷的一笑:“就你這樣的,還想傅悅鋮喜歡你?秦昭雪,你別我更滑稽,更可笑,也更可恨。”
那輕淡,卻充滿譏諷和鄙夷的眼神和表情,在一字一清楚地告訴秦昭雪,她想要得到傅悅鋮,就她現在對傅安安現在的這些所作所為,那簡直就是下輩子都不可能的事情!
傅安安再怎么說,都是傅悅鋮的妹妹,一個真正喜歡傅悅鋮的女生,基本上都會愛屋及烏,連同傅悅鋮身邊喜歡的人,或者喜歡的事物,都給一起喜歡的。
但秦昭雪卻恰恰與人相反,不僅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去討好傅安安,反而在背后對傅安安不斷做著小動作。
并且這小動作可是陰險得,分分鐘鐘能將傅安安整個人,整個人都給毀滅掉的。
所以這樣的秦昭雪都讓韓宇文有些搞不懂了,他都不知道秦昭雪到底是喜歡著傅悅鋮,還是和他一樣,咬牙切齒地恨著傅悅鋮,恨得恨不得將傅悅鋮身邊所疼愛的,喜歡的人和事物都給毀滅得一干二凈。
所以,韓宇文給了秦昭雪一句:“你不僅無恥,還無知得很。”
這可把秦昭雪給氣到了,她瞪著韓宇文:“你在說什么呢!”
韓宇文輕輕一笑,說:“沒有,只是沒想到,你比我還狠,一個小小年紀的女生,這么虛偽,這么惡毒。”
秦昭雪一聽,更加怒上冒火,“韓宇文,你又是一個什么好東西,你有什么資格在這里說我?我虛偽?我惡毒?你接近傅安安,你假冒ICE,你就不虛偽了?你想要對傅悅鋮,難道你就不惡毒了?”
韓宇文想要說些什么,秦昭雪也不知道是惱羞成怒了,還是不想從韓宇文的嘴里聽到不好聽的話,她沒有給韓宇文說話的機會,冷著聲音,一副耐心用盡的樣子,對韓宇文下達最后的警告:“韓宇文,我可告訴你了啊,讓你媽媽不許再給我搗亂了,要不然搞砸了,咱們倆誰都沒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