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為傅悅鋮進入了決賽,身上背負著的壓力比之前還要大,她都想要死死地纏住在傅悅鋮的身邊,要傅悅鋮好好給她說說,他是怎么背著他們,偷偷成為“ice”的?
此時傅悅鋮是ice的這個身份,對傅安安來說,依然就像是在做夢一樣。
有些害怕,她對傅悅鋮這一轉身,傅悅鋮是“ice”的這個身份,真的就是一場夢。
傅悅鋮似乎看出來傅安安心里頭的擔心,伸手在傅安安的頭頂微微用力地揉弄了一下,低沉的聲音,帶著寵溺的好笑“放心,我就是,不是在做夢。你的精神也正常的很,沒有出現幻覺。”
傅安安“…”只覺得臉頰一陣微微發窘迫。
沒想到…傅悅鋮這家伙一如既往的將她心底里所有的小心思和小擔心,給看得一清二楚。
她臉上的表情,真的就有那么明顯嗎?要不然她怎么會每次都讓傅悅鋮的眼睛給看一個透呢?就好像在她的腦子里,在她的心口上裝了監控器一樣,一絲一毫的小心思,都逃不過他的掌控之內。
看著傅安安那又是呆呆萌萌,又傻傻愣愣的樣子,傅悅鋮嘴角寵溺地輕輕嘆了一口氣,抬手又輕輕揉弄了一下傅安安的頭頂,說“好了,趕緊回去,要不然今天落下來的課程,我到時候可是雙倍的給你補上。”
傅安安一聽,眼睛驟然一下瞪大!
雙倍補上!那不是要命嗎!
傅安安“嗖”的一下,就轉身催促傅悅鋮給她安排的司機“師傅,趕緊的,麻煩你趕緊送我回去學校上課去。”
不過在離開的時候,傅安安還是不忘對傅悅鋮喊了一聲“傅元寶”,然后對傅悅鋮舉了舉手中握緊的小拳頭,說“加油哦!”
傅悅鋮無聲一笑,給了傅安安一個很簡單的字音,“嗯。”
傅安安從比賽場館里要回來學校,時間已經是下午的三點多一點了。
剛巧,是下課時間。
她一回到學校,立即成為了全校矚目的焦點。
因為全校的學生都知道,韓宇文為了給傅安安出頭,被李雪翎給推到在地上,現在都還躺在醫院里,斷著腿呢。
據說韓宇文這一輩子都會留下不能劇烈運動的后遺癥呢。
傅安安這個當事人倒好,她不僅沒有帶著愧疚和感恩的心,在醫院里守護著韓宇文,反而一個人輕輕松松的去看傅悅鋮的半決賽了。
對此,學校里的學生們,不管是出自什么樣的情緒,都對傅安安那是炸開了鍋的指責。
傅安安從學校門口,一路走回到教室,清楚地感覺到周遭那一雙雙或是八卦,或是不善,或是其他情緒的眼睛,緊緊地盯落在她的身上。
這不,包括她班上的同學們,那齊唰一下看到她身上來的眼睛,也似乎帶著一股克制,卻強烈的怒氣。
其實說起來,傅安安心里頭才是應該生氣,憤怒的人呢。
韓宇文那樣欺騙她,不知道有著怎樣惡劣的居心呢!
居然冒充ice來欺騙她,蓄謀的欺騙,并且冒充的還是她家的傅悅鋮。
在從比賽場館回來學校的一路上,她除了依然對傅悅鋮就是ice這個身份的激動,以及對傅悅鋮贏得半決賽,進入決賽的興奮之外,更多的是生氣地回想起韓宇文這一段時間來,對她的種種的欺騙。
從韓宇文有意無意的接近她,再到有意無意的在她的面前一一展露出關于ice的所謂物品,再到那個神秘的房間,這一切的一切,根本就是韓宇文對她早有預謀的!
傅安安那是越想就越覺得后怕,如果不是傅悅鋮對她公布出來真正的身份,那她就會一直被韓宇文給欺騙下去,到時候…后果怎么樣,她真的不敢去想象。
因為她不知道韓宇文對她有著怎樣的居心,這讓她越想,就越覺得寒顫。
從而對韓宇文斷腿,又后遺癥的事情,她也隨著沒有一點的愧疚之心。
因為就算韓宇文不過來,她最多不過就是再多挨幾下李雪翎的打而已,根本就不敢真拿她怎么樣,驚動了學校,受處罰的也肯定會是挑釁的李雪翎。
而她也不會被韓宇文的媽媽打了那么重的耳光,還搞得她是一個什么不知感恩圖報的小人一樣,受大家的不善側目。
傅安安都要懷疑,這是不是韓宇文故意算計她的呢。
所以面對同學看過來的各色目光,傅安安淡淡地抿了抿嘴唇,目光輕淡,小臉上的表情也很輕淡,和平時沒有什么兩樣地走進教室,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此時同桌謝安琪估計是去洗手間了,并沒有在座位上。
后面的秦昭雪倒是坐在座位上。
所以傅安安一坐下來,也不知道秦昭雪是真關心,還是對傅安安去看了傅悅鋮比賽的事情一無所知,只聽秦昭雪聲音很小,卻足以讓周圍同學都聽得一清二楚的聲音,迫不及待地問她“安安,宇文怎么樣了?我聽說宇文的腿以后會有后遺癥,這是真的嗎?”
秦昭雪出聲問傅安安也就算了,還生怕傅安安沒有聽到她緊張又關心的關心,伸手輕輕拉扯了一下傅安安的衣服,又再問“安安,是真的嗎?宇文的腳,以后真的會影響走路嗎?”
傅安安的臉是被秦昭雪給硬生生拽過去的,看著秦昭雪那一張充滿緊張和著急的小臉,傅安安突然覺得有些迷茫了。
她突然覺得自己有些看不清秦昭雪了。
之前她之所以會和韓宇文有所認識接近,這全都是秦昭雪在中間有意無意的拉近,傅安安在腦子里,不由有些疑惑了…秦昭雪既然知道韓宇文是ice的身份,那她到底是和她一樣被韓宇文給欺騙了,還是秦昭雪根本就一早知道韓宇文不是ice,卻合伙一起來欺騙她?
看著傅安安那愣愣,卻有些探尋的眼神,秦昭雪心里微微有些發毛了一下,眼神精銳地暗暗看了一眼傅安安,試圖想要從傅安安的眼神中看出來什么。
不過此時并沒有太多的時間給她去從傅安安的眼里看出來什么,因為謝安琪去洗手間,馬上就會回來的了,所以秦昭雪在傅安安的臉上沒有看出來什么。
便打從心里著急地又追問傅安安“安安,宇文怎么樣了?你到是說一句話呀?宇文是真的像大家所說的那樣,他的腿以后都會影響走路嗎?”
這一次,秦昭雪是真著急了,她不是著急地關心韓宇文,而是著急地逼問傅安安,同時也著急地字字提醒教室里的每一個同學——韓宇文的腿因為幫傅安安出頭,導致腿以后都不能正常走路了,傅安安不擔心韓宇文,卻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心安理得去看傅悅鋮的比賽了。
這不,不等傅安安開口回答些什么,一旁有著學生干部身份,平時和韓宇文多有接觸,并且關系比較好的女同學揚著聲音,怪聲怪氣地說“秦昭雪同學,你問安安這個做什么?宇文同學的腿以后到底能不能走路,人家安安同學那里知道啊,人家早就去看悅鋮學長的比賽了,連課都不上,更別說在醫院里看著宇文同學了。”
女同學這話一出,秦昭雪的眉頭當即就一皺緊,對那女同學不悅地說“你說什么呢,安安和宇文同學之間的關系很好的,別說宇文同學的腿斷了,就是手指頭割破了,安安也會緊張得很的,再說了,悅鋮學長的比賽,是我們這些普通人能隨隨便便就能進去看的嗎!”
女同學冷笑“秦昭雪同學,你到底是眼睛瞎了,還是耳朵聾了?你是沒有聽見大家說傅安安沒有理會醫院里的宇文同學,跑去看悅鋮學長的比賽,還是你眼睛瞎了,沒有看見安安同學出現在悅鋮學長的比賽場上!”
秦昭雪被女同學給喝得有些發懵,也有些生氣地說“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我人又不在醫院里,也不再悅鋮學長的賽場上,我怎么知道安安是在醫院,還是在悅鋮學長的比賽場上!還有,請你的嘴巴不要亂說,安安平時和宇文同學關系那么好,最見不得宇文同學受傷了,更何況宇文同學是因為安安才被李雪翎給推倒的,安安同學怎么可能會不理宇文同學,而去看悅鋮學長的比賽呢?再說了,悅鋮學長的比賽,是我們說能進去就能進去的嗎!麻煩你以后在亂說話的時候,請事先在心里打一下草稿,更不要想著胡說八道,來挑撥我和安安之間的同學感情!”
女同學對秦昭雪說出這些話,當場就輕輕地冷笑一聲“秦昭雪同學,你不覺得你說的這些話,很沒有智商含量嗎?你這話擺明就是在告訴安安同學,你知道安安同學沒有在醫院陪著宇文同學,你也知道安安同學去看了悅鋮學長的比賽。還有,你也很怕安安同學會覺得你這根本就是想要挑起大家對安安同學丟下宇文同學在醫院不管的眾怒。”
秦昭雪沒想到會被女同學給當中戳穿她心里頭所有的小心思,不過她在同學們的面前,一向都是柔柔軟軟,又不敢惹事,并且處處為人著想,凡事都自己先吃虧的這么一個形象。
所以她忍住心里頭那一陣陣不斷地翻涌著的怒火,臉上的表情一下就柔弱又無辜了起來“你,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呢…你,你,你怎么可以這樣…這樣詆毀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