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似乎也看出來元寶并不是那么高興。
照理說,元寶應該是很開心的。
元寶很喜歡霍與江。
在元寶的心里,霍與江也就是父親一般的存在。
但是此時此刻,溫暖在元寶的臉上沒有看出來一絲興奮與開心。
趁著沒人的時候,溫暖問道:“元寶,你今天怎么了,不高興嗎?”
元寶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不過暖暖,你今天真美。”
溫暖知道,元寶不過是在岔開話題。
溫暖摸著元寶的小臉蛋說道:“你究竟怎么了?為什么我覺得你不是那么開心,你有什么話一定要對我說,元寶,即便是我結婚了,你知道,媽媽最愛的人依舊是你。”
元寶卻是說道:“暖暖,我沒有不開心,我只是覺得你不太開心,暖暖,你不愛干爹嗎?”
這個問題倒是問的溫暖心里一驚。
元寶怎么會問這種問題。
但是偏偏,這個問題問出來以后,溫暖原本已經平復的心情又開始興風作浪。
愛不愛霍與江呢?
溫暖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在溫暖的世界里面,霍與江曾經是唯一的存在。
溫暖一直覺得是愛的。
或者覺得那種依賴和信任,就是愛的感覺。
有些事情,連溫暖自己都沒有想清楚。
但是自從遇到傅鏡淸之后,溫暖才覺得心里有些變化。
想到傅鏡淸,溫暖又不自覺的晃了晃腦袋。
好像是想讓那個人的身影從自己的腦海中消失。
她不能再想傅鏡淸了。
她跟傅鏡淸之間也不應該又什么牽連。
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場不該發生的誤會。
傅鏡淸也不過是將她當成替身而已。
而溫暖,卻是偶爾在那種冰山底下的溫暖而迷失。
但是,溫暖現在無比的情形。
自己不是他愛的那個女人。
他們之間也是云泥之別。
溫暖斬釘截鐵的對元寶說道:“我是愛你干爹的,以后,我們三個就是一家人。”
溫暖不知道是想說服元寶,還是先說服自己。
接下來一天就像是打了一場仗一樣。
溫暖被接到了教堂。
都城最大最神圣的教堂。
溫暖也看到了霍與江。
今天的他西裝筆挺,看上去神采奕奕。
觀禮的賓客來了許多,甚至邀請了不少媒體記者。
盡管婚禮先前并沒有彩排。
但是一步一步,基本上都是按部就班,霍與江將她的任務做到最為精簡。
一天下來溫暖倒不是很累。
在休息室的時候。
溫暖看到霍與江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竟然就睡著了。
溫暖坐在霍與江的旁邊,給霍與江身上改了一條薄薄的毛毯。
但是霍與江卻是一下子驚醒了,叫了一聲:“溫暖,別走。”
溫暖倒是有些被嚇住了。
霍與江目光看著溫暖,就像是看著一個陌生人一樣。
溫暖以為霍與江坐了噩夢。
連忙安慰道:“趁著還有一點時間,你再睡一會兒吧,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臉色非常不好。”
霍與江卻是直接將溫暖抱入懷中,然后說道:“我做了一個夢,夢見你在婚禮上逃走了。“
霍與江現在的樣子就像是個孩子一樣。
溫暖幾乎沒有見到過他這個樣子。
溫暖抱著霍與江,竟是能感覺到,他的身體竟然在微微發抖。
溫暖也像是安慰一個孩子一樣安慰他。
溫暖說道:“我怎么會逃走呢,我是你的新娘啊,我們現在已經是一家人了。”
霍與江緊緊的抱著溫暖,將臉埋在溫暖的脖子里面。
他的聲音很沉,說道:“答應我,溫暖,一定不要再離開我。”
溫暖只覺得這句話停在耳朵里面有點奇怪。
但是溫暖也沒有多想。
一直抱著霍與江,輕輕的拍著他的背,小聲的安撫著,。
過了一會兒,霍與江的情緒才恢復了正常一樣。
溫暖還笑他:“你今天怎么像個孩子一樣。”
霍與江只是抓著溫暖的手,不說話。
就好像一放開,溫暖就會消失不見似得。
溫暖心里也隱隱的心疼。
霍與江,也仿佛很沒有安全感一樣。
在休息室休息了一會兒。
溫暖早已經換了禮服。
霍與江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溫暖的身上,問道:“今天累嗎?”
溫暖搖了搖頭:“不累,我一點都不辛苦,是你辛苦了。”
霍與江的嘴角淺淺的勾起一個弧度。
溫柔的說道:“晚上還有一個大陣仗,過了晚上,一切就都好了。撐一撐,好嗎?”
晚上還有酒宴。
地點在皇家凱撒酒店。
巧合的是,溫暖進入酒店之后才知道。
傅鏡淸的訂婚晚宴也在這里舉行。
不過,霍與江和傅鏡淸在兩層不同的會議大廳。
這里極大,所以相聚也是甚遠。
不知道為什么,知道傅鏡淸在這里之后,溫暖心里就格外的不舒服。
婚禮的現場布置的十分夢幻。
進入會場以后,仿佛進入了一個鏡像的空間,一頭是冰原,一頭是野火,炙熱的激情和酷寒的因果,冰蔓和熔巖在糾纏,但是卻又開出了花朵,冰川中有寒玉浸出的青鳥之色,柱廊和拱頂撐起了天和地。兩張面孔在星河中浮空對視…
所有的一切仿佛夢境,一切顯得那樣不真實。
溫暖也被震撼到了。
應該說所有的人都被震撼到了。
這場婚禮現場的布置,據說也已經花費千萬。
每一個細節幾乎都做到了極致。
可見其足夠奢侈和用心。
當然這背后的代價溫暖并不知曉。
溫暖只是十分驚訝的問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霍與江說道:“溫暖,這個婚禮現場是按照我的想法設計布置的,溫暖,你知道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是這種感覺,就像是火種在冰山底下燃燒,那時候,我就想著,如果有一天我們結婚,我一定要設計一個這樣的婚禮現場,溫暖,喜歡嗎?“
溫暖的心里很感動。
握著霍與江的手,說道:“喜歡。”
到了酒店之后。
溫暖就去了專門的休息室。
等到賓客開始入場的時候。
溫暖再出去開始迎賓。
溫暖在門口站的時間并不長。
霍與江大約是怕她勞累。
便是只站了一會兒,便是讓她去休息。
今天來了很多賓客。
包括王婉霖,孫澤還有陸非凡都過來了。
還有很多節目組的工作人員。
霍與江也真是面面俱到。
王婉霖將禮物送給了溫暖說道:“溫暖,恭喜結婚,以后一定要幸福。”
溫暖笑著說道:“謝謝。”
然后便招呼她往里坐。
王婉霖說道:“我就是過來看看你,酒宴今天就不能參加了,你也知道,傅總今天訂婚,也辦了晚宴,他那邊,我也不得不去一下。”
溫暖理解。
星城曾經是王婉霖的東家,這個面子自然不得不給。
若說巧合。
今天要換場的人也真是多了。
傅鏡淸和霍與江的晚宴同時邀請了本市的不少大人物。
礙于兩家的面子,只能來回參加。
不過幸好,兩家的晚宴都在一個酒店。
走動起來,也不算是太麻煩。
那邊。
傅鏡淸的晚宴也是熱鬧非常。
盡管只是訂婚宴。
但是排場絲毫不輸給結婚晚宴。
蘇苑穿著一身白色的魚尾晚禮服。
傅鏡淸也是衣冠楚楚。
晚宴還沒有開始。
賓客進場,送上禮物和紅包,對新人說兩句恭賀致辭,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休息間隙,蘇苑挽著傅鏡淸的手臂說道:“鏡淸,你看上去好像不太高興。”、
今天是他們訂婚的大日子。
但是傅鏡淸從頭至尾,卻是連一點笑容都沒有。
蘇苑其實心里高興極了。
她畢生的愿望仿佛就在今天實現。
其實最令她高興的并不是今天她跟傅鏡淸訂婚。
而是那個女人今天在同一個酒店,正在舉行婚宴。
其實關于訂婚的酒宴,都是她一手安排的。
傅鏡淸對這些根本就沒有太上心。
只是將所有的一切交給她來安排。
而她故意將酒店選擇在這里。
也正是因為蘇苑知道,她的婚禮也正是在這里舉行。
就在今天,就在這個地方。
她必須讓傅鏡淸徹底的斷了念想、
也只有讓傅鏡淸如此的感受一下,他才會清楚的知道。
那個女人是真的嫁人了,從此之后,同他不會有一絲一毫的關系。
傅鏡淸搖了搖頭,說道:“你別多想。”
蘇苑說道:“溫暖和霍先生今天也在這里結婚,真是巧合的很,聽說婚宴現場布置的非常奢華,是霍先生親手設計布置的,若不是今天我們訂婚,還真想去見識一下。”
傅鏡淸沒有做聲,倒像是沒有聽到一半。
蘇苑繼續說道:“鏡淸,等我們結婚的時候,你會不會也為我們設計一下婚禮現場?”
傅鏡淸卻是清淡的說道:“你想要什么樣的婚禮,就跟司儀那邊商量。”
蘇苑卻是抱怨道:“鏡淸,為何時至今日,你對我還是一點心思都不肯花?”
蘇苑的語氣里面是帶著微薄的怒意的。
剛剛提到溫暖之后,傅鏡淸的臉色就變了,同她說話的時候,總有些心不在焉,甚至表現出有些不耐煩。
那個女人都已經結婚了,他到現在似乎還惦記著。
蘇苑承認自己心里不平衡。
其實她應該知足的。
她已經達到目的了,不是嗎?
這么多年,她苦心籌謀,百般隱忍,難道不就是為了今天。
并且,今天是最完美的結果。
但是,她卻沒有想象中的那樣開心。
因為蘇苑發現,自己終究是有些貪心的。
她不僅僅希望傅鏡淸這個人在自己的身邊,還希望能夠得到他的心。
傅鏡淸看著突然發難的蘇苑,微微皺起了眉頭,問道:“你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