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居然是坐在這里,被他晾著,無聊著,簡直都快要把她給悶死了。
傅安安翻書翻厭煩了,不由一臉哀怨又氣惱地瞪著和網球社員們在一邊的傅悅鋮,眨巴眨巴的大眼睛,敢怒不敢言。
如一只被囚禁在籠子里的小小鳥,委屈又可憐巴巴的…
傅悅鋮哪怕再忙,也會偶爾騰個空,或者開個小差,朝她這邊看一眼。
這一看過來,就對視上傅安安那一雙垂了下來的大眼睛,眼神里一片的了無生趣,小嘴也微微嘟著,好像被人偷了幾百萬一樣。
傅悅鋮嘴角勾了勾。
無奈又無聲地嘆息了一口氣,隨即揚起低沉的聲音對那頭已經無聊得正自己把玩著自己手指頭的傅安安,說道:“累了,就到外面去玩一會兒。”
傅悅鋮這話一出,打斷了和眾人一起準備的氣氛。
傅安安更是大大的眼睛,一下就睜得亮亮的,不敢置信是不是太陽打西邊升起來,傅悅鋮這個臭元寶,居然大發慈悲的叫她到外面去玩一會兒。
“嗯?不想去?”
傅悅鋮看著傅安安那一小臉呆呆傻傻的樣子,知道她這顆小腦袋瓜估計是又再對他有所腹誹了。
他揚起的嘴角也就越發的有趣了,“那行”的一聲,正想要對傅安安說,如果她不愿意出去玩,那就算了。
傅安安怎么可能會讓他從嘴里說出這一句話,當即就搶在傅悅鋮開口之前,打斷道:“想想想!我想!”
看著傅安安一下就從椅子上站起來的迫不及待樣,傅悅鋮沉聲說:“只許玩一小會兒,還有,不許玩得太瘋…”
傅悅鋮這嘴里的話,都還沒落下音來,傅安安就急急地說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一定會乖乖聽話,不會胡鬧的。”
傅安安一邊答應著傅悅鋮,一塊如打開籠子的小鳥一樣,身上的翅膀一個撲騰,轉眼就從傅悅鋮他們的視線當中,消失了一個沒影。
傅悅鋮嘴角再度一個禁不住的上揚,發出了一聲極低,卻極為愉悅的淺笑。
“現在的小姑娘,可真活潑呀。”
其中一個男生看著傅安安消失的方向,忍不住笑了笑。
“可不,又漂亮又可愛。”跟著一起附聲的是楊帆,帥氣而陽光的俊容上,毫不遮掩對傅安安的喜愛。
傅悅鋮的眸子微微一瞇,只覺得礙目的很,臉上的神色也跟著沉了下來,如覆了一層濃厚的陰霾。
眾人看著傅悅鋮臉上的表情說變就變,瞬間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惹惱了傅悅鋮這一尊可怕的大佛。
與此同時。
傅安安一從傅悅鋮的視線當中逃脫里出來,兩條小腿,就直朝安惠那邊撒著跑了過去。
生怕自己跑慢一小步,就會被傅悅鋮給逮住回去無聊煩悶地坐著。
要知道。
從一來到網球社,隱約聽到安惠排練著明天給比賽的拉拉隊,她的心當場就癢了。
她不太喜歡安惠那種一看見,就如餓狼看見撲食一樣,那種綠幽幽的眼神,讓她很不自在。
但安惠引領的拉拉隊氣氛,卻是她所喜歡的。
她明天可是要作為給傅悅鋮吶喊加油的頭號粉絲,怎么能不了解拉拉隊的口號和節奏呢。
安惠遠遠就看見傅安安撒著倆腿丫子跑過來,在傅安安跑近過來的時候,她呵的一聲,揚高聲音說:“瞧瞧,誰來了?怎么,你的那個狼哥哥,肯放手讓你出來了?我都還以為你要那無聊的會議室里念經成佛了呢。”
傅安安無語地給安惠翻了一個白眼,一字一加重地糾正道:“什么狼哥哥,那是我家的元寶哥哥!你可不許隨便給我家元寶亂去外號啊,我家元寶會不喜歡的。”
“是你家的狼哥哥不喜歡,還是你這個小丫頭不喜歡呀…”安惠好笑地捏了捏傅安安那肌膚細滑的小臉蛋。
“什么呀,你不要動手動腳的。”
傅安安抬手拂開安惠的手,皺眉瞪著安惠,示意安惠不要對她毛手毛腳的,搞得跟個女流氓似的。
安惠難得趁傅安安沒有傅悅鋮保護之下,一個小丫頭走進她的狼窩門口里來,又怎么可能會放棄這個對傅安安逗弄的大好機會。
“為什么呀?你這細皮嫩肉的,如果我…”
安惠故作語氣猥瑣地說著,伸出手就對傅安安那是作勢要上下其手地調戲。
不想,卻突然感覺頭頂似乎被鋒利如針一樣的東西,給刺著。
安惠下意識地抬頭一看。
這不看還好,這一看,可把她給看得心里猛的一個發毛的哆嗦。
只看見樓上會議室的窗戶邊上站著的那一個人,除了傅悅鋮,還會有誰!
就這么遠遠的…
隔空的,安惠都能感覺傅悅鋮那從眸子里朝她發射出來的冷冽寒氣,好像她的爪子再敢對傅安安毛一下下,他就會當即把她的爪子給剁下來,喂馬路邊上的流浪狗去。
安惠抬起自己的爪子,狗腿而畏縮地對樓上的傅悅鋮示意了一下,示意保證自己不會再對傅安安有所毛手毛腳的,傅悅鋮放心。
傅安安順著安惠的目光看上去,只看見傅悅鋮如同幽靈一樣,對她的監視,簡直就是無處不在啊!
傅安安有些生氣,和安惠的狗腿畏懼不一樣,她兩只小手一下插住在腰上,氣鼓鼓地瞪著樓上窗戶邊的傅悅鋮!
反正她現在已經從會議室里下來了,傅悅鋮難不成還能下來逮她不成?
所以傅安安也就有恃無恐地瞪著傅悅鋮,一點都不害怕!
傅悅鋮顯然注意力不在傅安安的身上,他站在窗戶,清冷又沒有一絲表情地看著安惠,直到把安惠給看得頭皮發麻地把腦袋地慢慢低垂了下去…
傅悅鋮這才收回去目光,從窗戶離開。
會議室里。
在座的所有人,對傅悅鋮方才“抱歉”一聲,隨之走到窗戶邊上往下看,再到現在又是“抱歉”的一聲,然后回到座位…
盧一航他們那是不敢怒也不敢言,但看傅悅鋮的眼神,已經是有些微微吃驚了。
怎么都沒想到…
一個妹妹而已,居然能讓傅悅鋮上心得那么緊。
不過就是剛剛從他的眼皮子底下離開,就這么的緊張,好像傅安安一脫離他的視線,就會遭遇什么危險一樣。
就算傅安安,長得再如花似玉,再惹人疼愛,但相比起傅安安,一旁坐著,傅悅鋮的正牌女友陸鹿,那容貌,不能說比傅安安有所過之,但也是平分秋色,各有千秋的。
但傅悅鋮卻從來不怎么正眼去看陸鹿,如果他們不是知道陸鹿才他的正牌女人,傅安安不過是他的妹妹。
他們都還要以為,傅安安才是傅悅鋮的女朋友,陸鹿則是傅悅鋮一個僅僅相識的好友而已。
樓下那邊。
由于傅悅鋮方才站在窗邊,那樣深冷地無聲警告之后,安惠再也不敢對傅安安有所毛手毛腳了,哪怕心里清楚傅悅鋮根本不能監視到她的一舉一動。
她還是不敢,那種被傅悅鋮冷冷地盯著的寒涼,實在讓人心里發毛的可怕。
安惠從小就有舞蹈的基礎,加上身材如模特兒一般的高挑勻稱,領起拉拉隊,那可是既有活力,又賞心悅目的很。
讓人看了,就禁不住跟上節奏的魅力。
傅安安一旁看著,只覺得一陣的帶感,都要跟著一起蹦起來了,還時不時給安惠她們“嘿嘿”地吆喝兩聲,可把安惠她們都逗樂了,好幾次噴笑得連腰都直不起來了。
安惠她們被傅安安給逗得,好幾次佯怒要趕走傅安安,不許傅安安在這里逗她們笑,她們還要為明天的加油做排練準備的呢。
傅安安卻在這里給她們“搗亂”得好笑又好氣,擾亂她們的排練。
傅安安還出孩童心性,活潑又好玩,看見這一群姐姐被她給逗得又樂又氣急敗壞的樣子,加上方才被傅悅鋮那么一頓郁悶,她也就越發賣力地朝安惠她們逗趣了起來。
那一陣陣夾著故作生氣喝罵的歡笑聲,不斷地穿至樓上的會議室那邊,傳至傅悅鋮的耳邊里。
其中當中傅安安那一聲接著一聲的“嘿嘿”,更是讓傅悅鋮那一張幽冷無溫的俊顏,不知不覺地染上了一抹溫和的寵溺。
大概也是被樓下那一陣陣開心的歡笑聲給感染了,也大概是因為傅悅鋮身上的那一股從清冷柔和了下來了氣息。
接下來的會議氣氛,也隨之變得輕快順利了下來,其中傅悅鋮也很有耐心地給出了一些有利又有力的建議。
這讓一旁的陸鹿、陳思雨和蘇穎,看著傅悅鋮的眼神,都紛紛染上了一抹越發愛慕的情不自禁。
由于對傅安安的放心,傅悅鋮也就全心投入進去對明天比賽的相關準備,由著傅安安和安惠她們待在一起排練拉拉隊的加油,以及關于拉拉隊的一些相關準備。
看著傅安安全程認真參與,以及認真學習拉拉隊的樣子,傅悅鋮清冷的嘴角好幾次都揚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
因為傅安安那樣賣力地學習著拉拉隊的相關,那是準備給他好好加油一番的,這讓他怎能不開心。
只要有她在他的身邊加油吶喊,他就覺得自己已經贏了八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