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溫暖吃的最不自在的一頓飯。
因為坐在溫暖對面的人就是那個傅總。
而兩個小時的用餐時間,他幾乎有三分之一的時間目光是落在溫暖的身上。
有時候溫暖看向她的時候,兩個人的目光交接。
他竟然也沒有將目光移開。
溫暖很不喜歡那種目光。
一般陰冷一般又像是火山一般,里面仿佛翻滾著巖漿。
忽冷忽熱就不說了,更重要的是仿佛帶著某種探究一般。
溫暖真是很不喜歡這種眼神。
所以酒席結束之后,很多人還在那邊聊天,溫暖第一個就告辭了。
回酒店的路上。
元寶也不解的問道:“今天那個叔叔為什么一直看著你?”
鬼才知道那個什么傅總為什么一直看著她。
因為當時飯桌上的人也都發現了。
大家的目光也都是詫異非常。
溫暖只覺得尷尬極了。
原本桌子上一桌的美味佳肴,溫暖都沒有吃得上幾口。
回去之后,給元寶洗了澡。
元寶就一個人在房間里面看書。
過了一會兒,也就睡覺了。
元寶的生活還算是自覺規律。
一般到了九點鐘就準時睡覺,不用溫暖操心。
溫暖卻是翻來覆去睡不著。
實在是有些餓了。
原本白天的時候帶著元寶出去逛了一圈,就沒有顧得上吃東西。
結果晚上,被那個傅先生“盯著”,溫暖也沒有吃多少。
現在竟是餓的不行。
溫暖看了看時間,時間倒是不晚。
才九點過一點。
元寶在旁邊睡得很沉。
九點旁邊就是美食街。
溫暖倒是打算去買點東西回來墊墊肚子。
雖然元寶已經睡著,但是溫暖還是在他枕頭邊上留了一個小便箋。
萬一元寶醒過來找不到她,怕他擔心。
留好紙條之后,溫暖就輕手輕腳的穿好了衣服。
然后打算出去。
節目組提供的條件非常好。
這是一套總統套房。
廚房客廳甚至連書房一應俱全。
溫暖就想著待會兒還可以去超市買點菜,明天索性自己做飯好了。
溫暖打開門剛要出去的時候,就看到外面門口正中間站著一個高大的聲音。
溫暖嚇得真的是跳了起來。
不過下一秒,溫暖就看清楚了。
就然就是今天餐桌上舉止頗為怪異的傅總。
他怎么會在她的房門口。
而且看樣子,也不像是剛剛過來。
他的手里竟然還拿著一瓶XO烈酒。
里面的酒也只剩下一般。
這是什么操作?
大老板半夜跑到她房間門口來喝酒 溫暖又一瞬間是懵著的。
但是溫暖轉念一想。
大老板也沒有理由半夜跑到這里來喝酒吧。
難道是巧合?
溫暖也不想一開始就將大老板想成一個變態。
于是努力克制自己朝著不好的方向思考。
甚至還朝著門口的人努力擠出一絲笑臉。
溫暖笑著說道:“傅總,您是經過這里,還是…”
溫暖還沒有說完。
一只手已經被一股力道拉了過去。
溫暖還沒有反應過來。
整個人已經撞在一個人的懷中。
下一秒,溫暖的后背就被按在走廊的墻壁上。
然后只覺得嘴巴最什么溫潤的東西堵住。
溫暖真的是懵了。
有一瞬間大腦是一片空白。
幾乎是不能呼吸。
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眼前的人實在做什么?
他竟然在輕薄她!!
傅鏡淸的唇壓在溫暖的唇上。
這個吻來的強勢而霸道。
溫暖嘴里鼻端都是這個陌生男人的味道。
盡管這種味道并不難聞,甚至是一種清冽的蘭花香氣。
但是,這對于溫暖來說,實在是一大打擊。
因為在溫暖的記憶里面,她從來沒有接過吻。
過去的她就不知道了。
因為她已經完全都忘記了。
但是這四年來,她從來沒有接過吻。
也沒有這么近距離的接觸過男人。
雖然曾經在電視上看到過這種鏡頭。
但是她也沒有沒有想過那是一種什么感覺。
此時此刻,眼前的人卻是真真切切的在吻她。
這個男人的嘴唇同他的掌心一樣的涼薄。
那種感覺仿佛冷的都能叫人心肝一顫一般。
而他的身上,都是酒味。
溫暖總算是反應過來。
這個男人定是在發酒瘋。
溫暖用力的將他推開。
許是太用力。
男人一時間也根本都沒有反應過來。
直接往后退了一步。
他的目光迷蒙,就那樣看著眼前的溫暖。
那個樣子看上去幾乎還真是醉了。
溫暖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上前一步,抬手就打了對面的人一個巴掌。
然后眼睜睜的看著對方眼中像是有什么東西破碎了一般,變得一點一點清醒過來。
這一巴掌很響亮。
那清脆的一聲響仿佛還在走廊里面回響。
走廊里面很安靜。
安靜的就像是空氣都要凝固了一般。
溫暖也是愣住了。
她胸口起伏,夾雜著明顯的憤怒。
卻還有一絲迷茫。
漸漸的才反應過來。
剛剛她是做了什么。、
她剛剛打了大老板一巴掌。
溫暖站在那里,像是中了定身符咒一般。
但是溫暖總還覺得是活該。
傅鏡淸倒像是慢慢的清醒了。
他的眼中莫名的出現了巨大的痛苦。
剛剛他吻溫暖的時候,分明感覺她就是蘇小滿。
那種感覺,已經過去整整四年。
知道現在,只覺得渾身還在戰栗。
他日思夜想,每一次出現在夢中的時候,每一次都是觸手可及。
但是每次當他觸碰到的時候,所有的一切都消失。
沒有色彩,也沒有溫度。
余下來只有冰冷。
四年來,他快要被這種冰冷折磨瘋了。
但是剛剛,他是真真切切感受到真實的溫度。
傅鏡淸覺得自己瘋了。
現在他幾乎分不清現實還是夢中。
如果是夢,他可不可以不要醒過來。
臉頰有些微痛。
但是傅鏡淸心里卻是非常高興。
這種疼痛仿佛正在提醒他,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
這并不是他在做夢。
這一點的疼痛又算得了什么呢?
比起這四年來,每次午夜夢回醒來的時候。
抓住的只有冰冷的空氣。
那種冰冷蝕骨的感覺,那種心臟被掏空的感覺,好了不知千萬倍。
傅鏡淸手中的酒品已經掉在地上。
走廊上鋪著一層厚厚的地毯。
所以酒瓶并沒有碎。
只是灑了一地。
空氣中的酒味也漸漸開始彌散開來。
傅鏡淸又上前走了一步,那種聲音仿佛是從胸腔里面發出來的,低沉帶著一絲明顯的壓抑。
他叫出的是一個人的名字:“小滿。”
溫暖卻是往旁邊退了一步。
與傅鏡淸阻隔大約一米之遠。
溫暖冷聲說道:“傅總,請自重,我是溫暖,不是什么小滿,傅總,你認錯人了。”
溫暖這個時候也總算是反應過來了。
傅鏡淸的行為如此反常。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問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現在又一臉迷蒙的叫出其他人的名字。
那么也就只有一個原因。
大老板是真的認錯人了。
傅鏡淸看著眼前的人。
那張臉明明是一模一樣。
但是她看他的眼神,為什么那么陌生。
為什么她的眼中都是窘迫和憤怒,甚至還有一絲嫌惡。
溫暖不想跟這個人交纏。
這棟樓層還住著其他四家嘉賓。
幸好暫時并沒有人出來。
溫暖覺得這件事情太荒唐了。
溫暖說道:“傅總,如果沒什么事情請您回去吧,您半夜站在我門口會引起誤會。”
說著溫暖直接進屋。
并且捧的一聲毫不客氣的將門關了起來。
關上門之后,溫暖的后背貼在門口面。
心臟跳的就像是要從胸腔里面蹦出來一樣。
而嘴里卻還是那個男人的味道。
腦海里面揮之不去的也是他的那張清俊的臉。
溫暖狠狠的擦了擦最記得嘴唇。
心里真的是郁悶無比。
雖說,這肯定不是她的初吻。
但是也算是她有記憶以來第一次和男人接吻。
莫名其妙的就這樣丟了。
溫暖跑去浴室,重新洗了個澡,過了很久才出來。
即便是洗了很久,但是身上若有似無還是那個人身上凜冽的蘭花香氣。
溫暖真是越想越氣。
簡直就是一個莫名其妙的登徒子。
但是想到剛剛她狠狠的打了他一個巴掌,心里也算是稍微扯平了一些。
只是,溫暖想到,她動了大老板。
會不會就此得罪了他?
如果他取消她參加節目的資格。
那要怎么辦?
不過溫暖轉念一想,她不是原本就不想參加這個節目。
不過是無力嘗還五百萬的違約費而已。
如果就此取消她的資格,也是一件好事。
溫暖索性就不想這件事了。
原本還想出去吃點夜宵,現在倒是一點胃口都沒有了。
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還是睡不著覺。
腦子里浮現的是剛剛大老板叫的那聲,小滿。
其實,那個大老板雖然輕薄。
但是溫暖看的出來,剛剛他那般樣子,一點都不像是在演戲。
那個名字,仿佛是帶著某種巨大的哀慟叫出來的。
聽到那個名字的時候,溫暖的心肝也忍不住跟著顫了一下。
是大老板心底的那個人吧。
跟自己長得很相似嗎?
溫暖倒是腦子里出現了一個想法。
但是幾乎是一秒,這個想法就被溫暖給鎮壓了。
怎么可能…
溫暖晃了晃自己的腦袋,將那個荒唐至極的想法給趕了出去。
最后在迷迷糊糊之中就睡著了。
傅鏡淸卻是在門口又站了好久,才轉身離開。
臉頰還在隱隱發痛。
但是心臟卻是更痛。
他已經開始不確定。
那個人是不是蘇小滿。
而就在這個時候。
秘書Selina打來電話。
傅鏡淸將電話放在耳邊。
Selina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過來:“總裁,溫小姐的資料剛剛找人查過了,已經發到了您的郵箱,不過您要的太急,只是一些能夠通過系統查閱的基本資料。”
傅鏡淸說道:“繼續調查,還有,明天到我這邊來,幫我做一份DNA鑒定。”
傅鏡淸一只手從口袋里面拿出一個透明的小袋子。
里面裝著一根細小的頭發。