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溫暖也是客氣的說道:“你不用說這種話,這兩天照顧你都是我應該做的,你為了保護我跟我兒子挨了刀子,我終究還是欠你一個大人情,以后有機會,我一定會還你。”
傅鏡清沒有說話,也沒有轉過身來,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廚房一下子變得很空曠一般。
不知怎的,溫暖竟是覺得現在的溫度比剛剛傅鏡清在的時候還要低。
溫暖坐在原處,發呆了好一會兒,才開始收拾廚房。
其實今天根本沒什么好收拾的。
不過一個鍋,幾個碗筷。
按照平時,溫暖五分鐘幾乎就能夠搞定。
但是溫暖還是在廚房里面足足洗了半個小時。
若不是手機在口袋里面振動,溫暖恐怕還是呆在里面。
莫名的,溫暖只覺得現在一點興致都沒有,甚至連電話都不想接。
但是手機不遺余力的振動。
溫暖只能洗了手擦干,將手機從口袋里面掏了出來。
是霍與江打來的電話。
霍與江幾乎每天晚上八點都會打電話過來。
他是個時間觀念很強的人,每次都是不早不晚。
溫暖走到露臺那邊,將手機接起。
霍與江溫潤的聲音從那邊穿了過來:“暖暖,你那邊下雪了沒?”
今年冬天陸陸續續下過幾場雪。
但是都是小雪,沒有聚的起來。
溫暖朝著露臺外面一望。
竟然已經是白雪皚皚的一大片。
天空中雪花紛紛揚揚的落下。
小區的路燈下面,光束里面只看到雪花在空中狂舞。
竟然真的下雪了,鵝毛大雪。
看到雪花,那種趕緊純粹的顏色,一下子讓溫暖的心情好了一些。
溫暖說道:“下雪了,下的很大,若不是你說,我竟然沒有發現。”
電話那邊傳來霍與江的清笑聲:“那你今天在做什么,足不出戶?”
她在做什么?
她可忙了,忙著照顧傅鏡清。
關于溫暖已經照顧傅鏡清好幾天,并且將他接到自己家來的事情,溫暖一個字都沒有跟霍與江提。
她的心里還挺矛盾的。
因為撒謊的也沒感覺并不好受。
不知道誰說過,一旦說了一個謊言,之后便得用一百個謊言去圓。
溫暖現在對這句話倒是深有感觸。
所以溫暖最怕霍與江這種問題,因為她不得不說謊。
溫暖說道:“沒做什么,就是在家里收拾收拾。”
溫暖已經不知道要找什么理由了。
但是所幸的是,霍與江對她很信任,從來都沒有懷疑過什么。
這反而讓溫暖心里覺得更加的愧疚。
又東拉西扯聊了一會兒。
霍與江又問道:“暖暖,什么時候過來?”
按照原來的計劃,溫暖現在已經去了都城了。
但是中途殺出一個傅鏡清。
所以溫暖也已經耽擱了好幾天。
霍與江在電話那邊說道:“雪越下越大,過幾天會變成暴雪,到時候交通不方便,到時候也不知道多久能過來,要不我去接你?”
溫暖連忙拒絕:“不用!真的不用!”
溫暖還真是怕霍與江不打一聲招呼就過來了。
那個時候可真的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于是溫暖連忙主動說道:“明天,明天我就過去。”
霍與江的聲音里面似乎帶出了一絲笑意。
霍與江說道/“好,那我明天去車站接你。”
溫暖說好。
沉默了一會兒,霍與江說道:“暖暖,我想你了。”
溫暖還是忍不住心臟猛跳了一下。
霍與江的聲音溫柔。
就像是天上的月亮灑下的月光一般。
一股暖暖的清輝仿佛緩緩地在她的身邊流淌開來。
溫暖沉默了一會兒,回了一句:“我也挺想你的。”
“那我們明天見!”
“好,明天見!”
手機掛斷了,溫暖握著手機確實在陽臺上站了許久。
明天就要去都城了。
這次或許要在那邊呆上很長一段時間。
對于那座城市,現在和以前的心態終究是有些不一樣了。
霍與江在那里,仿佛也是多了一絲歸屬感一般。
明天正好傅鏡清也要走了。
只是不知道明天他什么時候離開。
總也要等到他先離開才行。
溫暖轉身的時候,看到不遠處站著一個清俊的身影。
是傅鏡清。
傅鏡清就站在客廳里面。
距離這個露臺也不過兩米的位置。
傅鏡清的目光似乎并不看在溫暖這里。
只是溫暖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出來的。
這個男人走路竟是一點聲響也沒有。
溫暖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人捏了一下。
剛剛他跟霍與江的講話不會都被聽進去了吧。
不過轉念一想,只不過一個電話而已,也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
實在要是被聽進去了也就算了。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溫暖心里卻是不太舒服。
溫暖問道:“你怎么出來了?”
傅鏡清微微的舉了舉自己手中的水杯:“我出來倒杯水。”
溫暖這才注意到,他的手里的確是有一杯水。
溫暖也不想說什么。
徑直就打算去元寶的房間。
經過傅鏡清身邊的時候,傅鏡清卻是突然開口:“未婚夫?”
溫暖的腳步一停。
剛剛她打電話的內容果然都被傅鏡清聽了過去了。
但是溫暖倒也是大大方方的:“是的。”
傅鏡清卻并沒有點到為止的意思。
反而了有興致的一般又問了一句:“哦?是哪里人?”
溫暖不自覺有些開始冒冷汗。
傅鏡清再厲害,也應該不可能通過一個電話聽出來對面的那個人是他的死對頭霍與江吧。
溫暖飛快的將剛剛和霍與江對話的內容捋了一遍,多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似乎也沒有提到什么敏感詞匯,暴露身份啊。
而且隔的那么遠,她又在露臺上,傅鏡清是絕對不可能聽到霍與江的聲音的。
這么想著,溫暖稍稍定了心。
只是說道:“這個問題好像跟傅鏡清沒什么關系吧。”
溫暖卻不愿意多說。
因為溫暖發現自己在傅鏡清跟前老是容易說錯話。
也不知道是什么緣故。
傅鏡清卻是緩緩的坐在沙發上,說道:“怎么說我們也算是朋友了,關心一下朋友而已,你不用想多了。”
溫暖還真是被這句話給震驚到了。
傅鏡清竟然說他們是朋友?
不過溫暖是肯定不會想太多的。
因為八卦之心,人皆有之。
沒想到傅鏡清平日里看上去這般清冷,不食人間煙火。
體內還燃燒著熊熊的八卦之魂。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溫暖的心情卻是突然好了很多。
溫暖也在傅鏡清旁邊不遠的一個單人沙發里面坐下來。
微微走了過去,忍不住就問了一句:“傅先生,你也有朋友嗎?”
溫暖心里真的挺疑惑的。
像他這樣冷心冷面并且喜怒無常又極其好得罪的人。
做他的朋友,那脾氣得有多好啊。
但是溫暖說出口之后才覺得這句話其實挺不尊重人的。
她其實并沒有那層意思。
溫暖連忙補救道:“傅先生你這樣了不起的人物肯定是朋友滿天下,我的意思是....你平日里對你的那些朋友....也是這么冷嗎?”
溫暖只覺得溫度好像一下子又降低了幾度。
盡管家里開著暖氣,但是還是敵不過眼前的男人冰冷的氣場。
溫暖看著傅鏡清清冷犀利的眼神,都忍不住要打個哆嗦。
傅鏡清并沒有回答溫暖的話。
而是另外問了一句:“你打算什么時候結婚?”
溫暖怎么覺得這個問題傅鏡清上次已經問過了?
難道是她產生了幻覺?
而且傅鏡清這么關心她什么時候結婚做什么?
溫暖上次回答過了,時間還沒定。
事實上溫暖現在也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溫暖故意笑嘻嘻的說道:“怎么?傅總是不是要給我包一個超級大紅包?”
傅鏡清竟然又沖溫暖翻了一個白眼。
傅鏡清沒說什么,起身離開。
溫暖只覺得莫名。
但是溫暖已經顧不了那么多了。
溫暖去了元寶的房間。
元寶已經準備要睡覺了。
小家伙已經五歲了。
但是說實話他的生活習慣過得跟老人家一樣。
用一個詞語來形容,就是養生。
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元寶基本上都是早起早睡。
元寶看到溫暖進來,說道:“暖暖,你跟傅叔叔今天怪怪的。”
溫暖說道:“哪里怪了。”
“說不上來,但是就是怪怪的。”
溫暖已經走到元寶的旁邊,揉了揉元寶的頭發:“別瞎想了,睡覺吧,明天我們去都城。”
“去干爹那里?”
“是啊,高不高興?”
“那傅叔叔怎么辦?”
溫暖沒想到元寶竟然這么關心傅鏡清。
溫暖說道:“他明天就回家了,總不能一直住在這里對不對。”
“說的也是,不過傅叔叔的函數魔方玩的真好,本來還想問些問題,現在算了。”
溫暖說道:“反正以后還要一起參加節目的,你到時候問也不遲。”
元寶說道:“傅叔叔沒跟你說他不會參加第二期節目的錄制嗎?”
溫暖微微吃了一驚。
傅鏡清不會參加真人秀節目的錄制了嗎?
傅鏡清對此并沒有提過。
當然可能也是覺得這種事情沒有必要跟她說。
傅鏡清是節目背后的大老板,他自然有這種權利。
何況上次,他也是頂包唐忠杰。
說不出來是什么感覺。
感覺松了一口氣,但是竟還有些失落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