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她對ICE所有的愛,都死死地拿捏在傅悅鋮的手中。
傅安安不敢對傅悅鋮表露出來一絲一毫的不滿。
她忍住心里的一陣陣氣忿。
對傅悅鋮眨巴眨巴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開口就否認:“當然不是了,元寶你是這天底下最好最好的人,怎么會是壞人呢!你看看我的房間,我的抽屜,對元寶你,那可是從來都不上鎖的呢!不僅現在不會上鎖,以后將來我都不會上鎖的,我對元寶你,那是絕對絕對的信任的!”
“是嗎?”
“當然了!”
傅安安用力地點點頭,接著小嘴委屈地微微一扁說道:“所以元寶你的抽屜,也不要上鎖好不好,你突然上鎖防備我,我真的會很難過很難過的…我這一難過,我的心情肯定就會不好,成績也肯定就會跟著下滑,我也肯定會考不上好的大學,到時候爸爸媽媽一定會很傷心的…”
傅安安委屈巴巴地說著,伸出雙手抱住傅悅鋮的胳膊,把委屈的小臉靠了上去。
如同受傷的寵物,極度需要主人的撫摸和安慰。
同時,傅安安像是想到了什么,聲音悶悶地說道:“如果你真的把你房間的抽屜上鎖的話,我以后結婚,就不讓你牽了!”
傅悅鋮一聽這話,反應很快地一口說道:“那可不行!”
她結婚…
她的手,只能由他來牽!
“怎么不行,我結婚我做主!你都把我當賊來防備了,我為什么還要讓你牽我的手。”
傅安安說著,還不忘氣呼呼補充一句:“我就是讓貓阿狗來牽,我也不讓你牽!”
“這可不由你。”傅悅鋮低沉的聲音,很輕。
卻帶著某種讓人震懾的堅決,和不容抗拒的威嚴。
“怎么就不能由我了!”
傅安安氣鼓鼓著腮幫子,反駁道:“你房間的抽屜可以上鎖,那我結婚,誰來牽我的手,我為什么就不能決定了!”
傅悅鋮挑眉:“我說要一定上鎖了嗎?”
傅安安的大眼睛瞬間一亮:“你的意思是,不上鎖了!”
傅悅鋮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看你表現。”
“放心放心,我一定會表現好好的!”傅安安開心地答應著,小腦袋如一只小貓咪一樣,在傅悅鋮的手臂上拱了拱!
傅悅鋮好笑地抬手,正想要輕輕撫摸一下傅安安的發頂。
但眸光在觸及站在書房門口的那一抹纖細身影,驟然清冽了下來。
連帶臉上的表情,和嘴角上的笑意。
也一起消失得一干二凈。
如同瞬間壘砌了一道冰墻一樣,生人勿近。
傅安安也感覺到,傅悅鋮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不太對勁。
她以為自己,又哪里惹傅悅鋮不高興了。
慌的一下抬起小臉,卻順著傅悅鋮清冷的目光看過去。
只看見。
秦昭雪站在書房門口,一臉的局促不安。
“你在這里做什么?”
特別是在傅悅鋮這一句,冷冽得沒有一絲溫度的話一問。
傅安安清楚地看見,秦昭雪那一張柔弱的小臉。
瞬間變得微微慘白了起來。
放在身前的那一雙小手,更是害怕的揪緊在了一起。
“元寶,你干什么這么兇呀,你這樣會把小雪給嚇到的。”
傅安安呵斥了一句傅悅鋮。
松開傅悅鋮的胳膊,起身朝秦昭雪走了過去,問道:“怎么了小雪,你怎么又回來了?”
秦昭雪聲音很輕地說道:“不好意思,我的文具袋落在這里了…”
順著秦昭雪手指指過去,傅安安看見茶幾上那一個用得顏色有些發白,卻很干凈的粉色文具袋。
傅安安“哦”的一聲,“我給你拿。”
就走過去,給秦昭雪把文具袋給拿了過來。
“不好意思,安安,打擾到你們了。”
秦昭雪接過文具袋,對傅安安很是抱歉一聲,然后怯怯地和傅悅鋮打了一聲招呼,就要轉身離開。
傅安安想到了什么,拉住秦昭雪問:“劉叔他們都在下面等你嗎?”
秦昭雪似乎沒想到傅安安會這樣問,支支吾吾了一下,隨即有些含糊地“嗯哦”了一聲。
傅安安便以為劉叔和韓宇文、謝安琪他們就在樓下等秦昭雪的。
不過作為主人的待客之道,傅安安覺得還是應該要送秦昭雪下樓的。
不想。
身后卻傳來傅悅鋮清冷的一句:“過來做試卷。”
見傅安安沒有馬上過來,傅悅鋮聲音清冷地又再補充了一句:“看來,我是要給我的抽屜上把鎖了。”
傅安安一聽,連招呼都來不及和秦昭雪打一聲,就急忙回到傅悅鋮的身邊去。
乖乖,又一臉討好地看著傅悅鋮。
生怕一個不小心,會把傅悅鋮給惹生氣了。
抽屜上一個上鎖,她就沒法全心全意地去愛她的ICE了!
秦昭雪也沒有多做逗留。
靜靜地從書房門口離開,下樓。
傅安安在傅悅鋮眸光清冷的盯視下,乖乖從文具袋里,拿出筆來,做題。
而傅悅鋮在打開傅安安試卷的第一時間,就指著韓宇文之前指導過傅安安的一道題,要傅安安涂掉。
寫上他刷刷幾筆,做出來的答案。
傅安安對比了一下。
傅悅鋮做出來的答案,和韓宇文指導她的答案,那完全就是一個一模一樣啊!
“為什么呀?這答案都一樣,為什么要涂掉?”
傅安安奇怪,同時也懶得去涂改,反正答案都是一樣的。
傅悅鋮也不說話,眸子清冷地就那么靜靜地看著她。
直到把她給看得心底發毛。
“好了好了,我改不就是了嗎…”這自戀又自大的毛病,可真臭!
傅安安沒有多想什么,只當傅悅鋮自大狂,看不起韓宇文的答案,一定要他的答案,他才會有成就感。
傅安安不情不愿地正要涂改答案的時候,突然從樓下傳來一聲清脆的玻璃破碎聲。
緊接著。
就是吳媽的一聲驚呼!
傅悅鋮和傅安安對看一眼。
兩人隨即起身,匆匆下樓。
卻在下到樓梯口時,聽到的聲音,不是吳媽疼痛或者受傷的聲音,而是吳媽驚呼的聲音:“孩子你怎么樣?還好嗎?哎呀,都流血了呢!”
聽到“孩子”兩個字的時候,傅悅鋮和傅安安是疑惑的。
孩子?
吳媽這是在叫誰孩子呢?
但在聽到“流血”兩個字的時候,傅悅鋮和傅安安立即快步走過了過去。
聲音是從餐廳那邊,傳過來的。
傅悅鋮和傅安安走過去一看。
餐廳里。
地板上摔碎了幾個吳媽手工制作的玻璃罐頭。
秦昭雪則倒在地上,左手掌一片血紅,被玻璃碎給扎傷了。
“小雪!”
傅安安驚呼一聲。
雖然疑惑秦昭雪怎么會在餐廳這邊,但在吳媽著急的叫喚下,她和傅悅鋮一起將秦昭雪給從滿是玻璃碎的地板上,扶了起來。
吳媽則著急地去把醫藥箱給拿過來。
原來。
在劉叔開車在他們剛剛出雪園時,秦昭雪就想起自己的文具袋忘記拿了。
但由于韓宇文家里來了一個電話,說家里有急事。
于是。
劉叔便開車先送韓宇文和謝安琪回去,秦昭雪則自己折返回來拿文具袋。
本來秦昭雪拿了文具袋就要回去的。
但吳媽擔心秦昭雪一個女孩子家,大晚上的自己回家的不安全。
既然秦昭雪是自己小姐邀請過來的,他們自然就有責任把秦昭雪給安全送到家。
所以,吳媽便讓秦昭雪先等一會兒,等劉叔把韓宇文和謝安琪送回去之后,再送她回去。
剛巧這一段時間。
吳媽在做一些辣椒醬和一些甜醬的罐頭,秦昭雪便過來,看看自己有什么可以幫忙的。
沒想到…
吳媽突然腳一滑,幸好秦昭雪伸手及時將她給拉住。
她沒摔到,秦昭雪卻因為拉她,而自己摔倒了,并一手扎在玻璃渣上面。
這可吳媽給嚇壞了。
看著傅悅鋮一點一點地將扎進秦昭雪手掌心里的玻璃碎給挑了出來,吳媽紅紅的眼眶都快要掉淚了。
連聲不住地對秦昭雪說抱歉:“都是我這個老媽子不小心,都怪我呀…孩子,疼不疼啊?這要不上醫院吧,要不打120吧。”
吳媽說著,還當真拿起一旁的話筒,要撥打120。
傅安安急忙阻止:“吳媽,你不要急,你看元寶都給小雪處理好了,沒事的。”
秦昭雪也緊跟著附和道:“對啊,吳媽,我沒事,我一點都不疼…”
秦昭雪這話還沒說完,手掌心因為碘酒的涂抹,疼痛得一下就忍不住輕輕哧了出聲。
這讓吳媽更擔心,更心疼,也更自責了。
但在傅安安和秦昭雪的阻止之下,吳媽最終還是沒有去報120。
在傅悅鋮給秦昭雪都包扎好了之后,吳媽還是不住自責地說道:“孩子,麻煩你回去替我向你爸媽說一句對不起。”
秦昭雪沒關系地笑笑:“吳媽,沒事的,這不過是一點小傷而已。”
說完,她也不忘對傅悅鋮道了一聲謝謝。
謝謝傅悅鋮給她清理和包扎傷口。
傅悅鋮淡淡地說了一句“這是我應該”做的。
意思就是,她在他們家受傷,又是因為他家的傭人而受傷的,所以他給她處理傷口,很正常。
并不是因為她。
所以,她可不要自作多情的以為,他對她還有什么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