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鏡淸一步一步的朝著這邊走過來。
每一步都像是走在云端上。
那個女人現在就站在舞臺上。
她身著婚紗,看上去那樣美。
就同五年前一模一樣。
八年前,他們結婚。
但是并沒有舉行婚禮。
偶有時候,傅鏡淸也會想,當小滿穿上婚紗的時候會是什么模樣。
五年前,他們重歸于好的時候,是想舉行一場盛大的婚禮。
那個時候,他只想給她一個驚喜。
所有的一切都在布置之中。
每一天,都是一個期待。
他甚至做夢都能夢到小滿穿著婚紗的樣子。
但是他終究沒有等到哪一天。
那樣的美夢,變成了他畢生的噩夢。
已經過去五年了。
他重新看到了這一幕。
她穿著婚紗,看上去那樣美。
就如同他夢中的場景,一模一樣。
傅鏡淸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已經停止跳動了。
如果沒有人,他可能脆弱到想要放聲大哭,
那個女人,就是她的小滿,一定是的。
午夜夢回的時候,她伸手想要抓住無數回。
但是每一次都是虛空還有心口淌血的寂寞。
傅鏡淸一步一步的踏上紅毯,緩緩的朝著那個方向走過去。
他覺得自己仿佛踏入了一個環境。
所有的人,周圍所有的一切仿佛都通通消失了一般。
只剩下兩個人,他和她兩個人。
溫暖也是一樣的心思。
她根本不知道傅鏡淸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甚至也來不及去想。
但是溫暖從來沒有告訴過別人。
她一直有這樣的預感。
她總覺得今天傅鏡淸會從天而降。
會出現在她的跟前。
雖然溫暖也覺得這個念頭太荒唐。
甚至十分愧疚到現在為止,她的腦子里移不開的還是傅鏡淸的那張臉。
但是此時刻,看著他,溫暖只覺得自己仿佛置身在夢境之中。
她幾乎已經不敢呼吸。
所有的一切好像都變成了泡沫一般。
她輕輕一碰,就要碎裂似得。
至此,她產生一種奇異的感覺。
就像是一種命中注定的宿命感。
仿佛早就預感到這一幕早就會發生。
那條紅毯,溫暖穿著高跟鞋走過來,也用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
但是傅鏡淸從門口走到臺前,溫暖竟是覺得過了一個世紀那樣漫長。
從頭至尾她的目光都只落在傅鏡淸一個人身上。
臉上寫滿了驚詫。
知道霍與江卻是緊緊的抓住溫暖的手。
溫暖這才反應過來。
溫暖看了霍與江一眼。
霍與江的表情也是清冷異常。
他緊緊的將溫暖的手握住。
力氣大的,溫暖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要被捏碎了。
而此時,傅鏡淸已經走上舞臺。
所有的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連司儀剛剛也是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但是在這個圈子里面混的。
靠的就是一個眼明手快。
司儀也很快認出眼前的人。
就是星城國際的總裁傅鏡淸。
傅鏡淸怎么會來這里。
不過先前,他倒也是聽說過,傅鏡淸和今天的新娘溫小姐一起參加過真人秀節目,之后還轟轟烈烈的鬧出過緋聞。
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如果他記得沒有錯。
今天這個霍先生好像也是訂婚吧。
訂婚晚宴也就在同一家國際酒店。
但是怎么會突然闖到這里來,還在這個關鍵的時候。
主持人也有些尷尬。
這兩位都是不好得罪的主。
如果是一般來鬧場的,直接叫了保安丟出去就好了。
但是眼前的這一個,他可不敢。
于是司儀上前一步,說道:“傅先生,您是不是走錯會場了?”
傅鏡淸竟是連主持人都沒有看一眼。
卻是走到溫暖的跟前,將手中的戒指拿出來,問道:“這個是不是你的?你怎么有的?”
傅鏡淸盡管心里早就已經有了答案。
但是還是先親自從溫暖的嘴里得到確認。
溫暖的目光也逐漸落在傅鏡淸捏在手上的那枚戒指身上。
溫暖亦是十分的驚奇、
這不是自己的那枚戒指。
怎么會在傅鏡淸的手上。
溫暖差點就忘記了。
這戒指是當初在錄制節目的時候丟的。
但是后來副導演給她打過電話,說劇組代為保存,等她有時間的時候過去拿一下。
后來溫暖倒是忘記了。
一直耽擱著并沒有去拿。
自從上次在卡地亞的旗艦店看到這枚戒指的時候。
溫暖倒也是記掛在心里。
溫暖以前最窮的時候,其實是想將戒指賣掉還錢的。
但是那個時候被柜臺的小姐好生羞辱了一番,說這枚戒指是假的。
上面的三克拉的大鉆石,其實不過是玻璃做成的。
這個東西,原先溫暖就帶在手上。
但是知道它不過是個假的之后,溫暖原本就想要扔掉的。
但是溫暖心里想著這好像是唯一一個失去記憶前的東西。
盡管是假的,但是溫暖也總覺得像是有什么特殊含義一般。
所以后來溫暖還是沒有舍得扔。
用一條細細的銀鏈子套上一直掛在脖子上,直到上次丟失。
但是溫暖從來沒有想過這枚戒指會有什么特殊的含義。
也沒有想到傅鏡淸會拿著一枚假戒指這樣過來質問她。
溫暖說道:“這是我的,怎么了?”
溫暖說了這句話之后,傅鏡淸臉上的顏色瞬間就變了。
他的瞳孔里面仿佛火山爆發一般,滾滾的巖漿從里面涌出來,仿佛能將整個世界毀滅。
溫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
傅鏡淸卻是一下子抓住溫暖的手臂,說道:“你不能結婚,跟我走。”
溫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直接被傅鏡淸拉著走出了一步。
但是另一只手卻是被霍與江緊緊的拉著。
霍與江說道:“傅鏡淸,你想從我的婚禮上,將我的新娘帶走,你是瘋了嗎?”
霍與江的聲音十分冷成,似乎還帶著一絲戾氣。
整個人像是隱忍著在爆發的邊緣。
溫暖的手臂被兩個男人牽扯著。
他們兩個抓著她的手腕都抓的很緊。
溫暖只覺得疼。
好像下一秒就要被這兩個人將手腕生生的掰斷一般。
傅鏡淸的聲音似乎比霍與江更冷:“你將所有的一切毀尸滅跡,安全周全,找不到一點蛛絲馬跡,但是霍與江,我跟你說過,一個秘密最大的破綻就是它毫無破綻,你掩飾的越好,漏洞也就會越多,霍與江,你敢告訴她實情嗎?”
霍與江的聲音還算是淡定。
霍與江說道:“傅先生,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些什么?我想你今天是喝酒喝多了吧,如果你是來祝福我跟溫暖,那么我會給你安排上座,如果你今天是過來我的婚禮搗亂,那也就別怪我不顧同行之情了。”
“叫保安!”霍與江幾乎是厲聲吼道。
司儀也是愣住了。
霍與江又吼了一句:“還不快去。”
司儀連忙下臺,啟動保安系統。
宴會大廳的門再一次被打開。
門口也一下子涌入了很多人。
只聽到整齊劃一的腳步聲。
就像是軍隊一般。
溫暖似乎一時間也反應過來了。
怎么事情忽然變成了這樣。
霍與江和傅鏡淸原本就是死敵。
今天這么多記者在場,而且還是傅鏡淸的訂婚日子。
如果霍與江真的當眾給傅鏡淸難堪的話,恐怕以后交惡就更加厲害了。
而且,溫暖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緒。
也是認為傅鏡淸肯定是在自己的訂婚宴上喝醉了。
不知怎么的,就跑到自己的婚宴上來鬧事了。
溫暖并不想看到暴力。
溫暖連忙制止霍與江說道:“算了,今天我們結婚,不要弄得這么難看。”
然后又轉身對傅鏡淸說道:“傅先生,你快走吧,蘇小姐現在肯定還在等著你呢。”
溫暖試圖用蘇苑喚起傅鏡淸的清醒。
但是顯然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傅鏡淸抓著溫暖的手說道:“小滿,你是我的小滿啊,霍與江騙了你,這枚戒指是當年我們的結婚戒指,你為什么全部都忘記了,小滿,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傅鏡淸叫她小滿。
溫暖只覺得腦袋像是被雷劈了一下一般。
但是溫暖的第一感覺,只覺得傅鏡淸喝醉了,定是又將自己認錯了人。
溫暖看著傅鏡淸的眼神,。
像是被嚇到了一般。
用力的想抽回手。
溫暖幾乎也是吼道:“傅先生,你喝醉了,我不是那個什么小滿。‘
傅鏡淸卻是說道:“我沒有醉,我今天滴酒未沾,如果你不是小滿,你告訴我,這個戒指你是怎么來的,這是我妻子的生前之物,向來都是寸步不離的帶在身上,如果你不是她,那你告訴我,你怎么會有這個戒指,你怎么又會長得和她一模一樣,你覺得世界上會有這樣的巧合?”
傅鏡淸目光冷厲的看著霍與江:“你問問他,是他騙了你,是他毀掉了你是蘇小滿所有的證據,給了你一個新的身份,你就當自己真的是什么溫暖了嗎?你有家庭,你有父母,你還有我這個丈夫,小滿,你不能跟他結婚,他從頭至尾都在欺騙你,包裝你,為什么你什么都不記得了呢?”
不知道為什么,溫暖只覺得頭痛欲裂。
傅鏡淸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是喝醉了。
她說她就是蘇小滿,她說是霍與江偽造了一切。
溫暖不知道誰真誰假。
所有的一切仿佛都變得混亂不堪。
溫暖看著那枚戒指說道:“可是這枚戒指是假的啊?”
傅鏡淸說這是他同妻子的結婚戒指,傅鏡淸這樣的人,總不可能用一個玻璃做的戒指送給摯愛的妻子吧。
傅鏡淸卻是說道:“假的?怎么可能?你要跟我去驗證一下嗎?關于這個鉆石的所有證書現在還所在家中的保險柜中。”
傅鏡淸說道:“如果你不相信我,我還有一個辦法,我能夠讓你看清楚事實,只要你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