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悅鋮學長”四個字的時候,謝安琪的聲音一下就壓低了下來,同時人也快速地跑了過來,朝房間外面去張望,卻看見…別說傅悅鋮,就是傅悅鋮的一跟頭發都沒有,再看傅悅鋮的房間門,那是關閉得緊緊的。
謝安琪頓時失望了,興趣缺缺地退回了身體,同時看了一眼房間內,隨口問“安安那個丫頭呢?在樓下嗎?”
秦昭雪眼珠子快速地轉動了一下,而后聲音擔憂地說“安安現在在悅鋮學長的房間里呢,剛才吳媽過來說悅鋮學長突然胃疼不舒服…”
“你說什么?”
不等秦昭雪把話給說完,謝安琪眼睛突然幽幽發亮地問“你說安安現在在悅鋮學長的房間里?”
“對啊,吳媽說悅鋮學長胃疼,好像挺嚴重的,安安又不懂胃疼方面的知識,叔叔阿姨他們又出去散步了,也不知道悅鋮學長現在要緊不要緊呢,這明天早上都要去打比賽了,要是悅鋮學長…”
秦昭雪越說越擔憂,看著謝安琪說“安琪,要不我們送悅鋮學長去醫院吧,這胃疼可大可小,不能忽視的。”
不過,秦昭雪充滿擔憂和緊張地提議的話音,還沒有落下…
謝安琪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將她微微用力地一拉進房間,隨后便是“咔”的一聲,把房間門給關上了。
對謝安琪的這一番舉動,秦昭雪柔弱無害的小臉上,寫滿了不解的疑惑,也一臉認真地看著謝安琪“安琪,你這是干什么呀?悅鋮學長他胃疼得很厲害,我覺得他現在需要馬上去醫院的,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
秦昭雪說著,越發擔心地說“不行,我們還是找叔叔阿姨吧…”
“誒誒誒,我說你怎么就這么不識趣呢。”
謝安琪急忙伸手攔住轉身要拉開房門出去的秦昭雪,不同于秦昭雪小臉上的擔心,她賊兮兮地一笑“你放心,有安安在,悅鋮學長啥事都沒有,保證明天比賽一定要拿冠軍。”
“可是…”
秦昭雪還想要說些什么,謝安琪拿起一旁的干凈睡衣,塞到秦昭雪的懷里,推著秦昭雪進去衛浴室那邊,并非常貼心地給秦昭雪關上房門,阻隔斷了秦昭雪所有想要說的話。
秦昭雪被氣得,一張小臉陰冷地沉了下來。
與此同時。
傅安安一走進去傅悅鋮的房間,就看見傅悅鋮身上穿著家居服,躺在床上,一條長腿垂在床邊上,腳上的家居拖鞋都沒有拖下來,身上也沒有蓋著被子,一手放在肚子的胃部上,一手覆在額頭上,手下的眉頭似乎難受得蹙緊著…
而吳媽所說的胃藥,還有一杯水,都還放在床頭柜的桌面上。
傅安安一看這樣一點力氣都沒有的傅悅鋮,心里頭對傅悅鋮哪里還有什么氣怒啊,早就被狠狠的心疼給覆蓋得滿滿的。
“元寶…”
傅安安聲音輕而溫柔地叫喚了一聲傅悅鋮,感覺傅悅鋮臉上的神色似乎蒼白了一分,她走到床邊去,一邊給傅悅鋮脫掉腳上的拖鞋,輕輕的聲音帶著明顯的緊張和擔心“怎么樣?元寶,你真的很不舒服嗎?”
床上的傅悅鋮還是沒有反應,傅安安的秀眉也一下皺得緊緊的了,看了一眼床頭柜上的胃藥和水,說“元寶,你胃不舒服,你現在得要吃藥呀,你不能不吃藥的,來,快起來,吃藥。”
傅安安說著,伸手便輕輕拉住傅悅鋮覆在眼睛上的手,卻被傅悅鋮給拂開了“出去。”
聲音一如平常的低沉,也簡單得沒有一絲的情緒。
好像在對傅安安說著再平常不過的話一樣,但他的話語越是簡單,越是這樣波瀾無溫,就越是讓傅安安擔心。
“出去什么?如果你不想看見我,剛才為什么給我打電話,還讓吳媽過去叫我。”
傅安安有些氣惱地說,但看著傅悅鋮虛弱的樣子,她就是再生氣,也生氣不起來,依然溫柔著聲音說“好了,不許鬧了啊,你平時怎么對我說的,要做一個乖巧的好寶寶,那你現在是怎么樣?鬧脾氣自損自己是嗎!我告訴你啊,你在我面前,要損你自己,我那是一點都不會允許的!趕緊的啊,趕緊給我起來把這胃藥給吃了!”
傅安安說著,不管傅悅鋮愿意不愿意,答應不答應,她都態度強硬,手上動作卻依然溫柔地將傅悅鋮給從床上給拉了起來,“快的啊,不許不乖。”
在傅安安的瞪眼之下,傅悅鋮眉頭蹙緊了一下,似乎不太愿意,但還是聽了傅安安的話,在傅安安親手喂之下,就著傅安安手中的水杯,把胃藥給吃了。
給傅悅鋮胃了胃藥之后,傅安安小心翼翼地扶著傅悅鋮吃藥,然后一邊給傅悅鋮掖了掖身上的被子,一邊溫柔著聲音對傅悅鋮囑咐說“元寶,你要是還覺得身體有什么不舒服,那可是要去醫院的,知道嗎?”
傅悅鋮沒有出聲說話,眉頭依然低低地蹙緊著,似乎胃部的疼痛沒有一絲的緩解。
傅安安給傅悅鋮掖好了身上的輩子之后,又抬手輕輕撫摸了一下傅悅鋮的額頭,正想要輕手輕腳地起身離開,手腕一緊。
傅悅鋮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那帶有著強硬的力度,可不像是一個病人會有的力氣。
只聽傅悅鋮聲音卻帶著一絲虛弱地說道“就在我這邊洗澡再回去。”
傅安安微微一愣,有些奇怪,也有些好笑“為什么要在你這邊洗澡呀,我房間可以洗。”
傅悅鋮卻抓著她的手不放。
傅安安笑了“好好,我在你這邊洗澡,但是我也得要回去拿睡衣才可以洗呀。”
“不用回去,上次吳媽收衣服回來,把你的睡衣給收過來我這邊,你在這里洗好了,再回去,要不然你那浴室濕漉漉的,你會不舒服的。”
聽著傅悅鋮每一個字都為她著想的話,傅安安心里不由涌上一股暖流,沒想到傅悅鋮自己都不舒服,還這么的惦記著她。
最后傅安安是在傅悅鋮的房間里,不僅洗了澡,還刷了牙,洗了臉,也順便用了傅悅鋮的一些擦臉霜,干干凈凈,又清清爽爽地從里面出來。
此時的傅悅鋮已經躺在床上,呼吸均勻地熟睡了。
傅安安走過去又給傅悅鋮掖了掖身上的被子,給傅悅鋮留了一盞不影響睡眠的小燈,這才輕手輕腳地從傅悅鋮的房間里退了出去。
沒有看見。
在她出去關上門的那一瞬,傅悅鋮那一雙深邃的眸子一下就睜開了,眸光精銳而幽亮,哪有一絲胃病發作的不舒服。
從傅悅鋮的房間里出來,傅安安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這個時候。
謝安琪和秦昭雪都已經洗完澡,清洗完畢地兩人一起坐在床邊前的地毯上,一會兒玩著傅安安房間里的有趣小玩意,一會兒看看從書包里拿出來的課本和試卷。
不同的是,秦昭雪是認真看書的一個,謝安琪則是這里撥弄一下,那里撥弄一下,手中拿著書本,就是一個裝裝認真樣子的擺設。
相同的是,她們兩人,在一瞧見傅安安回來了,都不約而同地一下就放下了手中的書本和小玩意。
都一起朝傅安安走了過去。
“安安,你回來了,悅鋮學長怎么樣了?都吃藥了嗎?這不舒服,可都是要吃藥的。”
不同于秦昭雪的急切緊張,謝安琪則是賊眉賊眼地將一雙清爽干凈,并換了睡衣的傅安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也學著秦昭雪的緊張的語氣說“對啊,悅鋮學長身體不舒服,你回來做什么呀,你應該在悅鋮學長身邊好好照顧悅鋮學長的呀。”
傅安安以為謝安琪和秦昭雪都在擔心在傅悅鋮,笑笑說“沒事,元寶他已經吃過藥了,現在都已經睡著了,我跟他說了,如果身體一有什么不舒服,就得馬上去醫院,你們放心。”
“這樣就好。”
秦昭雪一聽到傅悅鋮沒事,擔心的小臉也就放下心來。
但一向大大咧咧的謝安琪卻不放心了,她抓著傅安安就說“放心什么呀,這人不舒服,哪里是能自己控制自己的呀,傅安安,真不是我說你,你到底是不是悅鋮學長的家人呀,悅鋮學長平時那么疼你,什么好的,都給你,現在在悅鋮學長最不舒服,最無助的時候,你應該陪伴在悅鋮學長身邊的呀。還有,悅鋮學長明天可是要去打比賽的,這可是一點都不能有所馬虎的!”
傅安安一聽謝安琪這話,愣了一會兒,隨即認同謝安琪的話,點點頭說“對呀,我,那我現在就去悅鋮學長房間去看著他。”
說去就去,傅安安一說完,就轉身要出房門,重新回去傅悅鋮的房間去,照顧傅悅鋮。
卻被秦昭雪給急切地一手攔住了“不行!”
由于太過著急,也反應太過迅速,秦昭雪說“不行”兩個字的時候,那語氣是帶著一股狠勁的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