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鏡淸聲音冷冷:“怎么會,那都是過去的事情,我沒有這么小氣。”
明明是生氣了。
還不承認。
但是傅鏡淸這么說,溫暖心里還挺感動的。
傅鏡淸坐在那邊。
溫暖看門已經關上。
像是一條魚一樣鉆進傅鏡淸的懷中。
難得撒嬌的說道:“不要生氣了,笑一個,笑一個比較好。”
傅鏡淸垂著眼皮看著懷里的小人。
溫暖的那張臉還真是勾人。
溫暖向來不施粉黛。
但是皮膚卻是好的像是少女的狀態。
五年的歲月似乎一點都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任何痕跡。
看上去依舊像是高中生一般。
尤其是一雙眼睛,烏黑晶瑩,清亮的直擊人心。
看上去清純的要命,但是偏偏十分能撩動男人的心弦。
傅鏡淸心里原本還是有幾分不高興的。
但是看著溫暖這張討好的臉。
傅鏡淸只覺得心里什么干澀都消失了。
過去的事情就全部封存在過去吧。
他可以不介意溫暖和霍與江的那段過去。
或者說,逼著自己不介意。
他太貪戀現實的溫暖。
她還活著,再一次走進他的生命之中。
光是這一點,就已經讓傅鏡淸十分感激上蒼。
所以,過去的那點事情,終究不要再想了。
傅鏡淸捧住溫暖的臉。
直接就在她的唇上印上一吻。
溫暖心里高興。
看來這一招對傅鏡淸還真是有用。
這次,溫暖倒是一點都沒有躲避。
甚至抬起手臂,輕輕地環住傅鏡淸的脖子。
而就在忘我的時候,聽到門口有響聲。
溫暖一驚。
條件反射的轉過頭。
就看到門口頎長高大的身影。
是霍與江。
霍與江也是沒想到,剛剛一開門就看到了這樣香艷的一幕。
他從來沒想到會看到這樣的溫暖。
眼前的這個女人是差點成為他妻子的女人。
這五年來,他們之間的的感情固若金湯。
他也不是沒有吻過眼前這個女人。
但是,每一次,溫暖幾乎都是條件反射的會身體僵硬。
霍與江等了很久。
給了溫暖很多時間。
但是終究到最后,溫暖依舊是這樣。
那個時候,霍與江也懷疑,溫暖天生就是這樣不解風情。
但是,沒想到,原來她還有這樣主動的一面。
此刻的溫暖臉蛋潮紅,眼中都是霧氣。
臉上還有沒有褪去的嬌羞。
完全一副小女人的模樣。
原來,溫暖不是不解風情。
而是她的風情都給了這個男人。
霍與江眼中風云變幻。
溫暖看到門口的男人的時候,也是心驚了一下。
倒是沒想到霍與江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
溫暖覺得赧然。
連忙從傅鏡淸的懷中坐直身體。
倒是傅鏡淸。
一副云淡風輕,自然而然的模樣。
霍與江也不過是愣了一秒。
目光很快恢復正常。
他緩緩的走進來。
臉上流露出一絲淺淺的笑意。
霍與江走了過來,說道:“傅總,好久不見。”
傅鏡淸也是輕輕淡淡的說道:“霍先生,別來無恙。”
這兩個男人都是內心如深海,難以捉摸的類型。
他們打招呼的時候,客氣中竟然還讓人覺得如沐春風。
就仿佛是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一樣。
溫暖連忙說道:“霍大哥,你快坐吧。“
說了溫暖按了叫服務員的餐鈴。
一桌,只有他們三個人。
溫暖原本想著,做成三角形的位置。
這樣也算是比較恰當。
誰知道溫暖剛剛將自己的位置挪了一下。
傅鏡淸很自然的起身,就坐在溫暖的身邊。
溫暖看了他一眼。
傅鏡淸的眼中竟是淺淺的笑意。
甚至十分溫柔的問溫暖:“你不要喝點水。”
溫暖點了點頭。
傅鏡淸給溫暖倒水。
溫暖怎么覺得氣氛怪怪的。
而且,溫暖怕冷落霍與江。
就找話題跟霍與江聊。
霍與江淺笑淡然。
倒也是相談甚歡。
而這個時候,傅鏡淸溫柔的摸了摸溫暖的頭發,小聲的湊近溫暖的耳邊:“你好像已經忘了今天晚上來的目的。”
傅鏡淸的熱氣噴在溫暖的脖頸上。
溫暖直接連耳朵紅到了脖子根。
但是傅鏡淸這樣說,溫暖倒也是想起來了。
她是過來還支票的。
溫暖連忙將那三百八十萬支票從包里拿出來。
然后遞給霍與江,說道:“霍大哥,謝謝你,這錢還給你。”
霍與江也是一個字沒有說,直接就將支票收了起來。
這件事情就算是這么過去了。
溫暖也是松了一口氣。
也就在這個時候,服務員開始上菜。
一道道美食佳肴被端上桌,空氣中瞬間香味四溢。
溫暖對霍與江說道:“吃飯吧,霍大哥。”
霍與江點頭。
其中又一道菜是糖醋排骨。
溫暖最喜歡吃糖醋排骨。
霍與江和傅鏡淸拿筷子的第一件事都是夾了一塊糖醋排骨。
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尷尬了。
這兩個男人竟是同時將糖醋排骨放在溫暖的餐盤里面。
這兩個男人也同時察覺到對方的動作一般。
排骨就夾在空氣中,在溫暖的跟前。
還沒有落下。
那兩個男人已經目光相對。
風靜。
樹止。
殺氣。
溫暖只覺得空氣瞬間都凝固起來了。
那兩個男人還保持著夾菜的動作。
但是最后卻是很有默契的,竟然同時朝著溫暖的方向看過來。
溫暖左看右看。
兩個人的目光都很平靜。
是的,平靜的看著她,似乎在等她裁決一樣。
溫暖覺得,明明好好的一頓飯。
怎么會碰到這么傷神的事情。
傅鏡淸的脾氣溫暖多多少少了解了一點。
這個男人雖然看上去不食人間煙火。
但是骨子里其實是個很小氣的人。
往往一件小事都能記仇很久。
溫暖可不敢怠慢。
而霍與江呢。
也不是溫暖可以隨便對待的人。
何況,溫暖也不想在霍與江面前表現的太重色輕友。
溫暖給不了他任何回應,但是絕對不想叫他心里難受。
但是氣氛就那樣尷尬。
兩個男人誰也沒有實現將手誰會去。
已經維持這樣的姿勢十秒。
溫暖覺得自己再不作出選擇。
這整個包間會立馬被變成冰窖。
好在溫暖急中生智。
一只手拿著碗,一只手拿著骨碟。
朝著兩個方向同時伸過去。
好吧,兩個男人也微微愣了一下。
最后分別將排骨放在里面。
溫暖終于松了一口氣。
拜托。
男人都是幼稚鬼。
不要再整這種事情了好嗎。
她緊張的都胃疼了。
胃疼其實從下午就開始。
溫暖還是覺得肯定是中午吃多了,導致消化不良。
剛剛稍稍緩解了一點,現在又有開始翻江倒海的趨勢。
這也直接導致,溫暖看著滿桌子的菜肴,一點胃口都沒有。
傅鏡淸和霍與江,兩個人臉色都不是十分好看。
他們兩個偶爾也客氣的聊一聊工作的事情。
溫暖對于那些完全都聽不懂。
不過,她能夠感受到兩個男人一言一語都是交鋒。
空氣中,仿佛刀光劍影。
但是只要他們的焦點不在她的身上。
溫暖就覺得謝天謝地了。
但是很快的,溫暖覺得自己有些撐不住了。
因為胃里面的那種絞痛像是被刀子一刀一刀的劃一樣。
溫暖疼得額頭上很快就出現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傅鏡淸很快就主要到溫暖好像不對勁。
盡管溫暖極力忍著,不想打擾他們。
傅鏡淸說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溫暖勉強擠出一絲笑意:“沒有,只是中午吃多了,現在不太餓。”
傅鏡淸狐疑的看著溫暖。
這個時候,霍與江一只手卻是撫上溫暖的額頭。
霍與江說道:“溫暖,你在發低燒。”
發燒?
應該不會吧。
她只是消化不良,胃痛而已。
而且,霍與江這個動作也太親密了。
事實上,若不是傅鏡淸的眼神一下子冷下來。
溫暖自己倒也覺得正常的。
因為這五年來。
霍與江照顧她,無微不至。
他們之間即便不是戀人,也早就有一種濃于一般關系的親情。
所以,對于霍與江的這份關心。
溫暖早就已經習以為常。
溫暖曾經發高燒的時候,霍與江還曾經衣不解帶的照顧過溫暖三天三夜。
但是,這一切看到傅鏡淸的眼里就反常極了。
傅鏡淸眼神恨不得冷成一把冰刀一樣。
而霍與江,心里承受能力也是非同一般人。
竟然能夠做到完全忽視。
溫暖除了胃疼。
現在連腦袋仁都要開始疼了。
溫暖覺得自己必須得離開這里。
暫時離開這兩個男人的目光。
而且,她也必須找個地方緩一緩。
因為溫暖著實是疼得再也掩飾不下去了。
溫暖突然站起來,說道:“我沒事,我去一趟洗手間。”
溫暖迅速從房間里面走出去。
包間里面只剩下兩個人。
但是沒過一會兒,霍與江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樣。
也是迅速起身:“抱歉,我也去趟洗手間。”
傅鏡淸的眼眸深了深。
其實,他怎么看不出霍與江的心思?
盡管溫暖已經解釋了很多遍。
霍與江同她,現在緊緊是哥哥同妹妹的單純情感。
這些年,霍與江一直很照顧她。
并且說,霍與江已經徹底的放手了。
這就是霍與江放手的表現?
作為一個男人。
傅鏡淸再了解不過。
從今天霍與江進門的那一秒。
他本能的就感覺到一股子敵意。
這種敵意是相互的。
但是傅鏡淸卻是沒有辦法左右他們之間的關系。
五年,就像是霍與江曾經說過。
這五年,連溫暖的世界觀都是他來樹立的。
霍與江曾經對他們之間的關系那么自信。
甚至不惜同他賭,就算溫暖知道真相,也會呆在她的身邊。
表現上看,仿佛是他賭輸了。
但是傅鏡淸現在卻覺得未必。
或者,傅鏡淸現在突然意識到。
這個賭局,或許還沒有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